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警官的话,我心里却咯噔了一下,默默摇头,感觉这不像是巧合。
那些虫子,分明就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操控,才会这么密集地扎堆,将外面的摄像头遮掩起来。
李警官一脸意外,“不是吧,一堆虫子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我没有回答,只是心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变得更明显了。
普通人当然做不到让虫子这么听话,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懂得修行的法师
——而且还是精通控虫术的法师。
想到这里,我的脸已经黑下来了,二话不说,大步走出了派出所。
李警官追上来,说你怎么走了,小偷还没抓到,你不报案了?
我摇摇头,没有解释。
如果是一般的小偷入室行窃,当然可以借助警察帮忙,可当我点开监控,看到那些覆盖了摄像头的虫子后,立刻意识到这件事警察根本管不了。
对方能够控制这么多虫子,用来遮挡摄像头,说明一个是个手段高明的修行者,恐怕能力比我要强得多,这种人根本不是警察能对付得了的。
返回家,我愣愣地坐在躺椅上,盯着空空的神龛,双眼迷茫。
我不能告诉警察自己丢了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所有值钱的东西去交换,钱没有了还可以再挣,可小妮走丢了……
我欲哭无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内心,相处两个月,小妮给我的感觉,早就变成了亲人,每晚回家,家里总会有个笨手笨脚的小丫头,替我做家务,帮我揉腿,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逗我笑。
即使她是鬼,对我而言,也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已经离不开这个乖女儿,仔细想想,究竟是哪个王八旦会盯上小妮呢?
她那么单纯、善良,而且人畜无害,自从跟了我,就一直乖乖地待在家中,很少会离开阴阳当铺。
我越想越乱,赶紧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闭上眼,我在心里回顾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小妮的存在是个秘密,除了身边最信任的几个人,谁都不可能知道我在养鬼。
陈麻子那么疼爱小妮,不可能干出这种事,至于周瑞……这叼毛平时一看见小妮就绕着走,更加不可能拿走槐木牌了。
会不会是黄有福?
我遏制不住胡思乱想,赶紧抓起手机,拨通了黄有福的号码,大声质问他是不是带走了小妮。
黄有福很不解,说老弟,你没事吧?什么小妮啊,我压根不知道。
我大声说,“你别装蒜了,当初打造槐木牌的时候,是你跟我一起去挖的槐木芯,对于小妮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黄有福很不高兴,“老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算我知道你在养小鬼,也不可能打你那个小鬼的主意啊,这玩意对我根本没用。”
是啊,黄有福只是个贪财的中间商,如果是他干的,怎么会忽略掉我家的贵重物品,专门盯着那块不值钱的槐木牌下手呢?
见我这么激动,黄有福又小心翼翼地问我,到底咋回事?
我满脸疲惫,哑着嗓子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黄有福怔了怔,“老弟,你这人倒是挺重感情的,不就是一个小鬼吗,丢了也就丢了,大不了老哥再帮你弄一个……”
我很激动,大声说你放屁,小妮是我女儿,我特么把女儿弄丢了啊!
黄有福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的火,沉默老半天,才咳嗽一声,冷静地帮我分析起来,
“你别激动啊,听我慢慢分析,那个人除了拿走槐木牌,还把你书房翻得这么乱,说明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而且大概率没有得逞,这才会带走那块牌子。”
按照黄有福的分析,对方带走槐木牌,应该是为了用它来要挟我,换取自己真正想要的。
我迟疑道,“你确定?”
黄有福说,“八九不离十,总之你耐心等着,用不了多久,这个人应该就会主动跟你取得联系了。”
好吧……
事已至此,我也找不到别的办法,挂断电话,将双眼茫然地紧闭起来,心里翻来覆去地回想着,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被这个小偷惦记呢?
这么一个牛b的人物,厉害到可以控制虫群遮挡摄像头,肯定不是普通人。
凭我这点能力,能够对付他吗?
我在躺椅上坐了一整夜,始终很不上眼,直到第二天天亮,手机忽然响起,我打了个激灵,匆匆翻开手机,发现是周瑞,
“秦风,你今天怎么不来店铺?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该不会还没醒吧。”
我没精打采地说,“家里遇上点事,暂时就不去了,店里的事暂时拜托你照料。”
周瑞奇道,“什么事啊,怎么神神秘秘的?”
我哑着嗓子说,“跟你无关,别问了!”
这次的小偷绝对不是一般人,我不希望把周瑞也牵扯进来,只要是害怕连累到他。
挂完电话之后,我正要去卫生间洗把脸,结果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赶紧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喂了一声。
电话里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没有回应,但我能够听到对方传来的呼吸声,深沉而内敛。
隔了十几秒钟,他说话了,操着一口很浓烈的广西口音,“你是秦国良的孙子吧?”
感觉这人说话的声腔很古怪,我心中怔了怔,反问道,“是,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他没有回答,而是怪笑了两声,“你爷爷死的时候,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爷爷死前给过我两样东西,一种是家传铜鼎中的气息,已经用来镇压我体内的邪气了。
另一样东西,则是一本泛黄的古书,上面记载了不少经卷和法咒,以及爷爷多年积攒下来的笔录和修行心得。
不知道这家伙指的是哪一样?
见我不吭声,那人又怪笑道,“你不用否认,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冲着你爷爷死前留下的那本手札笔记来的,上面的修行法咒对我有用!”
我尽可能地平复心情,然而语气却因为愤怒而发抖,“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
他怪笑,反问我,“你爷爷生前有没有说过,自己还有几个同门?”
我愣住,这点我确实不知道。
那人又说,自己只想拿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希望我识趣点,不要让他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