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练功练的全身大汗,已经去洗澡,练功房只剩武暖冬、张婶和武孝三人,武孝捡起地上老爷子特制的长把刀,颠了颠,嘟囔道:“姑娘,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出这把子力气?”
武暖冬瞅了眼他,笑道,“你还小!”武孝才十岁,个子矮矮的力气也不大。可他偏生爱武枪弄棍,挺有灵性的娃,可惜多年下来竟是学无所成。连武暖冬都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天赋真是让人爱恨交加的东西,没天赋的人要下的功夫是别人的百倍千倍,往往有天赋的还不知珍惜浪费自己一身好资源。
“武家姑娘,可在里面?”
张婶听到动静走了过去,开了半分的门拦住那小厮的视线,有些不悦,“我们姑娘还未洗漱,不方便见外男,老爷子已经去了前厅,还请小哥多海纳!”
小厮也知自己的举止过于冒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是抱歉抱歉,这位婶子,奴才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婶子传个话。”
“你说!”毕竟是武家的合伙人,张婶不能过于苛责,神色软了下来。
“我家少爷可能是得了怪病,奴才是想请教下姑娘,这时而傻笑,时而恼火,时而慌乱是什么症状?”
张婶一怔,“你家少爷都何时犯病?怎得不去找郑神医?”
“自从姑娘先行一步后,我家少爷就落下了毛病,而且我家少爷执意要来找姑娘,故此根本没腾出功夫求医去。”小厮自觉参透事情的真相了,少爷犯病跟武家姑娘必然有脱不开的关系。
张婶是过来人,顿时有几分恍然,好笑不已的捂嘴,“你家少爷怕是得了相思病!去去去,别扰了我家姑娘不开心,没大事!”
打发了小厮,张婶一侧头,正好看到她家姑娘陷入沉思,也不知道这梁少爷是单相思,还是和姑娘互通了情义,若是后者,那程少爷又会如何。
她所思的程少爷比较悲催,在武暖冬回来的当天一早就出发远行了,除了留下一封厚厚的信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也就是这种无意间的错过,生生的让两人错过了许多时光。
武暖冬自然听到小厮所言,梁臻的模样跟那些初恋的青涩男生区别不大,如果说她对梁臻用情至深、非君不嫁,那是骗人的,相信梁臻也只是对她有了些许好感,至于这好感到底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却是两说的。
武暖冬在感情中永远处于被动地位,因为她从心底就对感情抱有深深的迟疑,故此,接受梁臻对她来说需要下很大的决心。
而今天这个决心不是别人帮她下的,正是她三哥武秋止。
武春息所料没错,李宙见到武秋止的那一瞬就产生了怀疑,他或许不记得自己那沈姓皇嫂的模样,却不可能把自己堂哥的儿子认错,武秋止比起当今圣上多了几分秀气和文雅,两人极为神似。所以消息没有留住,没多久圣上的旨意就下达了,要不是武秋止突然病重,他早就在去往帝都的路上了。
武暖冬了解三哥的性格,他舍不得武家,更没有太多的野心,到了帝都十之八九会惦记着家里,若是被某些不轨之心的人借此机会利用诱导一番,那后果必是不堪设想。要知道当今圣上可是个多情种,目前子女十指可数在历代皇室中算是稀薄,但在未来却多达四十个以上,到时他年迈力竭,在皇权的诱惑下皇位的竞争岂是九子夺嫡那般简单。武家不能拖了武秋止的后腿,也不能连累他分神,皇宫的事情只有大没有小,动不动便是丧命的劫过,所以武暖冬不能让自己成为三哥的弱点。
她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到正厅。
老爷子和梁臻已经摆好棋盘,兴致盎然的下起了棋。
清傲的梁少爷从来没有讨好过谁,但是面对武暖冬的长辈,竟然无师自通学会了这项本领,不着痕迹的放水,让老爷子赢的艰险漂亮,让自己输的精彩。
在洞穴里的几天,两人无聊时,往地上画棋盘用石子和木炭碎对垒过,武暖冬自然了解他的棋艺水平,打眼一瞧便明白他是哄老爷子开心故意输呢!这让武暖冬不免大感惊奇,要知道两人下了不知多少盘棋,要不是武暖冬用食物顶金银,早就被他赢得倾家荡产了。老爷子的棋艺还不如她呢!
梁臻看到心上人缓缓而至,笑容加深,连眼神都柔了下来。
老爷子挑眉打量两眼,把棋盘一抬,“你们年轻人聊你们的,我去到那边研究研究棋局。”说着挪到一侧,看似神情专注的注视着棋盘,实则偷瞄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这是明目张胆的偷听呀!
梁臻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很威严的老人怎么一碰到自己的孙女就变得如此童心未泯呢!不过他倒是对老爷子此举甚为赞同,即便是武家在村上发的家,但显然家教并未落下,独身男女该避嫌的不忘避嫌,不像是现在很多商人之女,虽然能撑起家业拥有继承的能力,却有失本分不懂得保护自己,惹来一身的骂名,好坏参半。
可是一想到这位老人家防的是他,梁臻的心情就不大美丽了,尤其是他着急等着暖暖的答复时,越发的焦躁坐不住了。
武暖冬笑了笑,见梁臻冒出细微的汗珠,不掉胃口的直接把话挑明,“我欣赏你!”
梁臻心头一紧,他是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弄得手足无措有失冷静,不代表他分析和理解能力也一同丧失了,这话音的意思只差明晃晃的告诉他,武暖冬不喜欢他了。
“也觉得你是可以依靠的男子!”
老爷子也屏住了呼吸,这是什么情况?他的珍宝儿是要拒绝还是要接受,不上不下的,他都跟着一起难受了。对于梁臻,老爷子了解不深,顶多知道他做生意言而有信,其它的都是关于梁家的一些传言。大门大户是非多,好在梁家也并非是后院繁乱的人家,如今的当家主人,梁臻的爹,一妻一妾,那妾还是当初的暖床丫鬟提上来的,一生无子,所以梁家才有梁臻这一个独苗苗。
到底怎么想的?是生是死给个痛快话呀!一老一小前所未有的心有灵犀,直愣愣的瞅着武暖冬,眼神满满的都是催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