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刘头这惊讶的模样,我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现在还附身在小铃铛身体里,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瘦弱到风一吹就能倒的存在,怎么可能会使出这么利落的鲤鱼打挺的招式来呢?
所以,我忙朝老刘头解释,“刘伯,您别看我小,我其实会点拳脚功夫的。我来找钱将军,真的是受白家娘子所托,找他有要事相告。”只不过,刚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听到有马车朝这边驶来,我便暂时躲到树后面去了而已。”
老刘头闻言,还是睁大细纹密布的眼睛,目光警惕的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着。
我见状,便继续解释道,“总之,我真的不是坏人,更不是有意要偷听您和周大人谈话的。”
“你说你是受白家娘子所托,可有凭证?”老刘头眼里的怀疑之色虽还没有散去,但好歹是给了我自证的机会。
“我有。”说话间,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根白月兰长戴的玉钗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这根玉钗,还是钱一生刚和白玉兰好上后,带着她去首饰店选的。当时也是老刘头赶车送他们过去的,所以,他应该能认得出来。
果然,老刘头接过玉钗,仔细看了一下后,立马打消了怀疑,对我问道,“白家娘子何时有你这个婢女的?她托你来,又有何要事要和我家将军相告?”
“我是前几日刚被新任县令周大人指派给她的。”我半真半假的说道,“至于有什么要事,我不好与您说。现在钱大将军不在此处,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话末,我也不等老刘头回话,就转身打算离开。
哪知,老刘头还是追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我见状,不解的看向他,“您还不肯信我?”
“姑娘误会了。”老刘头忙解释道,“钱大将军虽离开别院了,但别院还有几只信鸽留下,正是为了和白家娘子通信所用。你可会写字?”
由于这些年我一直跟着师父学书法,所以,即使来到这古代,我对古字体并不陌生,不但认识,也会写。之前趁着周书文不在家的时候,我也偷偷写过字,只是觉得和白月兰字迹相差甚远,所以,再没敢当着周书文面写过。
这会老刘头一问,我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会写字的事。
“不会也没关系,你可以拿只信鸽回去给白家娘子,让她写后,飞鸽传书给将军便是。”老刘头显然会错意了,看我犹豫,便以为我不会写字。
不过,这主意反倒更好。
“那太好不过了!”我忙点头。
随后,老刘头就领着我去了别院,并吩咐一个家丁用鸟笼装了只白信鸽给我,并嘱咐我怎么喂养。
我认真听完喂养方法,便匆匆从钱一生的别院离开了。
一路上拿着信鸽,我高兴坏了。有它在,我以后不愁联系不到白璟龙了。
只是,我现在毕竟和一群女仆住在一间屋子里,所以,我将信鸽偷偷带回县令府后,只能养在后院一棵不起眼的冬青树上。
本来打算,照着钱一生别院那个饲养的家丁交代的,先喂养几天,让信鸽熟悉新环境,认识新环境后,再放出信鸽和白璟龙联系的。但是,当天晚上,白月兰就醒了过来。
而且,一醒过来,她就开始闹了起来!
由于府里人手不够,再加上我老主动往正院跑,伺候昏迷的白月兰,所以,她一醒过来,张管家就让我过去侍候了。
“周书文,你个表里不一,狼心狗肺的东西,一当上官,就将病重的我赶进柴房,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
结果我一进屋,就听到白月兰哭着骂周书文。
而周书文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表情淡漠,看不出情绪。
我见状,生怕白月兰惹怒他,将我之前好不容易经营的贤妻良母形象毁了,于是,故意假装不懂规矩,冒冒失失的跑了过去。
“太好了,太好了,夫人,您终于醒啦!”一跑过去,我蹲下身,就抓住白月兰的手,假装激动道。
之所以会抓住她的手,那是因为,我想再试试,这样我能不能回到她身体里去。
但下一秒,手背就传来一阵闷痛,只见白月兰狠狠地掐了我一下。见我吃痛的看向她,她就对我骂了起来,“哪来的贱东西,敢拿脏手碰本夫人!”
我闻言,直接惊呆了。
我晕,这白月兰比她记忆中还要恶劣!这才刚当上县令夫人没两天,就真的摆起县令夫人的谱来了!
不过,听她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病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还不松开本夫人的手?”
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白月兰愤怒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刚准备松开手,“夫人,我……”
“啪!”
不等我解释的话说完,脸上就传来一阵闷痛,被她结结实实的甩了一耳光!
“白月兰,你闹够没有?”
直到我被打一耳光,周书文才走过来,一把抓住白月兰打我的那只手,朝她怒了。
我则乘机赶紧站到一旁,捂住脸,假装委屈的看着他们,实则静观其变。
“周书文,你敢为了贱婢凶我?”白月兰则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周书文。
周书文闻言,眉头一拧,诧异的打量了她一圈,随后低声道,“你怎么突然变回从前的模样了?究竟是你一直在伪装,还是现在的你才是真的你?”
他这话一问出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得不说,这周书文心思真细腻,竟然看出不对劲来了!
怎么办?要是白月兰再不收敛的话,我之前从周书文身上拉来的一点好感度可就全没了!
“呜呜……”
结果,下一秒,白月兰的表现,就让我彻底惊呆了。只见她,突然扑到周书文的怀中,大哭起来,“书文,我是气急了才这样的!这段时间,我努力想要成为贤妻良母,对你和吉安好,为了救你,甚至替你挡刀,可到头来,我病重,你居然听信外面一个女人的谗言,就把我丢到柴房等死!呜呜,要不是我命大,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我发点脾气怎么了?”
我闻言,如遭雷击!
她居然有我附身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