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境回到贺州,以为按照家里人疼宠暖暖的性子,得知她怀孕必然不会在让她赶往帝都,结果见了老爷子方知,家里人竟是一无所觉。
待到老爷子得知暖暖怀孕的事情,也动怒了,气的他指着程子境半响说不出话。
程子境慌了神,很怕老爷子被气出好歹,赶忙将老爷子扶到座位上,一个劲的认错。
半响,老爷子终是缓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子境呀!不是爷爷怪你,暖暖记不住自己小日子就罢了,你怎么也没记住哪!我还以为你是个细心的,谁知跟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大舅子一个样。但是你嫂子们有福气,有个会医术的小姑子,可医者不自医,暖暖也就靠着你多关照了。暖暖那性子,我想着你能包容些,唉!你说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跟小娃似的搞什么离家出走?”
程子境悔不当初,要知道就算打他走他都不会走好不!他是真的不太搞得懂女子的小日子,前世凤翔国会生娃的男子从没有过小日子,所以他便没有把小日子跟怀孕挂上过勾。就知道来了以后要给暖暖熬红糖水喝,不能凉着,其他的一知半解,后来成了亲,郑爷爷倒是特意嘱咐了他几句,许是长辈的缘故,不好说的太透。而今懵懵懂懂,听着老爷子一言,上下结合,他方才恍然大悟。
其实暖暖小日子的日期不稳定,前两天他还想挺好的,正好二人世界他就能多扑倒暖暖几次。结果这脸打的,啪啪的,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看着程子境一张古铜色的冷毅脸庞时青时白,老爷子也不忍说的太多,放缓声,“进玉府吧!你赶过去也没用,到时暖暖他们也许就回来了。”
程子境得了老爷子的谅解,闷声点了点头。
看他这样,老爷子不放心的叹口气,“算了,我跟你进去吧!我家宝脾气有时也倔,我倚老卖老的,还能帮你说几句话!”
“爷爷才不老,暖暖可听您的话了!”程子境一听不是自己孤军奋战,立马喜笑颜开。
老爷子地笑皆非的说:“这时候倒是灵巧了!进去后,装可怜懂不,女子都心软!”
“懂!都懂!”暖暖对家人最心软,他一扫郁气,雄赳赳气昂昂的扶着老爷子进了玉府。有老爷子坐镇,暖暖就算是气极了也会原谅他。
想到此时,程子境更是埋怨自己之前是不是中了邪,他才是暖暖明媒正娶的男子,大房地位妥妥的,什么罗玉寒、武秋止的能比得上娃他爹吗?更何况只要不是对不起暖暖,老爷子必然会向着他,天和地利他都有,想轰他也要看看能不能轰走。就算暖暖不爱他,定是会爱他们共同孕育的娃,那和爱他有什么区别,再者无论什么情况谁都无法阻止他爱她的心,只要这颗心暖暖认可,他就有底气留在暖暖身旁,照顾她、照顾娃娃。
要不说有了孩子就有了保障,顿悟的程子境精神气爽,要不是顾忌着身旁的老爷子他真想大笑三声。
在程子境盘算着怎么死皮赖脸求得暖暖原谅的时候,武暖冬已经到了帝都,因为顾及身体状况,这次她没有连夜赶路,晚上的时候让苍穹落在了僻静无人烟的野外,带它进了玉府休息。彻底休息好了,第二天才继续出发。奔波了小半天后,在临近帝都的地方,通知家里人出来,一同乘着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武山柳和武山重多少懂事了,两人尤为好奇,扒着马车车窗往外看去。对于他们来说,离开帝都时年纪太小,没什么印象,现在自然好奇。
武山游抱着武山辰,小脸绷得紧紧的,训斥着两个小的,“头别探得太多,小心摔出去!”
周氏、潭氏和阿娜波恶趣味的偷笑着,惹得武暖冬怜悯的摸了下小游的小脑袋。这娃命真苦,谁让当娘和当婶娘的就喜欢摧残童工。
小游倒是没有躲开她的手,可神情明显有些不乐意和羞臊,“小姑姑不摸,头发该乱了。”最近他在学着自己梳头,为考进行云私塾做准备,到时必然凡事亲历亲为,就算有书童跟随,大多时候还是需要自己操心的。他可不想让同窗学子看不起。
“小游梳的真好,乱了可以再梳,还能练习熟练度!总不能梳一次就再也不梳了对吧?”武暖冬煞有其事的诱哄着。
小游皱皱脸,虽然觉得小姑姑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周氏笑得更欢了,搂过傻儿子往他脑门上亲了两口,这下武山游炸毛了,一只手抱紧武山辰,一只手用手背抹去额头上湿乎乎的口水,眼神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周氏撇撇嘴,毫不客气的伸手将儿子脑袋上的玉带挑开了,恶意满满的说:“臭小子,让你嚣张!”
武暖冬无语了,话说周嫂嫂,乃跟乃儿子较劲真的很有成就感吗?
武山游翻了个白眼,显然已经被自家娘搞得没辙没辙,把怀里的武山辰递到阿娜波婶娘的身前,拾起玉带,极为无奈的叹口气,重新梳起了头发。期间愣是连看都没看周氏一眼,姿态表达的分明,懒得跟自家幼稚娘计较。
被鄙视的周氏嘴角一抽,这么淡定的儿子看起来也挺不爽的,很让人没有成就感哪!
武行舟的婚事依然在郊外的庄子里举办,张灯结彩,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再来操心的。两个四婶娘和新入门的小婶娘办的漂漂亮亮的,连作为婆婆的赵氏也没怎么插得上手。
当天晚上,武行侠带着几个弟弟,把武行舟单拉出来,关了饮酒肆,兄弟几人在里面畅饮了一番,包括罗玉寒。
直到武行川和武行侠等人闲聊时,罗玉寒才知道程子境因为闹脾气出了海的事情。
他沉默了许久,饮了杯中的酒开口道:“看起来子境不像是脾气那般大的人。”
他语气里的忧心无法掩饰,顿时让兄弟几人醒了神,方想起这位仍算是小妹的追求者。
武夏至挠挠脑袋,猜测道:“子境对暖暖脾气好的没话说,可他也是心中能存事的人,必然是压抑久了,一下子爆发了。”
罗玉寒握紧了酒杯,心中复杂难辨。
能让程子境受不住的事,除了他这个情敌或许不作他想。
这一刻他既担心暖暖会伤心,又害怕被暖暖驱逐,那种心乱如麻似浮萍般惶恐不安的心情扰得他再也无法保持住淡然,甚至绝望的等待着暖暖请他离开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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