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中世界出来,张顺本欲打听张天封的消息,但两女依然熟睡,只好作罢。其实跨越一个世界,心中的那份仇恨已经减少了不少,毕竟来到超能界,谁都是一个新的开始,过去的仇怨只是记忆长河中的一礁一岛。
况且来到超能界后,张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心中总是记挂着仇恨,没有办法真正的开心。若不是再次遇见张天封,他几乎都将他忘记了。
又经历这场生死,张顺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望着窗外,那片灰暗的大海,忍不住自嘲了笑着,摇摇头。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把仇恨放下,其实又何必执着呢?
回过头,看着两女并肩熟睡,安详无忧的样子,张顺的心里面暖暖的。什么仇恨,什么权利都是浮云,只要爱的人快快乐乐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想到因为这次受伤,让两女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心里面很是自责。张千山已经死了,自己是张顺,又何必去纠结一个死去的仇恨呢?
经历生死,总能让人看透许多东西。想明白了这一点,张顺的心里瞬间舒服了许多,心胸也顿时开阔了许多。只觉漫漫亡灵海,无尽死能,都不再那么令人不舒服了。
亡灵海不倒映任何影子,即使圆月高悬,水面上依然漆黑一片,白天黑夜一沉不变。张顺控制着船,走七十二鬼域西南而去,准备去最近的修罗城碰碰运气。但七十二鬼域何其庞大,即使超品灵晶船,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出去。
好在超品灵晶船的噱头,许多岛主都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他们知道,能用得起这东西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人。超品灵晶船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它同样也是身份的象征。七十二鬼域和附近的几个大城素有来往,那些大人物来的时候,都是超品灵晶船。因此这些岛主虽然大胆,却不敢贸然对其动手。
在七十二鬼域中飞了一夜,却相安无事。
最幸福的事,是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最心爱的人。他望来的微笑,和阳光共送温暖。风玲儿依然虚弱,可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可以自行吸收鸿蒙石和天地间的能量。看见张顺,千言万语,化作一抹微笑,灿若晨光。
正飞行中,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昨晚已经遇到过几次了,不过张顺不愿多事,每次都避开绕行。不过他知道雅可琳娜喜欢凑热闹,压抑了这么久,总要找点乐子才行,因此不等她提出,主动飞了过去。
打斗的双方,穿着统一的衣服,一方黑衣绣血色镰刀,一方紫衣挂九色骷髅。双方势均力敌,久斗不分高下,都像是有备而来。张顺正要靠近,只听嘭一声巨响,九色骷髅中一名五品巅峰高手,与对方六品高手对招,双方纷纷倒退。
巨大的能量波动,引的众人一阵骚乱,围观之人纷纷后退,对战双方连忙闪避,生怕受着池鱼之殃。张顺老远就看到这一幕了,心中中一阵骇然:“死能果然很诡异,就连这两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人,竟然都有如此威力。”
之前与张天封对战的时候,双方都很自负,低估了对方而高估了自己。若是俩人从一开始就重视对方,使用全力相搏,胜负生死之分就犹未可知了。
一个仗着一片亡灵海,催动无尽死能。一个拥有混沌珠,召唤无穷生能。生死相克,互不共存。
虽然仇恨可以放下,但对张天封始终无法生起好感。不过单凭这份实力,也确实让人敬佩。
三人收起灵晶船,来到战斗外围。风玲儿没有恢复实力,雅可琳娜主动将靠近张顺的位置让给她,与张顺一左一右将她护在中间。围观的人着实不少,有衣着统一的,也有像张顺他们这样从服装上看不出势力的人。
围观的人数量不多,却异常热闹,战斗越是激烈,他们叫得越欢。每当有人落入海中,就好像的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样,欢呼雀跃。也有人推波助澜,希望战斗更加惨烈。
“九头,你不是号称有九条命吗,你他娘的怕生么,上啊,现在认怂算什么?等着给老血舔屁yan吗。”一个大胡子端着一个酒瓶,喝一口粗着嗓子喊一声。一看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
他嘴里的九头,是九色骷髅的头领。刚才那招对碰,显然是他略逊一筹。众目睽睽,令他很没面子,偏生那大胡子一点都不给面子。九头恼恨地瞪了他一眼,心道:“先收拾了臭狗血,再找你算账。”挺着一柄丧门剑,又与血色镰刀的头领站在一起。
“张顺,你看哪一方会赢?”雅可琳娜和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样,显得十分兴奋。一对灿若宝珠的眸子,不停地跟着转动。忽然,带着满脸微笑,向张顺望来,“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赌九头会赢。”她听见众人这么叫,也这么称呼。
张顺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只好选臭狗血了。不过既然要赌,总得设点彩头才行。”眼中闪过一道狡黠之光,在雅可琳娜身上游走,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占便宜了。
雅可琳娜瞧见,立即哼道,“看你那贼兮兮的样子,难道就那么肯定你能赢?你没听别人说,那九头有九条命吗?”说话之际,张顺的目光,忽然落在那张小巧诱人的嘴唇上,笑意更浓。
“你怎么知道,他现在用的不是最后一条命?”张顺的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雅可琳娜的嘴唇,看的她毛骨悚然。
张顺很清楚,人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没了。虽然目前九头看似很有潜力,但那只是仗着一股凶性。他与老血的实力,始终存有差距。数千招后,或许能见分晓。
高手之间过招,快若闪电,数千招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十数分钟的事。
“哼,我要是赢了,未来一年你都要听我的话。”雅可琳娜担心张顺想什么鬼点子,强自镇定,也不管场中的战斗了。
张顺欣然应允,“好,我答应,若是你输了……”声音忽然一低,凑到雅可琳娜的耳朵前,轻轻地吐着热气,“若是你输了,下次用口帮我?”
他说的极轻极慢,深含情意,热气缓缓扑进雅可琳娜的耳朵,瞬间耳朵根子都烧红了。她羞怯难当,狠狠地瞪了张顺一眼,却难以启齿,心里暗骂:“死张顺,什么话都敢说,羞也把人羞死了。”想到每次爱爱的时候,那作恶的东西,目光余角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个部位,脸蛋烧的更加。
雅可琳娜心乱如麻,脑子里面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会儿想象那东西塞进嘴里的情景,一会儿又觉得太过分了,一时难以接受。可是,她从来都不忍拒绝张顺。
风玲儿虽在中间,却没有听到张顺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张顺提出了什么条件,令娜娜这么为难。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未见过雅可琳娜这般羞涩,心下更加好奇,忍不住问道:“娜娜姐,张顺说什么了?”
雅可琳娜连忙收回目光,去看风玲儿,只见她半带微笑,只道她已经听到了,故意这么问的,更是羞愧,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恶狠狠地瞪了张顺一眼,目光转向别处,却不答话。
风玲儿被她弄得有些迷糊,只好朝张顺看来。张顺微微一笑,又不怀好意地望向了风玲儿的小嘴儿,道:“玲儿,你要不要也来赌,咱们的另算,你若是选老血,我就算九头。”他打着如意算盘,如果两女选得不一样,那他至少能赢一个人。至于别人的惩罚,对他来说和奖励没有区别。
风玲儿不明就里,当下点了点头,道:“好啊,我和娜娜姐一样。”她以为是件好玩的事,脸色带着微笑。大病初愈,脸色依然带着些病容,却更显怜若娇怯,令人疼惜。
然而她刚说完,雅可琳娜和张顺顿时向她看去。只不过两人的神情,却不太一样。雅可琳娜先前就认为风玲儿听到了张顺的条件,因此风玲儿这句“我和娜娜姐一样”,本意是选择的人一样,但雅可琳娜却当成了选择和条件也都一样,不禁又惊又羞。心中暗道:“玲儿不是这么大胆的人啊,怎么大病一场,忽然变了个人?”
只有张顺喜不自胜,生怕风玲儿反悔,连忙道:“好,一言为定。”风玲儿说的含糊,他应的也含糊。风玲儿未加怀疑,还以为张顺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她要说的话,因此不懂其中的玄机。只是有些疑惑,“张顺都还没和我说彩头呢,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是了,他主要是和娜娜姐赌约的。”这样一想,觉得自己的彩头不甚重要,因此也就没当回事了。
商量定好,便将目光转向场中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