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晨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得离开,郭然有种心裂开的错觉。
望着大门的方向,那声沉重的关门声一直环绕在他的脑海里提醒着他,陈晨和他分手了。
“哼~分手。”郭然冷笑了一声,在原地不自觉得踱了几步,“分吧…”他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眼泪透过指缝流了出来,打湿了地板。哭着哭着,他渐渐哽咽起来,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开始随着血液流动,进入心房,深入骨髓。他躺在了地板上,身子蜷缩成婴儿状,双手紧紧得抱着自己,想减轻几分,却再添几许。
屋子静悄悄的,只有他那隐忍的哭声,一点一点回荡着,让人听了心酸。
不知哭了多久,他渐渐眯着眼睡着了,梦里做了无数个噩梦,各个都与她相关。等他醒来,天色已黑,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眼泪早已哭干了,可疼痛却一点没消失,胸口隐隐的疼提醒着他发生过的一切,他摸着黑踉跄着站了起来,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起了瓶盖灌了起来。
他灌得很急,红酒从他嘴角流出,顺着脖子流到了胸口,冰凉凉的。一瓶红酒被他灌进了肚子里,他想把空酒瓶放在餐桌上,确失手打翻了瓶子。“哐啷”一声,瓶子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下月光下反射着光。
郭然有些踉跄得走了过去,蹲在了地上,看着那堆碎片,他伸手捡了一块,对着月光看了看,然后研究起碎片的切口,“还挺锋利的。”他看着那切口上锋利的边缘,忽然失了神。
这时他听见自己跳动的心,“扑通~扑通~”正在慢慢地跳动着。郭然松开手,手里的玻璃碎片掉落在地,他颤抖着用手指摸了摸胸口,感受着那强有力的跳动。
他忽然冷笑了一下,颤颤巍巍得站了起来,坐在了餐椅上看着那堆碎片发起了呆。他竟然懦弱得想到了死亡!他竟然想用死亡结束他那心如刀绞的痛感!
渐渐得他感觉胃里难受得恶心作呕,他跑去了洗手间,一股脑得把刚刚猛灌进去的红酒全部吐了出来,然后漱了漱口,洗了把脸。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憔悴如同几夜没睡,下巴上的胡渣已经微微冒出,他伸手摸了摸,有些无奈得苦笑了一下,拿着剃须刀刮起了胡子。
胡子刮干净后,他打开了灯,把地上的玻璃渣打扫干净,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回房间睡了起来。
这样不吃不喝到了周一早上,他起身洗漱了一下后开着车打算到工作室去,却不知不觉开到了陈晨的公寓楼下。
她应该搬回到这里了吧。郭然想了想,苦笑了一下,笑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俩人已经分手了,她要如何又岂是自己能管的。
启动了车子,郭然掉了个头,打算逃离这个地方,刚开没多远,他就在后视镜里看到公寓楼下的铁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两个人,正是陈晨和钟宇。
郭然惊得盯着后视镜看了起来,他有些恍惚和疑惑,钟宇这是在她家?一想到这,郭然脑子里已经被一万种不好的念头充斥着,他甚至觉得有些无计可施的无奈!
原来…搞半天自己怕不就是陈晨的其中一个选项罢了。
郭然狠狠得踩了踩油门,冲了出去。
前方一阵隆隆声吓了陈晨和钟宇一跳,陈晨看了看前方,原来是有人开车猛踩油门发出的。她没看清楚车,只隐隐约约看见是一部黑色的车子身影。
“钟宇哥,你不用送我去公司了,我坐地铁过去就好,也不远,你回医院吧。”陈晨看着钟宇说到。
钟宇看了眼陈晨公寓楼下的环境,皱了皱眉头,“没事,反正也有时间,再说了我爸妈今早会去看李阿姨的,你放心吧。走,上车。”他说完拉着陈晨上了车。
今天一早她醒来是被钟宇给叫醒的,原本钟宇是打算送她到公司的,陈晨想着回家洗个澡在去公司,于是钟宇只好把她先送到家里了。
“今晚你要是觉得累就不用来了。”钟宇开着车,看着她说。
陈晨摇了摇头,“不累,我今晚下了班再过来。”自己的妈妈受了伤,怎么好意思麻烦他们一家从早到晚得照顾啊!
钟宇笑了笑,没说什么,开着车带她到了大厦楼下。
“就这,在这停就好。”陈晨指了指前方的空位,和钟宇说到。“那我先上班了,晚上见。”她说完笑了笑,打开车门往楼上走去。
“晚上见。”钟宇笑了笑,见她不见踪影,这才开着车回到医院。
刚到医院办公室,钟宇就看见他的爸妈坐在一旁,见到他来,急忙站了起来。
“小宇,这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提前回来了?”钱敏看到他回来,有些迫不及待想听他解释。
今天一早她和钟涛刚到病房,来巡查问诊的医师就笑吟吟得和他们说钟宇回来了,刚刚他们还在办公室碰了个面。这一说可把她吓坏了!钟宇可是要去B市学习一个月的,算算日子这才过了半个月他就回来了。
钟涛见她态度过于紧张,伸手阻止了她一下,“小宇啊,是不是B市那边出什么问题了?”他看着钟宇,心平气和得说。
钟宇看着他俩渴望的眼神,低下了头。“没,没什么问题,我和导师说了,推迟一下学习,感觉能力不太够,有些跟不上。”他抬起头,看着他俩笑着说。
钱敏听了心里不相信,“胡说,妈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为了陈晨是不是!”
话刚说完,钟宇一副被说破心事的模样。“妈…哪里又关陈晨事了!真的是我自己的原因,导师说我能力缺了些还要在多实践实践!”
“别人不知道你,你妈还不知道你!儿啊儿,这可是你的事业!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自己的前途啊!”钱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钟涛听了觉得自己再不帮忙说几句,钟宇不非得被她说得变成鹌鹑。“没那么严重!小宇聪明,今年不行就明年,是吧!别听你妈危言耸听。”
钟宇知道妈妈这是担心他,“妈您放心,儿子我都有分寸!”
钱敏见钟涛都帮着他,自己一个人斗不过两个人,只好叹着气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