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可悲的是,你不管如何努力,怎么也比不上那得不到的最好!
绝地反击!
对了撄!
谢依云这是打算兵行险招偿。
这多年的顺从温柔,总也没有那冷美人如同白月光照应心间!
在乞求在卑微,就算离开了冷宫,也男恢复成从前的地位。
但是用那些个从前,重新赢的北和帝的心就完全不同了。
她早该知道她这位姨母,从来都不是简单角色!
同一个帝王谈什么旧爱前情,还真不是一般有胆量。
浪费这么一个机会,可不是人人都可也做到的。
不过也是了,再如何失败,也没有比现在每日在被封禁的飞华宫里,对着阮梦烟那个小贱人,更令人恶心的事情了。
她正看着安怡的花辇往这边来,一众宫人喜气洋洋的一边唱词,一边鼓瑟齐鸣。
而另一头大臣们纷纷朝着新郎官贺喜,可那一向温润的男子,却如木偶一般。
迟钝的点头,脚步沉重的由人牵引着往前走。
铺了红毯的地,却还是那么块就到了尽头。
清宁眼睛有些酸涩,继续仰头看着揽月台的戏,要怎么接着往下唱。
“我以为没有了她,你终有总一天会看见我,可为什么...即便我站在你面前,你看到的也只是她?”
谢依云满脸泪痕,语气凄凉。
北和帝好似有些心软了,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却不曾想,谢依云忽然转身,“或许都是我错了。”
声未落,人已经冲向了周边的栏杆。
面容却是朝着北和帝那边的,这一刻,悔恨、痴情、凄苦都在谢依云身上,表达到了极致。
但是就在就这一瞬间,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栏杆忽然断裂。
她的面色一时间变得惊恐万分,整个人都被这下倾的姿势引导。
“依云!”
北和帝大喝一声,连忙伸手去抓。
只听得“撕拉”一声,手中便只留下了一片她的衣角。
清宁面上也闪过一瞬间的惊愕。
看着谢依云拼命的抓住屋檐、瓦片、甚至是灯笼,等等任何可以暂时造成缓冲的东西。
只可惜,这些东西,也只能是给她下降速度稍微减慢了一些些。
并不能改变任何的结果!
她凤眸一冷,随即拔腿飞奔向,谢依云即将坠落的地方。
即便明知道揽月台这样的地方掉下来,绝不可能有生还的奇迹。
这一刻,她还是飞似得奔了过去。
汉白玉的宫道,铺了火色的红毯。
安怡公主的花辇抬到了揽月台前,只听得一声巨响。
凄厉的惊呼和骨头断裂声一同响起,鲜红的血溅了一地。
抬轿的宫人惊呼这退开。
花辇被极度受惊的人抛却,金丝纹路上都染了血。
里头的安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撞的七荤八素。
一起怒气满雄的娇喝道:“谁敢拦本公主的花辇!不要命了?”
清宁飞奔而至的时候,正看见催促着徐然往前走的大臣们,脸色青白一片。
再前面一些,花辇倒的倾斜,金色的纹路被鲜红一片。
里头的安怡十分不耐的掀开帘子走出来,蒙着盖头就踹了那拦路的一脚。
“你们都傻了吗,还不把人拉开!”
回答她的只有,连话都已经说得不利索的宫人。
“公...公主...”
鼓瑟之声在这一刻全部都停下了,众人的祝词欢句也全部没入了萧瑟的风声里。
火红色的布景,此刻变得格外的灼眼。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清宁穿过早已身子僵直的众人,径直走向早已摔得血肉模糊的那人。
“安...安怡...救我...”
谢依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扯着女儿的裙摆。
许久只觉得血腥气厌恶无比的安怡,终于感觉到了不对经。
也管不得什么吉利不吉利,当即掀了盖头。
“啊!”
就看见眼前这么一个血肉模样的女人,吓得失声尖叫。
连忙把她拉着的裙摆硬拽了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快把她拉下去!拉下去!”
从那么高的地方刷下来,谢依云的脸早已经血肉模糊。
此刻满头满脸全是血迹,看得人心下发憷,哪里还看得出本来面目。
“她是你娘!”
清宁快步行至,连忙点了谢依云几处大穴位。
从那么高的地方没有立刻毙命,已经是极大的幸运。
她必须在谢依云浪费完这仅剩的几口气之前,问出她想要的东西。
众人还没有从这个巨大的变故之中反应过来,清宁趁着给她点穴的功夫。
“我娘当年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清宁牵住她仅剩些许的呼吸。
将心中所想的,一个问个清楚。
“救...救我...”
谢依云死死抓住她的手,鲜红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回答我!否则你必死无疑!”
清宁一瞬间变得有些急躁。
本来就没剩下几口气,要是再这么浪费。
恐怕她这次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费了这么多时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她不能接受。
“母...母妃?”
安怡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确又不敢看地上这个血肉模糊到完全分辨不出长相的女人。
看了不远处的徐然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一般。
连忙拉着清宁的手,往谢依云身上按去。
语气急切,“你不是会医术吗?你救她!你快救她啊!我母妃不能死...我母妃不能死的...”
这会儿在宣太医肯定是来不及,这小公主也是懂远水救不了近火的。
偏生眼睛又不敢多看一眼,整个人说不出的怪异。
清宁正等着谢依云回答,半天也不见响声。
一烦躁就推了小公主一把,“不想她死,就滚开!”
安怡头重脚轻,凤冠遮住了大半视线。
猛的一下就被推倒在地,当下也没有时间计较这个。
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你要救她!你一定要救她啊!”
揽月台的四周的栏杆,原本这么轻微的一撞,是不会出现的什么意外。
只是谢依云撞的那个方位,好像就是她某一次和祸害上面的时候,烧坏了的那一块。
人在做,天在看。
清宁第一天认识到,这句话原来真不是骗人的。
谢依云采用怀旧策略,赢回北和帝的联系,仍旧不满足。
还想要比以前更多荣宠,因而想撞上一撞那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栏杆。
博个出位,原本那样的牢固的栏杆。
最多不过撞破个头,流点血,以表明她的心迹。
没曾想,竟然就因此赔上了性命。
谢依云一口淤血卡在了喉咙,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清宁凤眸沉着,连忙取出银针在她颈部扎了两针。
那边的北和帝已经从揽月台奔了下来,正往这里赶着。
十几步开外,就看见鲜血染红汉白石,整个都已经辨认不出面容的谢贵妃。
他便站在了那里,没有再往前。
反而,有些嫌恶的别开了眼。
王公公等人见状,连忙上前,挡住了那血腥之色。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动作前后相差十分之大。
谢依云却看着那止步不前的男子,眼中希冀着。
渐渐地渐渐地,她终于明白了。
那个凉薄的男子,不会再过来。
喉间的血涌了上来,她看见了唯一一个还敢直视她的清宁。
忽然露出一抹令人发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