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境向来不是好性的,也就在武暖冬面前能做个小耍个赖,如今被人顶着鼻子尖指责,那火气腾腾腾的往上冒,嫌弃的眼神连掩饰都不愿再掩饰,话语直白的令村里的三个长辈和沈家母女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哥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海上风浪到来的时候救我一命?我不过是怜他可怜,为了村中老少义无反顾的打拼赚钱,故此在他落入海中被食人巨鱼咬伤之际没有放弃,射伤巨鱼将他救回来罢了,莫不是你以为你哥能与海中巨兽对抗?若他有这种本领又岂会冒险出海!若是你在不识好歹,与我妻主面前胡说八道,我便关闭渡口,宁愿放弃这份资源,也容不得你次次的来骚扰我们夫妻!”
武暖冬扶额,话说二二,每次念到妻主和夫妻一类的词语时,语气里的窃喜到底是什么鬼?
她作为看热闹的自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能觉察出程子境嘴硬心软,大抵是吓唬人罢了。相反,陈村长几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村主要靠着渡口收取费用、倒卖些土产过活,若是渡口没了,他们村又要回归那种温饱困难的日子了。
程子境在村子中的形象绝对是善良、温柔的大善人,很得村中人的喜欢,几乎是把他当作本村人一样看待,从没想到过有一天把善人逼急了也会翻脸不认人。陈村长脸色沉得厉害,人老为精,许是少爷过于亲和,让他们一步步的探出底限,到最后本末倒置的忘了少爷与他们等于救命恩人的现实,过于放肆,最终越暨让少爷不高兴了。好在悔悟不算晚,陈村长一拐杖敲到李春莲的迎面骨上,迫使她跪倒在地,两位李家姓的老者后退半步不再干涉。
“胡闹,你是听谁说程少爷是你哥救回来的,还有那是什么胡话?程少爷的命岂是你能贪图的?”
这一下可比程子境踢她那脚实在,膝盖碰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就疼的很。李春莲泪眼汪汪,不服气道:“如果不是我哥救了他,他会好心来帮咱们村吗?若不是他爱慕我,会特别的照顾我吗?陈爷爷,你别听程大哥胡说,他不会关了渡口的,我可听说他为了开辟这个渡口花了大价钱的,河边淤泥就雇人掏了一个月,他才不舍得呢!”这时候李春莲倒是算的过账来,竟是聪明的分析出程子境是在吓唬他们。可是她不清楚,别说这些钱对如今的程子境九牛一毛,就算真的倾家荡产,为了让武暖冬舒服,他也是能转身就放弃的。可惜武暖冬并没有因为满村的姑娘仰慕他而心生醋意,这让程子境心头五味杂陈,好想扑倒她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
“你脸大也就罢了,偏偏脸皮还厚,居然会觉得我爱慕你?”程子境冷笑两声,李春莲当村花当傻了吗?以为是个男子就会爱慕她?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耐性和这么个脑筋有问题的女人去纠缠这种无稽之谈,反正暖暖也不会因此吃醋,倒不如早早离去,免得最后影响了暖暖的心情。随之他来到武暖冬面前,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她的手背,见她没有挣扎,松了口气,并将身子一缩脑袋搭在她的肩窝,亲昵的蹭了蹭,歉意道:“本想带你散心的,可是却闹出这种笑话,睡一夜,明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吗?”
这种不避讳人的亲密举动震惊了一众人,他们何时见过男子在外如此亲黏女人的,让人笑话不说,还会被人觉得夫纲不振妻管严。
陈村长倒是佩服起少爷的一往情深,轻咳两声,亲自拎起李春莲不顾她的尖叫不满,开口道:“天色不早了,少爷和少夫人早早安歇吧!放心,李家丫头不会再来打扰少爷,您和少夫人多玩几天。”说完,唯恐程子境提出离开,迅速的和身后的两个老人押着李春莲走了出去。
“沈大娘谢谢您和三丫为相公作证!”武暖冬轻轻一笑如沐春风,别说程子境这个男子就连沈家母女亦是看直了眼。
沈大娘还怕少夫人会迁怒,见她如此更是感叹她的大度好性,连连摆手,拉着闺女退出了房间。
“暖暖,我心堵得慌!”身体从背后被程子境抱住,武暖冬侧过头,感受着耳边炙热的呼吸,眸光微闪,最终拍拍他的手臂反问,“堵什么?不是村长已经承诺不会再让咱们见到李家丫头了吗?”
程子境叹口气,他堵的并不是谁家丫头,而是暖暖。暖暖不排斥他肆无忌惮的靠近是好事,可他看的明白,暖暖根本不把他当作一个足以依靠的男人。他将脑袋放在她的脑顶,无可奈何的叹惜着,“暖暖,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武暖冬垂下眼眸,遮去了满目的忧伤。
她怎么会察觉不出二二的心意,可是让她这么快接受一个男人她完全做不到。
尽管杀了贴砮儿后不在日复一日的做三哥中计罗大哥身死之梦,但是并不代表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忘记给了她很多温暖的男子。
“子境……我对不起你,不想误……”话音被强行打断,身后之人语气异常的坚定,“暖暖,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也理解,所以不用刻意说出来。那样不会打击到我,只会浪费你的口水。”
程子境走到她身前,不在乎的耸耸肩,精神奕奕的说:“反正我是认定你了,就算是你也不能把我甩开!”
武暖冬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不想害了二二让他继续弥足深陷,索性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卷粗线,一头绑在窗棂、一头拴在床脚,缠了几圈,手脚麻利的遍了个网兜类的摇床,翻身一纵躺了上去。
“你病了,睡床,我睡这里即可!”
随之程子境感到一阵清风将他推倒在床榻,烛火瞬间熄灭。
他僵硬的躺在床上,双手握着被子越来越紧,目光死寂绝望。半响,吐出一口浊气,侧头看向窗口。
窗外月光正好,照射在武暖冬那张粉白的小脸上,蒲扇般卷长的睫毛在她眼底遮出一道阴影,似乎也将她的脆弱掩盖。可是程子境仍是能感觉到她在无声的哭,哭的他心都拧着疼,顿时心中那点点因为被拒绝的感伤便算不得什么,完全抵不上那份为她而疼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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