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安从厨房里倒了杯热水递给她，顾晨曦坐在沙发上接过轻声道谢。
“谢谢。”
低着头看不到表情，说出的话尾音还在发颤。
凌瑾安坐在客厅另一侧的沙发上，抿着唇注视着她很久，手握了又握。
“晨曦，你今天在夜色唱歌。”
顾晨曦诧异地抬头，“学长怎么会知道？”
凌瑾安眼色变了变。
“今天有项目合作的人约在夜色，我看到你了。”
女孩清润的眼睛垂下，点点头。
“嗯，夜色常驻的乐队出了点问题，有人介绍了我们过去，目前也只是暂时替补，夜色不会要我们这种刚出来临时凑合的乐队。”
“所以你不能在那里工作，那里不适合你。”
顾晨曦把手里的水杯放下，神色平静。
“没有什么不适合的，夜色那边给的薪水很高，出一场是我们平时半个月挣得钱，我需要这份工作。”
“你还没有成年，那里面鱼龙混杂，你很容易出事的。”
凌瑾安的语气平缓，但其中的急切熟悉他的人
“夜色的安保有多好，学长比我更清楚，在夜色没有人敢闹事。”
“但是出了夜色呢，就像今晚，如果我没有出现，你该怎么办？会发生什么事，你真的了解吗？混迹在夜色的人不是今天遇见的这些小混混，如果他们真的对你动了心思，你以为你包里准备的那些东西会有什么用？”
“学长说得我很清楚，我会保护好自己，我做的选择我就会有面对后果的勇气，这些跟学长没有任何关系。”
顾晨曦语气冷然的打断凌瑾安，站起身送客。
“我很感谢学长今天的帮助，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现在太晚了，学长还是先回去吧。”
凌瑾安伸手拉住她，“你需要帮助跟我讲，我可以帮你。”
顾晨曦没有挣脱，抬眼直视他。
“学长为什么要帮我，我们非亲非故，你没有理由帮我。”
“我……”
过了好一会，凌瑾安都没有说出来。
顾晨曦重新露出浅笑看着他，目光里有着他看不懂的情愫。
“等学长先看清楚自己的心和立场，再来找我吧。”
言尽于此凌瑾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女孩冷然的目光中先行离开。
走到楼下，回头看着这栋破旧的小区，没有电梯，没有安保，甚至外面一点动静，房子里都会震动，周围居住的也都是形形色色生活在城市边缘的人。
越看凌瑾安的眉头皱的越紧，他真的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站立了很久才转身走进巷子，夜晚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站在窗台旁的顾晨曦放下手中的窗帘，嘴角的笑容妖冶惑人。
“你真得想好了，一定要这么做？”
“不然呢，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我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可是你这样做，不就成了你最讨厌的人吗？”
“呵，你是在跟我说人生道德吗？当初不是你自己先找上我的吗？”
顾晨曦回头看他，眼神邪肆冰冷。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并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再说了，我本来就讨厌他们，他们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
“顾晨曦，你和她真的不一样。”
“是吗？”
“如果是她，她应该会听江陵的话，不用如此……”
“不用如此？你是说再次把所有的希望都交到别人手里？可是3年了，他们做出了什么？死过一次的经历告诉我，谁都靠不住，所有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游戏已经开场，去准备接下来该上场的人吧。”
黑暗中的人盯着她很久，最终还是点头应声。
“好。”
关门声再次响起，女孩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双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