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鑫用手在肇焱的怀里,掏出一些试管,电阻,二极管,继电器,还有各种体积很小的零碎事物,都被他狠狠的扔到一边。最后,萧雪鑫从肇焱身上,拿出一叠银行卡。
萧雪鑫拿着看了很久,肇焱在他的脚下拼命挣扎,“把东西还给我,我不搀和了,以后就当没有我这号人,让白丹派心安理得的去炼丹把……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炼出什么大罗金丹出来……鹿矫,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什么鹿矫的鬼话。”
萧雪鑫松开脚,肇焱从地上爬起来,“把东西还给我,我现在就走。”
萧雪鑫看了看手中的银行卡,然后把一叠银行卡递向肇焱递过去。肇焱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接,可是就要接到银行卡的时候,萧雪鑫捏住银行卡,用手指把银行卡弹开。
肇焱的眼睛紧盯着在空中飞舞旋转的十几张银行卡,如同秋日在空中盘旋的落叶一样,一直看到所有的银行卡飞到了溪水的深处。
“我说过,如果你喝一口溪水,我就放过你。”萧雪鑫的口气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我说到做到。”
肇焱根本就没有理会萧雪鑫在说什么,当银行卡落入溪水中一刻,他就飞奔的扑向了溪水,然后把整个身体潜入到溪水中,在溪水之下寻找那银行卡。
但是银行卡这么细小的事物,落入几米深的溪水中,怎么可能随便就找上来。肇焱从溪水中冒出头,换了一口气,接着又潜下去。
申德旭回来了,萧雪鑫问:“通知好了吗?”
“我让我水文的一个老同事来处理,”申德旭说,“他很有经验。”
申德旭也看到了肇焱不停的在溪水中上下潜伏,身上已经沾满了白磷——萧雪鑫故意把银行卡扔到了肇焱倾倒白磷的水域。
萧雪鑫对着申德旭说:“天下没有破丹术士了,你的白丹派最大的威胁不存在了。”
“你把他的什么东西扔到水里了?”申德旭看着肇焱没命的在水里摸索,看着他几乎癫狂的样子,不免惨然。
萧雪鑫冷冷的说:“破丹术士没有黄金,一两都没有了。”
申德旭看到肇焱从水里探出头来,手里慌慌张张的把一个卡片塞进自己的怀中,然后再一次潜入水中。
“他已经把黄金对兑换成了钱……”申德旭明白了,“可是没有卡,他也能从银行里挂失后取出来啊,为什么会要这样?”
“他的黄金来路不正,”萧雪鑫说,“他不敢用自己的真名开户。”
“哦,”申德旭点头,“是的,我们白丹派在银行托管的黄金,也都不是我的名字,不然这么大数目的财产,很容易被查出来。”
两人说这话,肇焱在水下有摸索出了两张卡,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悠闲,而是一脸的惊慌,每一张银行卡都是他的性命,决不能沉入在溪水之下。
肇焱已经精疲力竭,而且身体站在浅水中瑟瑟发抖。
别说他已经喝了一口水,几十口水都喝了。
“嘿,”萧雪鑫对着肇焱喊,“我说小子,你再不吃点解毒的丹药,就死在水里了。”
肇焱颤巍巍的走到岸上,回到萧雪鑫和申德旭的面前,两手在地上摸索,刚才萧雪鑫把他随身的事物扔了一地,其中就有他携带的解毒用的药物。毕竟他是破丹术士,有破解各种丹毒的解药。
肇焱捡起了一个小玻璃瓶子,手筛糠一样把瓶盖拧开,然后放到嘴边,一仰脖子,全部吞下去。
肇焱身上的溪水渐渐的干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在溪水里把银行卡再打捞出来,接着捞下去,不被淹死,也被毒死了。肇焱的眼睛看着申德旭和萧雪鑫,十分的恶毒。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萧雪鑫冷漠的说,“再说了,这些钱本来就不是你的,你为了这些钱把你师傅都炸死在滨海的那个化工厂……哦,话说回来,我也一样看不起你的师父,他落在我手上,我更不会客气。”
肇焱看看申德旭,眼神更加怨毒。
申德旭把手摆了摆,“我不能永远躲着你们,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怕你,当然我要是不这么躲着你,你也不会主动来找我是不是?”
肇焱慢慢的点头,“我真的佩服你们,论心机,我自愧不如。”
“过奖了,”萧雪鑫扭过头,对着申德旭说,“果然是他会主动过来,你赌赢了,我欠你十块钱。”
申德旭说:“不是我猜的,是王鲲鹏算准了。”
“不管怎样,”萧雪鑫说,“我总算是替滨海的那几个老哥们出了一口气。”
肇焱见两个人已经根本就不看自己一眼,把自己视若无物。于是慢慢转身走掉。
“小子,”萧雪鑫在肇焱的身后大喊,“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下游干净的溪水里去。”
肇焱没有回答,他已经这两人折辱到了极点,只想离开的越快越好。但是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明白萧雪鑫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肇焱的身体表面窜出了一层火焰。
他的身体在太阳的照射下,已经干了,而沾染的白磷在干燥的空气中,开始自燃。
肇焱拼命撕扯衣物,然后跳入溪水的下游。
当他再从溪水里出来,洗净了身上的白磷之后。慢慢走到申德旭和萧雪鑫面前。
肇焱的衣衫破烂不堪,萧雪鑫哼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肇焱。
而肇焱的手里,拿着刚才好不容易从溪水里打捞起来的银行卡,绝望的看着银行卡已经融化扭曲。
肇焱抬起头,一声不吭,披上了衣物,蹒跚的离开。他的身体已经烧伤了多处,皮肤表面也吸收了部分白磷。他下辈子所有的精力,都要去慢慢化解身体里的毒素。再也没有能力与申德旭作对。
萧雪鑫深吸一口气,“我的忙,就帮到这里了。你好自为之。”
申德旭拱手,“这次之后,我就也打算退休,跟长江打了一辈子交道,我想去没有大江大河的地方去住一段时间。”
“那就去西北吧,”萧雪鑫说,“听说那里一年都难得下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