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与曹操听到郭嘉之计,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由徐晃领五千人守城,守住两万没有攻城器械的敌军不成问题。
吴双率两千无双营将士,有斗舰在手,可以轻易从孟津渡过河水,迂回敌后。
只要无双营在河东地区闹的动静足够大,洛阳这边的敌军必然军心不稳,破敌有望。
曹操背后的程昱又献计道,“主公剩余二千人马,可在西南面洛水之泮扎营,与徐晃将军互为犄角之势,如此一来,敌军害怕腹背受敌,更不敢倾力攻城。”
“嗯,仲德之言有理。”曹操一捋胡须笑道,“如此,我们三方此次就通力合作,以解洛阳之危。”
三方计定,各自依计行事。
吴双将破浪营交给徐晃,自己带着甘宁,郭嘉,谢星等人,率无双营两千人从孟津北渡河水,进入河东地界。
此战关键之处,还在于吴双能不能在河东闹出动静,让攻打洛阳的白波军与匈奴骑兵回援,根据郭嘉的分析,匈奴与白波军必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因此吴双双军直奔河东郡治所安邑。
既要打探消息,去人口众多的安邑最合适了。
军队行了几天,在安邑附近山中隐蔽扎营,吴双派谢星领了一队人去城中打探消息。
谢星如今对于打探消息已经颇有心得,只一日,便返回了军营,面有怒色的向吴双禀报,
“主公,我已探得匈奴消息,确实如奉孝先生所言,白波军与匈奴人达成了协议,一起进攻洛阳。”
郭嘉闻言,眼底精光一闪,“他们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谢星恨恨的道,“白波军着实可恨,居然用我大汉百姓作为奴隶,当做换取匈奴出兵的条件。”
吴双一听,怒从心起,“此话怎么讲?细细说来。”
“前番主公救天子脱离白波军,且阵前徐将军斩了李乐,剩下白波将军胡才与韩暹合兵一处,要为李乐报仇,并夺回天子。
恰逢匈奴骑兵劫掠中原,掳了大量粮食与中原百姓返回草原,要从白波军驻地河东过,此二人便勾结了匈奴,并且约定攻下洛阳,除天子外,其余百姓及钱粮均可让匈奴人掳走。于是匈奴人将掳获的百姓皆关押于河东解县,回军与白波军合兵攻洛阳。”
谢星一口气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一日之间便搜集了这么多信息,谢星在这方面的确有本事。
“原来如此!”吴双咬牙道,“白波军,该死。”
“既然到了安邑,我等就攻打安邑,直捣白波军老巢。”吴双恨恨的道,此刻,相比于匈奴,吴双更想灭了白波军。
“主公不可,”郭嘉急忙道,“白波军在此地经营数年,根基稳固,我军只有两千,一时之间难以攻下,而且我军此番来河东,是为攻打匈奴营地,既然已经知晓匈奴人在解县,当下最优的选择,是悄无声息的逼近解县,直击匈奴营地。”
听郭嘉这么一说,吴双也冷静下来,胡才韩暹固然可恨,但自己也还没有实力凭两千人一举摧毁白波军老巢。
“还好有奉孝提醒,险些误了大事,就依奉孝之计行事吧。”吴双道。
见吴双从善如流,郭嘉眼里方才露出一丝欣慰。
河东,解县。
县城西边的一个村庄,原本男耕女织的村庄场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庄稼在田间无人打理,通往村庄的路上杳无人烟,却在接近村子的地方,横七竖八的堆积着几十具尸体。
这些尸体清一色的都是壮年男子,尸体被丢弃在酷日下,已经散发着阵阵恶臭,引来无数的苍蝇嗡嗡嗡地飞舞盘旋,这是村庄外唯一的声音。
村子中央的一片大屋中,四面都用土墙和栅栏围了起来,栅栏中,数百汉人百姓被关押在这拥挤的地方,其中大多为女子和小孩,还有十几个成年男子,身上满是鞭痕,手脚被拴上铁链,锁在栅栏之上。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匈奴人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两个木桶,桶中则是混合着菜叶和米粒的稀粥,匈奴大汉提起桶,直接从栅栏外倒进里面的一个食槽,那是村中百姓养猪所用的食槽,此事盛满了一槽潲水一般的食物。
匈奴大汉嘴里咧咧呼呼的喊了几句,便离开了。
栅栏中,早已饥饿难耐的百姓蜂拥着爬过去,用手捞着槽中的食物吃。
栅栏外看守的匈奴人见此,得意的嘎嘎大笑,一边用满是淫邪的眼光,打量着栅栏中的女人。
栅栏一角,一个年轻女子无力的倚靠在木桩之上,神色憔悴,满脸污痕,但仍掩不住其清雅秀丽的脸庞,女子神色悲戚的望着疯狂抢食猪槽中食物的人群,一丝清泪不觉又滑了下来。
“姑娘,唉,认命吧,多少吃一点,再这样下去,你怕是要撑不住了。”旁边一个老妇人伸过手来,将掌心的一坨稀饭递到女子面前。
女子望着这团稀饭,嘴角露出一丝悲怆的笑来,“匈奴以猪狗待我,我却不能以猪狗自视,婶子你自己吃吧。”说罢转过头去,不再看众人抢食的场面。
这时,栅栏外一强壮的大汉骑着高头大马走过,趾高气扬的巡视着,一旁的匈奴人见大汉过来,都赶紧低下头以示尊敬。
这大汉,便是匈奴左贤王刘豹,此次入中原劫掠,便是刘豹跟随于夫罗来的,此刻于夫罗率军前去攻打洛阳,刘豹则率其余匈奴人在此看押抢来的汉人奴隶与财物。
刘豹从栅栏边走过,见被关押的汉人都爬在地上抢食食物,十分得意,却瞥见角落中的年轻女子不为所动,刘豹不禁好奇,定睛一看,却发现这年轻女子污垢之后的容颜极为秀丽,顿时如发现了宝藏一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们,将那个女子带出来。”刘豹一指年轻女子,吩咐左右道。
手下得令,冲进栅栏将年轻女子抓了出来,刘豹骑在马上,用马鞭抬起女子的下巴,细细端详,脸上的邪笑更盛,“哈哈哈哈~此番跟随父汗南下,不虚此行啊。来啊,带到我帐中去。”
女子一听,拼命的挣扎,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挣脱得掉,被两个匈奴大汉架着拖走。
女子悲愤不已,脸上留下两行无助的泪水,正欲寻短见,却见身旁的匈奴大汉突然闷哼一声,两人同时向前扑倒,后脑上,两只羽箭仍然震颤不已。
“杀!一个不留!”营地外,吴双沉着脸,开山刀一挥,两千无双营将士骁勇无比的冲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