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缓缓驶至自家爷爷家门口时。
远远望去,便能瞧见江成宏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等待着。
他不停地来回踱步,时不时伸长脖子朝着车子驶来的方向张望,那副模样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显得十分急切。
随着车子稳稳停住,江成宏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走上前来。
还未待车门完全开启,他便迫不及待地将身子凑近车窗,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欣喜。
车门打开后,江建民首先下了车。
只见他眼眶微微泛红,目光直直地望向门口那个早已望眼欲穿的江成宏。
声音略微带着些许哽咽说道:“二叔,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等这么久。”
跟在其后下车的李艳也赶忙向江成宏喊道:“叔父!”
听到这两声亲切的呼唤,江成宏只觉得心头一热。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言语。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险些就要夺眶而出。
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那些话语却如鲠在喉,被心中纷繁复杂的情绪给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处。
江成宏加快脚步迎上前去,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江建民的手。
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激动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一切言语,以至于所有的情感都只能通过面部表情来传达。
“建民啊,艳儿,可算把你盼回来了,这些年你在外面,二叔心里一直惦记着。”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眼角也不自觉地泛起了泪花。
江建民听到这番话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思念与愧疚,泪水夺眶而出。
他猛地抱住了江成宏,两人就这样相拥而泣。
江成宏轻轻地拍打着江建民的后背,那只原本应该坚实有力的大手,此刻竟微微颤抖起来,好似风中残烛一般。
每一下拍打,似乎都蕴含着无尽的关爱与疼惜,仿佛想要借此机会,把这些年来缺失的亲昵全都弥补回来。
“孩子,这些年你在外头,受苦了。”
江成宏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江建民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心疼。
江建民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面容憔悴、两鬓斑白的亲人,心中的愧疚愈发深沉了几分。
当他看到江成宏那因病痛折磨而略显消瘦的身躯时,眼泪更是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二叔,是我不好,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让您担心了,您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病情有没有好转一些呢?”江建民满脸忧虑地问道。
江成宏欣慰地笑了笑,尽管眼眶依旧泛红,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
“好孩子,别太担心二叔啦。我感觉挺好的,那些病痛啥的根本不算事儿。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一家终于团圆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只要咱们能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地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说完之后,江成宏微微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朝着屋子里头窥视了一眼。
接着,他稍稍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开口说道:。
你爸啊,昨晚整晚都没有睡踏实呢!从今天清晨开始,就一直在屋里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刚刚出去晃悠了一会儿,但很快又转身进屋去啦,他其实很想出来接你们的,但是又不好意思……”
话音落下,江成宏缓缓松开紧握着江建民胳膊的手。
然后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朝着一旁的的李艳和江诚走去。
江诚满脸笑容,十分乖巧地张开嘴巴,大声呼喊着:“二爷爷!”
听着这声叫唤,江成宏脸上立刻绽放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出那只布满皱纹、略微颤抖的右手,轻轻抚摸着江诚的头顶,满含慈爱地回应道:“哎呀呀,我的乖孩子,李艳,你们可算是来啦!”
站在一旁的李艳则面带忧虑之色,她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江成宏的双手,关切地询问道。
“叔父,您最近有没有按时服用药物啊?自从听说您生病了,建民这段时间都很愁。一直在问各个医生的意见。。”
江成宏微笑着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而豁达地回答说。
“我知道你们心里头挂念着我呢。逢年过节的时候,你们托人捎给我的那些个补品和药品,我都老老实实地按时享用着呢。像我这般岁数的人啦,对于生离死别这类事情早就看得开咯,再说了,哪里还有医生比大哥身边的医生还好,现在,能够看到你们都平安归来,咱们一家人还可以欢聚一堂,这对我来说才是最最珍贵的哟!”
见二爷爷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原本就有些微红的脸颊此刻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
江诚见状,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拍打起二爷爷的后背来,试图帮他平复一下心情。
尽管已经将疗愈卡用在了二爷爷的身上,但只要二爷爷尚未完全康复,江诚的心便始终无法真正地放下来。
距离使用疗愈卡至今已然过去半个月之久。
但是很显然,二爷爷患病这件事最终还是未能隐瞒得住。
由此可见,这张疗愈卡对于病情的修复并非一蹴而就、立竿见影之事。
望着眼前一脸忧心忡忡的二爷爷,江诚不禁皱起眉头,满含关切地开口询问道。
“二爷爷,您一定要好好的吃药,我可还没成家立业,上次我们一起吃火锅的时候,您不是还说你现在退休无聊想要带孩子的吗?”
江成宏听到江诚这番话语,顿时激动万分,目光如炬般直直地望向江诚,声音略微颤抖地追问道:“怎么,你难道是有成家立业的打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