第236章意外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沈瀚文的头发，一边摸一边疑问：“你这不是用墨汁染的吧？”
“……”
沈瀚文汗颜，恩师怎么可以怀疑他的人品。
他挺挺胸，自豪地道：“绝对不是墨汁，一点也不掉色。”
早晨起来的时候他还特意抓起枕巾看了看，干干净净的。
所以乌发膏品质有保证，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推荐给恩师。
莫阁老收回手看了看，又闻了闻，点下头。
没有墨汁的臭味，还有一股首乌的清香。
“你用的这个乌发膏还有没有？”他立马问，毫不掩饰浓浓的兴趣。
“这个……”沈瀚文看向小宫凌。
“有。”宫凌答道。
“能不能卖老夫一盒？”
莫阁老炯炯有神地看向小宫凌，那眼神热烈得让沈瀚文都觉得嫉妒了。
但他太难理解老师的心情了，目光偷瞄了一眼老师的头发，顶心都快秃了，不得不从两侧拉过头发来盖住头顶，饶是这样，也只勉强挽成了一个瘦巴干干的髻儿，看着都可怜儿，还全是白的。
风一吹就晃晃悠悠的。
好多人都觉得莫阁老年纪大了，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从翰林院退下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只有沈瀚文知道，老师今年才不过五十八岁！
五十八岁啊，看上去就像七十岁，你说换了谁能不伤心啊。
宫凌十分大方地点点头：“好，不过您是我宫伯伯的老师，我可以送您一盒，不收钱。”
“呵呵，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啊？”
莫阁老心情大好。
倒不是因为宫凌没收他钱，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买几盒乌发膏的银子他还是绰绰有余的，而是宫凌的话让他心里舒坦。
“我叫宫凌。”宫凌乖巧地答道。
“你就是京城里传得神乎其神的小神医吧，你这医术是祖传的吗？”莫阁老和颜悦色地和宫凌话开了家常，倒把沈瀚文给晾在了一边。
沈瀚文知道恩师的性情，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倾听，他本来还担心沈念儿会不耐烦，可看了女儿一眼，发现女儿坐得很规矩，一点也没有出格的举动。
咦，女儿啥时候变得这么乖巧懂事了？
护犊子的沈瀚文虽然觉得自家的花永远是香的，可女儿的变化还是他还是全都看在眼底记在心里的。
好像自从上次落水之后，女儿就一天天地变了。
以前成天追在南宫景身后当尾巴，现在南宫景就算冲她摇尾巴她也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变出息了！
沈瀚文的心思全在自家女儿身上，旁的啥都注意不到了。
他没想到的是，关注沈念儿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一名丫鬟捧着茶盘进了凉亭，给每人面前送了一盏香茶，送到沈念儿面前时，不知怎的手滑了一下，满满一杯茶竟全泼在了沈念儿的裙子上。
“扑通！”
那丫鬟惊白了脸忙跪下请罪。
就连沈瀚文也赫然变色，拉着沈念儿问她可烫到了没有。
宫凌冲过来紧抓住沈念儿的手，小脸白得吓人。
莫阁老一边关切地看过来，一边训斥那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