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坤一把将策策手中的铜镜拿到手上,他忍不住要看看这个龙门派的掌教轩诚,在镜子里到底是什么模样。轩诚立即把邓瞳放开,用手掌遮在自己的面前。
黄坤问轩诚:“你到底是什么面目,不肯让我们看到?”
轩诚摆摆手,看着冉遗的方向,把话题岔开说:“冉遗已经醒了,作为李冰当年布下的廿五个神兽之一,它一定会寻找当年的河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长江的河道已经改变。当冉遗回到了当年守护的位置,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我只知道,冉遗进入长江后,会导致进入三峡古道的入口打开。”黄坤看着轩诚,“也会找到拖着铁板的傲天、赑屃,这是我们一定要阻拦的事情。”
“可是冉遗苏醒后,是绝不可能留在原地的,”轩诚说,“现在时间还没到,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跟他啰嗦什么!”邓瞳抱着自己的胳膊,“揍他!”
黄坤瞪了邓瞳一眼。
邓瞳勉强把灭荆宝剑拿出来,环顾四周,可是并没有出现百鬼朝拜的场面。邓瞳喃喃地说:“妈的,不是每次都灵验。这本事有个屁用。”
“我不跟你们动手,也犯不着跟你们动手。”轩诚说,“我就看着你们怎么阻拦苏醒的冉遗走向长江的河道。”
“你不就是过来捣乱的吗,”邓瞳愤愤的说,“不都是你闹出来的事情。”
轩诚看了看柳涛,“是你说,还是我说。”
柳涛的脸色不太好看。
黄坤看着柳涛在犹豫,明白了,柳涛知道的事情比表面的多很多。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溶洞周围的这个村子,是有同一个祖先的。
只有一个可能,柳涛,包括这个村子的村民,曾经有过同一个祖先,而这个祖先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把一些隐秘的事情一代代的延续了下来。
这件事情,可能师父徐云风不知道,但是师伯王鲲鹏肯定是已经了解清楚。
黄坤不知道的是同样的事情,邓瞳也面临过,当年的冉怀镜也是败于黄裳之后,背着棺材到了三峡腹地。
柳涛的祖先和冉遗之间一定有很曲折的往事,而这个事情,到了今天,就要翻出来了。并且面前的这个龙门道士轩诚是知情的。
黄坤把眼睛看向柳涛。
柳涛终于说话了,“是的,冉遗不能移动。他如果回到长江河段,我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要被献祭。”
轩诚说话了,“这个约定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也该我们会《御神九科》的人重新解决这个事情。”
轩诚说完,大摇大摆地离开,他不会走远,他会看着柳涛到底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黄坤和柳涛相互对视。邓瞳看见轩诚毫无顾忌的离开,忍不住对着黄坤大骂:“你眼睛瞎了吗,放着对手不管,你看着这个土包子干嘛?”
“你还不明白吗?”黄坤尽量不跟邓瞳翻脸,“柳涛,还有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他们的老祖宗,跟龙门派的道士是有渊源的。”
“你在瞎扯些什么?”邓瞳有点懵了。
“我来的路上,”黄坤说,“就发现了不对劲,每个老人都端着一盆水,他们根本不敢看见冉遗,只能在水盆的倒影里去跪拜即将经过的冉遗。拿着水盆,就是等待着被冉遗吞噬。”
“这你妈跟我们守着这里有什么关系?”邓瞳说,“我们不是守护天玑星位的吗?”
“龙门的老道士不敢看铜镜是有原因的,”黄坤扭头问柳涛,“你来说。”
“他一看铜镜,”柳涛回答,“就会立即被冉遗看见,冉遗就会吃人。”
“冉遗不是保护你们村子的神兽吗?”邓瞳追问,“你又怕什么?”
“冉遗当年是在长江里吃人的神兽,被李冰镇服,压在古老背的江段。”柳塔知道已经隐瞒不住了,“当年道教大战,长江里的神兽都被驱动,但是在关键的时刻,本来应该被驱动的长江里的冉遗,并没有到达目的地,导致最后的红水阵截教失败。而利用铜镜把冉遗留下的,就是两个铲教道士。”
事情过了一千多年,再次重演。又有道士要把冉遗驱赶到长江河道。也有人要把冉遗留在原地。
永远都是这么循环下去。
当年红水阵,铲截二教,都各自驱动了神兽。但是截教的昭陵派有《御神九科》,还有九龙宗,铲教道士也有驱使神兽的本领。廿五个神兽,分别被铲截两教各自驱使十二个,最后一个冉遗,就是两教争夺的目标。本来是昭陵派派出了人手来驱动冉遗,可是他们的《御神九科》,被铲教的道士在半路上截取。
铲教的道士,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让冉遗参与到最后的红水阵里。于是,其中一个就用古老献祭的方式,把已经苏醒的冉遗给强行镇住。但是让冉遗永远沉睡的方式,就是不停地给冉遗献祭。
那个铲教的道士,就留下来,一直维护冉遗。道士的后代,就是柳涛的祖先,也是这个村子里所有村民的祖先。
而《御神九科》被铲教的道士交给了同伴,后来铲教全真派分支出龙门派,《御神九科》就一直在龙门派的手里。
这些事情,柳涛都是知道的。他作为冉遗的守护人,杨泽万很早就都告诉了他。
“那到底是让冉遗走,还是不走?”邓瞳听完了柳涛的话,问黄坤。
“现在你师父在七眼泉已经布下了红水阵,”黄坤说,“冉遗必须要走。”
“那村民怎么办?”邓瞳说,“真的要把他们喂冉遗?”
“铜镜一定就是解决这个事情的关键。”黄坤说,“我用铜镜破解柳涛祖先和冉遗之间的献祭传统。你对付龙门的那个老道士,把冉遗交给你师父。”
“事情最开始不是这么安排的!”邓瞳摇着头说。
“最开始也没有想到会有铜镜出来。”黄坤镇定地说,“事情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