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到宿舍楼看看。”他说。
她趴在他的怀里,根本不想放开。
“咳咳…再不放开…待会被学生看到不好了。”他说。
陈晨听了不好意思离开他的怀抱,却见他脸已经红了。
“你脸红啦!”她说。
他不自然地撇开头,转过身。“热。”他说。
陈晨没多想,单纯觉得是真得很热,拉着他往楼下走去。
去往宿舍楼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小路,两旁都是草地,这条路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每次晚自习回家陈晨惹他不高兴了,他就会吓唬她。
陈晨胆子小,每次都会被他吓个半死。因为郭然总能编出无数个恐怖的鬼故事吓唬她,只要她害怕就会钻进他的怀抱,现在想想,都是套路啊!
走着走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空地,特别突兀,陈晨一时半会想不起那空地上原本是什么了。“诶,这空地上原先是啥啊?”她问郭然。
他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记忆力!乒乓球台啊!当年你还在这撞到腰你都不记得了。”他说。
啊…是啊!难怪这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乒乓球台。
当年有一次她和郭然有天晚上上完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俩人不知道为什么嬉笑打闹起来。
那破旧路灯一点没有作用,在他的追逐下陈晨一不小心撞到了乒乓球台边缘。
她疼得龇牙咧嘴的,吓得他脸色大变,背着她就往他的宿舍里跑。
到了宿舍,借着灯光一看才发现后腰上一大块红肿,当时校医室里的校医又下班了,郭然就拿着跌打油一点一点帮他揉着,满脸的后悔。
陈晨记得她那时还装作不疼,其实疼得睡觉都只能趴着了。
后来每次经过那条小路,他都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拉着陈晨绕道走。
“怎么就拆了啊?”陈晨问。
“这种会让人受伤的东西拆了好。”他说。
陈晨有点无语,乒乓球台是无辜的好吗?是她自己撞得它呢!在他眼里,伤害她的都是不该存在的。
走进宿舍楼,才发现有些宿舍住满了人。陈晨想了想,嗯,高三毕业离开,新的高一又升学入住进来了…
还真的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还记得高考完第一天,帮着她收拾着行李,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学校住了三年,他给自己买了好多的东西。
小到闹钟,小风扇,大到玩偶,单车,零零散散装了一行李箱。
郭然有的时候出去集训,回来总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好玩的。只要他觉得她会喜欢,他不管多辛苦都会给她带回来。
这么多年郭然给她带过什么她已经不能一一记起了,可他就算不在她身边都依旧惦记着她,这点就足够陈晨记得一辈子了。
正当他俩在宿舍楼下瞎逛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穿着有点痞气的男生,手里拿着一个美术箱。
陈晨和郭然都没有留意他,从他身旁慢慢地走过。忽然那男生喊了一句:“是郭然学长吗?”
她和郭然都回过头看了那男生一眼。
那男生怎么知道郭然的名字?
“是…郭然学长吗?”那男生又问了一遍。
郭然听了疑惑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痞里痞气的男生。
那男生笑了笑,抓了抓脑袋。“学长可能不认识我,我们学画画的都认识你,你的画作至今还被挂在画室被老师当做珍宝啊。”那男孩笑了笑说。
郭然听了皱了皱眉头,而后忽然睁大双眼。
“挂在画室里了?”他问那男孩。
那男孩点了点头。
“带我去看看。”郭然忽然说。
那男孩听完领着他们往画室走去,一阵自我介绍陈晨才知道原来他是刚刚升高三的学生,叫做白靳洛。
白靳洛领着他们到了画室,拿出钥匙打开了画室大门。一进画室,一股浓重的颜料混合着石墨的味道扑鼻而来。
高中的时候,只要陈晨有时间她都会陪着他来画室。他画画,她写功课作业。
画室里依旧摆放着那些石膏像和静物,画架上有一些没有完成的作品。
陈晨走过去看了眼。
“那画呢?”郭然问白靳洛。
“在老师办公室呢,平时我们不能轻易看的,老师现在不在,只能从窗边看看了。”
白靳洛说完领着他们走到了办公室,透过窗边,陈晨看到一幅画被装裱好挂在了墙上。那画上画了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坐在教室里,正趴在桌上睡觉,手上还带着个银镯。
陈晨越看越熟悉,忽然恍然大悟,这不是她吗?
她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郭然,郭然有些不自然地撇向一边。“该死的夏老头,这样都被他发现了。”郭然说着说着忽然黑了脸。
“这是…我吧…?”陈晨问他。
郭然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画里的女子原来是师姐你啊,我们还寻思着哪个女生这么幸运能被学长当模特呢,师姐你高一刚开学就和学长认识了吗?”白靳洛问她。
“你怎么知道?”陈晨一脸疑惑看着他。
“那画作上写着零七年十月三十号,算算可不正是学长刚来我们学校的时候,那时就读高一啊。”白靳洛说。
陈晨一听,更疑惑了。郭然是高一国庆后没多久转来他们学校的,那年十月底她刚刚和林慕安在一起没多久呢。
难不成那个时候郭然就喜欢上她了?陈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脸上不怀好意。
“给我解释解释?”陈晨用手肘戳了戳他。
“解释什么?”郭然撇了她一眼。
“解释下你刚开学就偷画我呗。”她笑着说。
“呵…你想多了,我练手而已。”郭然漫不经心地说。
“哟…练手都用我呢,不经意间就会想到我是吧。”陈晨偷笑地看着他。
郭然伸手弹了她脑门一下,疼得她哇哇大叫。“你还不承认!你明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她一脸傲娇死不放过他。
郭然听了一脸被她打败的样子。“是,行了吧。”他说完拉着陈晨就往门口走。
陈晨听了直乐,嘴都合不上了。“不过这画怎么会在这啊?”她问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