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若无其事地别过脸,把目光投在别处。
对安瑞,晏晨的心里一点点的同情也没有,也激不起她一丝一毫的怜悯,不是她心狠,实在是安瑞把她害苦了,坑惨了。
就这么一个女人,她恨都来不及,她怎么可能去同情她?
她不是滥好心的女人,对于一个伤害她的女人,她犯不着。
安瑞死死地盯着晏晨,面容狠厉狰狞,那神情恨不得吃了晏晨。
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命这样好?安瑞狠狠地咬着牙齿。这么一个连孩子都不能生的女人凭什么她的命就比她的好?处处都高她一等。
安瑞真的不服。
论相貌,论年龄,她哪里比晏晨差了?
在安瑞的心里,晏晨就应该过得很凄惨,她就不应该过得像现在这样逍遥。她应该像城市里的那些拾荒者一样,过着贫团潦倒的生活,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人喜欢,也没有人去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她到底哪里好了?刚刚离开邵华的怀抱就投放入安静的怀抱。
难道她床上的技术好?安瑞在心里充满了鄙夷,目光在晏晨的身上滴溜溜地打转转,目光带着不怀好意,恶意地猜测。
晏晨被安瑞的目光盯着有些火大。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介入她的身体,抢走了她的老公,害她流了孩子,她不应该感到愧疚吗?为什么还会用一副和她深仇大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晏晨觉得好笑,她们的位置好像调换了。应该恨得那个人是她不是吗?还是这个女人把所有发生在她身上所有的不幸全推到她的身上?
她真当她是泥捏的?
晏晨的脑海里响起了安少说的一句话,只要有人欺负你,你就给爷狠狠地欺负过去。
晏晨的心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把目光再次投入到安瑞的身上,目光平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讽刺来。
安瑞对晏晨态度的突然转换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在嘲笑她。
安瑞顿觉浑身的血液一齐涌上脑袋,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突然叫了一句,“停下。”
推病车的护士被安瑞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病车就是晏晨的面前停了下来。
韩忆不解地看了安瑞了一眼,俯声低下头不解地问道:“小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瑞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摇摇头,努力把自己的怒火强强地压了下去。“妈,给你介绍一个认识的人,晏晨。”
韩忆不笨。从见到晏晨的第一眼,从她微微一怔的表情,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安瑞认识。
不过从她和安瑞的表情来看,她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韩忆猜测她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要不然绝对不用这样的眼神互相看着对方。
韩忆微笑看着晏晨,对着晏晨点点头,向晏晨友好地伸出手,“晏小姐,你好。我是安瑞的母亲,很高兴认识你。”
晏晨看着韩忆伸过来的手,身体一动也不动。直接选择了无视。
韩忆的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恼怒,面上却是笑容满面,手缩了回来,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把晏晨给予她的尴尬化于无形之中。
晏晨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失礼,不过她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她不喜欢安瑞,也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眼里充满了算计,一看就知道攻于心计。
韩忆对着晏晨笑了笑,转过身柔声对安瑞说道:“小瑞,你身体虚弱,我们还是赶紧回病房去吧!”
“妈!”安瑞叫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嘴上说道:“妈,你刚回来,肯定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她是我未婚夫的前妻,也是我的嫂嫂。你说一个离过婚还流过产的女人怎么能配进我们安家?老爷子也不管管。”
韩忆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目光重新再次晏晨的身上,上下打量,眼里多了一抹好奇。
她就是安静的老婆?韩忆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鄙夷,接着慢慢地脸上堆满了笑容,“原来是小静的老婆,你看我这太失礼了,晨晨,我可以叫你晨晨吗?初次见面也没有准备,这个镯子是当年小静他爸给我买的订情信物,虽然样式有点老了,不过好在是真品,来,收下吧!就当阿姨给你的见面礼。”
韩忆笑着对晏晨说道,把手腕上的一个满绿镯子给褪了下来,递到晏晨的面前。
晏晨看了一眼韩忆手中的镯子。这是一块上好的满绿,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么一只镯子恐怕也值上千元吧!
有钱不亏是有钱,真是大方!
晏晨在心里感慨,手一伸,直接从韩忆的手里接了过来。“阿姨,谢谢你!您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不接受的话这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仗着安太太的身份狂妄自大,把您不放在眼里呢!”
晏晨呵呵地笑着,把那只满绿翡翠手镯直接装进了包包了。
韩忆微微变了脸色,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个女人是真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还是装着没听出来?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这是老爷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怎么连推辞一下都不推辞?她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韩忆恨得牙痒痒,心里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割了一块,心疼得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安瑞气得满眼血红,这个手镯子她早就看上了,向妈妈提了几次,可是每次妈妈都说等她出嫁的那天把这只手镯给她当嫁妆。现在她好不容易快要出嫁,但是这镯子却到了晏晨的手里。
安瑞躺在床上对着晏晨大吼:“那只手镯是我妈留给我当嫁妆的,你不能拿走。”
晏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安瑞,说道:“为什么不能拿走?这是阿姨送给我的见面礼,我要是不收下的话,那阿姨岂不是要生气了?对了阿姨,你说我是叫你小妈还是叫你阿姨好呢?”
晏晨笑眯眯地看着韩忆。
韩忆有苦说不出,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尴尬地说道:“晨晨,叫阿姨就行。”
“那好,既然阿姨这样说,我那以后就叫您阿姨了。哦,对了,刚刚安瑞说这只镯子是你留给安瑞的嫁妆,她说得是不是真的?要是真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把镯子还给你。”
晏晨说完作势欲打开包包把里面的镯子掏出来。
“晨晨,你别听小瑞的,阿姨既然送给你,那就是你的了。晨晨啊,老爷子和安宁也要回来了,有机会带上安少一起回去,一家人好好地吃个团圆饭。”韩忆一把按住晏晨的手,呵呵地假笑。
晏晨的脸上有些为难,看了一眼安瑞,又看了一眼韩忆,最后勉为其难地把手松开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阿姨,安瑞才刚刚流产,身体弱,这走廊里通风,你还是赶紧把她推到病房去吧!”
晏晨一脸关心对韩忆说道。
韩忆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还是晨晨想得周到,阿姨陪小瑞进去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和小静多回去看看,呵呵!”
韩忆对着晏晨挥了挥手,然后和护士一起推着安瑞向病房走去。
晏晨微笑看着他们离去,心情大好,甜滋滋,比喝了蜂蜜还甜。
气了安瑞又得到了一件很不错的翡翠满绿镯子,任谁碰见这件好事,谁都笑得合不拢嘴。
安瑞躺在病车上恨得快要把牙齿咬碎了。如果不是韩忆伸出手死死地按着她不让她动,她就算用爬的也要从病车上爬起来,从那个贱人的手里把那个镯子夺回来。
安瑞想要破口大骂,韩忆立刻伸手出捂住她们嘴巴,一直到病房才松开。
安瑞的嘴巴一松开,立刻尖声对韩忆叫道:“为什么要把镯子给他?为什么?就是她害死我孩子的,这个贱人,我恨得剥不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为我的孩子报仇,你把镯子给她,你是不是存心想把我活活气死啊!”
安瑞气得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管病房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她的话一出,护士们都用惊奇地目光看着安瑞,有些不相信安瑞会说出这种话来。
韩忆的脸一下子沉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安瑞,陪笑着打发护士离开把门紧紧关上以后,这才伸出手指狠狠地点了一下安瑞的额头,恨声骂道:“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大声嚷嚷,你还嫌丢脸不够是不是?”
“妈,我心里苦,我心里恨啊!”安瑞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韩忆的腰不放手。
从她给邵华下药的那一刹那,她早已经把脸皮撕下了,到今天为止,她还有脸么?她的身上标了一个小三的标签,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着她骂。
她就是一个破坏人家婚姻的不要脸的小三。
安瑞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当小三都意气风发?而她却过得这样的惨?
安瑞的眼泪越聚越多,哭到最后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
韩忆轻叹一口气。虽然安瑞做事荒唐又不计后果,但是这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网,韩忆虽然有些怪她不争气,但还是心疼她的,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放缓声音柔声说道:“好啦,乖,别哭了,你刚刚才小产,眼泪流太多对眼睛不好。”
安瑞哪里听得进韩忆的话,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孩子,脸面,尊严,统统都没有了,她的人生被她过得一团糟。
韩忆轻轻地拍拍着安瑞的肩,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安瑞是她的心肝宝贝,她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有人敢欺负她,得问问她答不答应。
小三?韩忆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
小三怎么啦?她就是小三,抢了别人的老公。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比别人都活得愉快,比别人都幸福,比别人都潇洒。这是她的本事,有本事你可以去当小三去。
韩忆不屑地哼了一声,对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女人颇不屑。
晏晨靠在墙壁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天下第一大傻逼,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真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会跑到医院来到邵母。她是忘了以前邵母如何欺负她的吗?
邵母是她什么人?跟她有关系么?要是让晏妈妈知道她来医院看邵母,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一狗血淋头,一定会说她的脑袋进水。
她的脑袋真的是进水。晏晨呵呵地自嘲笑笑,转身就走。
病房里,邵母脸面铁青,嘴唇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紫色,她喘着粗气费力地抓住邵华的手,艰难地开口说道:“把晏晨叫来,我要见晏晨,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去做手术。”
“妈,你别急,晏晨就在外面,我现在就去把她叫过来。”邵华拍了拍邵母的手,示意她别着急,然后转身向病房急步走去。
晏晨已经走了。
邵华刚出病房时,她刚跨进电梯,在电梯快要合住的一刹那,她看见邵华焦急的脸。
一道厚厚的电梯将两个人死死地隔开。
晏晨靠在电梯的内壁,微叹了一口气,果然,她和邵华是无缘的。
邵华扑向电梯时他已经晚了,电梯已经关上,看着电梯显示的数字,邵华飞也似地向楼梯跑去。
在医院的大门口,邵华拦住了晏晨。
晏晨眯着眼睛看着邵华,静静的,一言不发。
邵华吐了一口浊气,眼睛盯着晏晨,问:“为什么走了?”
晏晨反问,“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
邵华语塞,一时之间找不到语言来对,本身他就不善言辞。
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邵华又开口了,“晏晨,妈想见你。”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眼中一片明了,原来是因为邵母想见她,所以他这才追了出来,晏晨心里在想,如果不是邵母见她,他还会想起外面还站着那个叫晏晨的傻女人么?
晏晨的身体一动也没动,邵华不禁眉毛皱了起来,再说了一遍,“晏晨,我妈她说想见你。”
晏晨很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邵华,好邵华的感觉有些陌生。
第一次,晏晨觉得邵华霸道的有些可笑,第一次,晏晨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光愚孝而且还那么自私。
晏晨越过邵华直直向医院外走去。
邵母不是她的谁,相反还曾经联合外人重重地伤害过她,晏晨是脑袋进水才会来到医院,现在她想通了,想明白了,就算是邵母今天真的过不去这相槛,也跟她丝毫的关系也没有,她的心里根本不必有什么负担。
她本也不是什么滥好心的女人。
邵华的脸有几分难看,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不让她离开,口气中有些不满,“晏晨,我妈说想要见你一面,你没听见吗?”
晏晨的眼睛看着邵华,淡淡的,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回答邵华,“你说得我听见了,不过,我想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我。”
“如果她见不到你一面,她根本不会做手术。”邵华又急又快地说道,握晏晨胳膊的手微微用力。
晏晨的胳膊隐隐作疼,她的视线落在邵华的手上,抿着嘴唇不说话。
一时之间空气又凝固了。
晏晨在心中思索,她去还是不去?
不得不说,晏晨的心中充满了好奇,邵母她究竟想干什么?
她们早已经撕破脸皮,邵母三番五次打电话让她来医院到底是为什么?
是想对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说上一句对不起么?
晏晨觉得好像来得有些太晚了。
他们在报纸上是如何污蔑她的,她记得一清二楚,伤害已经造成了,说一声对不起有用么?更何况,如果不是邵华在无意间得知自己的身体有毛病,如果不是安瑞流产,邵母会想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晏晨对邵母真心一点好感也没有。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觉得真的没有见面的必要,她也不需要邵母的忏悔。
邵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邵母还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他不能再耽误下去。
“晏晨,我求你。只当我求你行吗?”邵华忽然压低声音痛苦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心忽地一下子软了起来。
晏晨在心中狠狠地把自己鄙视了一顿,如果邵华以强硬的态度对她,她也会强硬的态度来反抗,但是现在邵华在求她。
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他竟然在求她。
晏晨的心隐隐地疼痛,鬼使神差居然答应了邵华的请求。
邵华如释重负,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拉着晏晨的胳膊就向电梯走去。
晏晨一时不防,被他带着踉踉跄跄,身体险些摔倒。
晏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胳膊一拐,甩开邵华的手,“邵总,我自己能走。”
邵华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对着晏晨歉意一笑,脚步微微退后半步,让晏晨走在前面。
两个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向邵母的病房直奔而去。
病房里,邵母死活不答应做手术室。
院方有些无可奈何。
关于邵母的手术方案,院方其实早就做了安排,之前也跟邵华做了沟通,按照邵母身体的状况,如果能不做手术那是最好,用保守的治疗,但是现在,邵母最近频繁犯病,医院不得不考虑到手术的问题。
一切早就都准备好了,就连最难的心脏供体今天也找到了,现在就等着给邵母做手术。
偏偏邵母此时出现了问题,病人完全不配合。
这要怎么办?
院长和此时地操刀的王主任头上都急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双手不停地搓来搓来,在病房里急得团团转。
“来了,来了,邵先生晏小姐进来了。”病房里有人叫了一声,接着病房里的门打开,邵华和晏晨从外面走了进来。
邵母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晨的身上,刚叫了一句晨啊,眼泪就开始流了出来。
邵华让其他的人都出去,病房里只留下他和晏晨邵母三人。
晏晨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自打进入病房里那一刻起,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似乎他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共同语。
邵母费力地向晏晨抬手。
晏晨上前一步,抓住邵母的手。
“晨啊,妈对不起你。”邵母哽咽地对晏晨说道。
“伯母,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现在身体要紧。”晏晨略显得有些尴尬地对邵母说道,对邵母突出其来的转变微微有些不适应。
“晨啊,妈错了,妈错怪你了,妈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妈吗?”邵母泪眼婆娑地看着晏晨,反手一握,把晏晨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晏晨微微一怔,原谅?要怎么才能原谅?
邵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时之间呼吸又加重了许多,嘴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晏晨有些被吓倒了,立刻点头对邵母说道:“伯母,我原谅你,我原谅。”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邵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来,视线又留在邵华的身上,手指头动了动,费力向邵华伸去。
“妈。”邵母一把抓住邵母的手,痛苦地叫了一声。
“儿子,我们邵家对不起晨,你更对不起晨,向晨道歉,乞求得到她的原谅。”邵母费力地向邵华说道,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晏晨不放。
晏晨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下意识地别过脸不去看邵华。
邵华看了一眼晏晨,心中有些复杂。自从他前天知道的身体出了状况以后,他突然间不敢看到晏晨。
邵华的目光落在晏晨的身上,视线有些模糊,心里一片苦涩,如果没有那么的事情发生,他和晏晨现在还是非常幸福的一对吧!
这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让邵华有一种恍然做梦的感觉。
“晏晨,对不起!”邵华声音略显得有些沉重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瞬间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昨日的种种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眼前一一掠过,其间她所受到的委屈不是一般人都能承受的。
家,散了。
爱,没了。
这一句对不起来得真是太迟太迟了。
邵母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费力地抬动着手,试图把晏晨的手放在邵华的手心里。
晏晨眉心一皱。
“晨啊,这一切都是妈的错,是妈把你们给拆散了,妈真心希望你和邵华能够重新开始。”邵母喘着粗气对晏晨说道。
晏晨听了邵母的话,突然间像触了电一样,一把甩开邵母的手,并后退一步。
邵母的脸顿时暗了下去,悲伤地看看着晏晨。
邵华的心更是微微一疼,眼里全是受伤。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邵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伯母,我已经再婚了,我和邵华再也回不可能了。你好好保重身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
晏晨飞也似地逃离了病房,把身后邵母的哭声远远地抛在身后,只到出了医院大门,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晏晨现在终于明白,邵母原来是想让她和邵华复婚。
这怎么可能呢?
晏晨有些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感觉到有些荒唐。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仅仅就是因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过去的一切全部抹掉吗?
如果她答应了邵母的要求,那她的心到底得有多大啊!
病房里,晏晨的态度虽然让邵华有些受伤,但是对邵母的决定却不赞成。
“妈,我和晏晨再也没有可能了。”邵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低缓缓地对邵母说道。
邵母的脸色变了,一改刚才的慈眉善目,用一惯常用的强势对邵华命令道:“你和晏晨必须复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看到你和晏晨复婚。”
“妈,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和她真的不可能了。我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邵华痛苦地叫道,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那个女人敢欺骗他,那么接下来就得做好被惩罚的心理准备。
“哪个女人?”邵母怔了怔。
“安瑞。”邵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不行。”邵母断然拒绝。
安瑞那个小贱人小不要脸的女人绝对不能进他们的大门,这种不要脸的贱货怀着别人的野种来欺骗他们,她恨都不来及,又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她想都不要想,门都没有。
“妈,我的事情你就不管了,你只要把你的身体养好就行。”这一次邵华没再听从邵母的话,他一定要把安瑞娶进门,然后慢慢地开始折磨她,他要让她知道得罪了他是什么样的下场。
邵母坚决不同意。
以前如果邵母有多爱安瑞,现在就有多恨安瑞。在她养胎期间,她变着法子让家里的阿姨为她炖各种各样的补品,她每天都来医院细心地照料,她几乎把她当成了祖宗一样供着。
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她肚子的孩子。
结果呢,孩子是别人的野种。
邵母一想到那张dnaj鉴定报告,她的眼前就一阵阵发黑。
安瑞那个贱人害得她好苦啊!她骗得她好苦,她把他们当成傻瓜耍得团团转,这么一个贱女人她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她进门?除非她死了,否则那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她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了。
“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除非我死了。”邵母面容狰狞一片扭曲对邵华吼道,吼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邵华一看立刻慌了,大吼:“医生,医生,快来医生。”
一直候在外面的医生和护士一挤涌了进来。
一看眼前的情景,院长果断地直接下了一个命令,“现在立刻推进手术室,一刻也不能再耽误了。”
事到如今,邵华已经没有再反对的必要,眼睁睁地看着邵母被推出去了病房,推进了手术室。
……
晏晨从医院出来直接打了一个的去了安氏集团。
前台的小姐拦住了她,“小姐,请问你找谁?”
“我找安少。”晏晨平静地说道。
前台小姐愣了愣,安少?安总?她没有听错吧?
“小姐,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们安氏集团的安少?”前台小姐瞬间恢复了正常,露出一个职业的笑脸,笑容满面地看着晏晨。
“没错,”晏晨点点头。
“好的,那么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有礼貌地问道。
预约?这下轮到晏晨愣住了。她从来不知道见自己的老公要预约,以前她去公司找邵华的时候,从来都是直接向上找。
前台小姐一看晏晨的表情,立刻知道了答案,面带笑容说道:“小姐,安少每天行程的都安排的满满的,如果没有预约,我不能放您进去,请您谅解!”
“我明白。”晏晨点点头,没有再为难前台,转身离开。
“哎,等等!”前台小姐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
晏晨回过头看了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前台小姐对着晏晨笑了笑,“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可以给总台打个电话。”
晏晨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考虑问题很全面,做事很老道,一方面她履行自己的职责,一方面又尽量地把事情做得完美。比如现在,在明知她没有预约的情况,又把她留住,给总台打电话,怕的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晏晨多看了面前这个小姑娘几眼,笑着说道:“你叫晏晨,你给陆尘打电话。”
“晏晨!”前台小姐愣了愣,感觉有些耳熟,忽然间她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眼对面这个女人,果然就是前两天报纸上登的那个女人。
前台小姐的脸上显得有些慌乱,立刻给总台打了一个电话,在挂断电话后歉意地说道:“安太,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您,请您原谅!”
年轻?漂亮?晏晨微眯着眼睛低头把自己重新打量了一翻。
今天她的装扮的确很年轻,一件t恤衫,一条破洞牛仔裤,再加一双平板鞋,很普通一个装扮,二十五岁的女人扮成十七八岁的样子,有些在装嫩,也难怪前台没有认出她来。
至于漂亮,晏晨直接忽视。
她好像和漂亮两个字不搭钩,绝缘了。
大约十分钟以后,陆尘从电梯里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走路一瘸一拐,晏晨看得有些眼疼。
“安太。”陆尘笑着向晏晨打了一个招呼,“今天怎么时间过来?”
“路过,过来看看。”晏晨随意地说道,视线投在陆尘的腿上,问:“腿没事吧?不行的话在家里休息两天。”
“没事,去医院看过,皮外伤。”陆尘呵呵地笑道,接过晏晨手里的包,陪着晏晨一起向电梯走去。
“别太拼了。”晏晨淡淡地说了一句。
陆尘苦笑。现在这个社会你不拼,就有人把你拼下来。他有老婆孩子还有双方的父母,这些人全靠他一个人养活,他不拼能行吗?
他为什么能一直留在安少的身边拿着所有人都羡慕的工资?除了他的能力之外,就是因为他够拼。
就像今天上午,他挨了安少一脚,很重的一脚,当时差点没把疼晕过去,但是事后呢?安少不但给他一笔钱让他去医院看病,刚刚又借着其他的理由给了他一套房子。
你说跟了这样的老板,他能不拼吗?
总裁专用电梯直通总裁办公室楼层,陆尘把晏晨安排在休息室,歉意地对她说道:“安少正在开会,安太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通知安少。”
晏晨对着陆尘摇摇头,“不用,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不要打扰他。”
陆尘诧异地看了一眼晏晨,点头,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顶楼会议室,安少斜靠在椅子上,两只脚叠着放在会议桌上,脚上好好的一双皮鞋后面已经被他踩了下去,看着极其别扭,他微眯着眼睛,一只手拨弄着额着的碎发,一只手随意地桌上有节奏地敲着。
今天的会议的目的就是效区的那一片空地。
“安少,安氏集团从来没有涉及到房地产这块,我觉得这样贸然进入风险极大,毕竟我们没有这方面专家和人才。”在安少的左边一过年龄半百的中年男人看着安少说道。
“嗯!王董说得没错,公司的确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安少手顿了一顿,微微点点头。
“安少,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我们可以聘请。现在房地产正是火的时候,如果我们公司拿下这块地开发出来以后,我初步预算了一下,纯利润过亿,这还不加上我们后期在其附近建立的商场和超市。”
安少话音刚落,右边一位年轻戴眼镜的男人站了起来,把手里的一份材料放在安少的面前。
安少看了一眼,没打开,只是把头点了点,说了一句,“工作做得不错,把预算都做出来。”
年轻人得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王董,推了推眼镜,重新坐了下去。
王董有些不服气,“房地产风云变幻莫测,近几年又在调控,我们何必要去投资一个我们不熟悉的行业?我们可以和邵氏集团合作,他们开发房产,我们投资商场超市,这样我们既不用担风险,又有钱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嗯,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王董说得很对。”安少对王董的话大为赞常,低垂的眼里却快速地闪过一丝鄙夷。
这群老家伙,他们的脑袋简直被驴踢了。他们没看近几天的报纸么?现在安氏和邵氏形如水火,还谈什么狗屁合作?
还有那帮没大脑的年轻人,他们的大脑就是一个摆设,投资一个他们从来没有接触到不熟悉的领域,这其中的胜算和风险他们都算了么?还给爷们装文作武拿了一份预算出来。
哼!他娘的,都是一群猪,安氏集团花了这么多钱全养了一群饭桶。
安少嘴角扯开一道漂亮0的孤度,眼底是浓浓的不屑。
陆尘推门而入,直接来到安少的面前,微微弯腰对安少说道:“安少,安太来了,在休息等你。”
“她来干什么?”安少微微皱眉,面上十分不悦,却还是把脚放了下来,起身踢哒着鞋子朝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说道:“你们接着继续讨论,最后务必给爷讨论出一个结果来,哎,对了,爷要结婚了,红包你们可要提前给准备好了。”
安少话一出,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大家全都愕然地看着安少。
这是赤果果的明抢啊!
安少踢着鞋子手插在口袋里慢腾腾地走了,会议室的会议继续在进行,但是内容却变了,此时他们在讨论红包到底要包多少才为合适,才不会让安少感到不愉快。
休息室,晏晨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把韩忆送给她的镯子拿在手里细细地观看。
安少踢开门一眼就看到晏晨手里的镯子,脸一下变得难看起来,眼中一片阴霾。
“你和那个贱女人见面了?”安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题外话------
呼呼,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