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直勾勾的盯着张遮的唇,又抬起头媚眼如丝的看着张遮的眼睛。
张遮昨夜因愤怒和狂喜,强吻了姜雪宁,趁着夜色和情绪上涌之际,他敢主动。
但是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只能忍耐,任由姜雪宁撩拨他。
不知为何,自从昨晚表明心意后,他的身体对姜雪宁的触碰更加敏感。
姜雪宁的指尖碰到他唇瓣时,他已经头皮发麻,每一寸皮肤都渴望被抚摸。这感觉让他既向往又害怕。
他攥紧拳头, 闭上双眼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宽大的官服挡住了张遮精致美好的身形。
姜雪宁不禁想到张遮只穿一条亵裤的样子,眼神变得迷离,视线定格在他的胸口之上。
张遮见状,猜测姜雪宁又开始觊觎他的身体想入非非。
以前姜雪宁撩拨他时,逗弄之意多些,想看他出糗。
现在的姜雪宁看他的眼神带着欲望,那眼神好像要把他扒光一样。
想到那日姜雪宁看光了他的身子,还流鼻血的样子,张遮觉得好笑,眉眼舒展开来。
姜雪宁抬头看见张遮的笑容,整个人像是感受到了冬日的暖阳,她看的更痴了。
张遮实在受不了姜雪宁盯着自己的眼神,太大胆又火辣。
不过他现在通体舒畅,不生气了。
回想两世,姜雪宁唯有看他的时候带着真实的爱意。
这一点他很早就注意到,他恼的是姜雪宁明明心里有他,还要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还想着俘获更多的官员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张遮刚才压下的怒意又升腾起来。
但是他不忍心对姜雪宁发火,也不想惹她不快。
张遮明白爱上这样的女子,他只能默默忍受嫉妒和委屈。
他抬头看天,又呼出几口浊气,拳头已经攥的发出声音。
姜雪宁以为张遮是为了处理聘礼之事犯难,便自告奋勇:“张大人,您要是不方便处理,我可以代为处理。”
张遮真怕姜雪宁会掺和进来,缓和了语气说:“我自己能处理,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插手,对你名声不好。”
姜雪宁点头,手指移到张遮的喉结之上。
张遮本能的微微抬起下巴,方便姜雪宁更好的抚摸。
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袭卷全身。
他有些紧张,指头相互揉搓,真怕姜雪宁会再次吻上来,他艰难地吞咽一大口津液。
想到喉结被含住时身体感受的奇妙感觉——既渴望又害怕,还带着被逼迫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紧绷着身体,随时准备迎接姜雪宁的吻。
可姜雪宁收回手指,非常满足,笑靥如花般打趣:“原来张大人对我的触碰反应这么强烈,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回府准备进宫。等张大人处理完这件事记得往宫中写信给我,另外张大人若是想我,也可以写信。”
张遮自觉又被姜雪宁调戏,也不恼,看着姜雪宁潇洒转身离开的背影,他会心一笑:“好。”
张遮立刻回到书房,给姚尚书写信,他言辞恳切,拒绝之心不容改变。
但是想到下聘之人对娘亲的无礼之举,于是把姚惜想要造谣污蔑他名声的事也直接在信中阐明。
他本想给姚惜留一份脸面,但是想到宫门口前姚惜对姜雪宁无礼,还以他未婚妻自居的丑态,张遮心中更是不爽快。
面对这等恬不知耻之人,给她留脸面,她可能会觉得这是给她机会。
张遮不明白姚惜为何会突然转变心意,想到那日他在上衙路上遇到的姚府马车,想必里面坐的是姚姑娘。
或许姚惜是被他的好颜色和气质吸引了。
他记得这一世第一次遇到姜雪宁,姜雪宁当街调戏他时说:“只是觉得公子长得清冷出尘,端方俊美。小女子一时晃了眼,迷了心窍。”
想到这里张遮嘴角勾起,笑得非常灿烂。
蒋氏在书房门口看到儿子笑得那么开心,想必与宁姑娘没有发生不愉快。
可以往宁姑娘来了都要去书房和遮儿坐一会,今日却连书房都没进就离开了。
蒋氏担心,生怕二人因为聘礼之事生出嫌隙。
看到遮儿笑得这么开心她就放心了。
张遮抬头就看到娘亲对着自己笑。
这才发现他不由自主的在笑,尴尬的抿嘴,制止抑制不住的喜悦。
原来姜雪宁所谓的看到别人喜欢他会高兴,是这个原因。
他以前没有遇到姜雪宁之前,并没有觉得自己长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可取之处。
但是现在却觉得幸亏自己长了一副好皮囊,要不然姜雪宁也不会撩拨他。
可是这世间如他这般相貌的人还有不少,难道姜雪宁都会喜欢吗?
又或者哪天他变得不如现在这般好看,姜雪宁是不是就不会撩拨他了?
姜雪宁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真的让他又爱又恼,十分抓狂。
张遮有些心烦意乱,匆忙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封好,与蒋氏交代两句,便出去送信。
他又花了些银两请人把三大箱聘礼送回姚府。
这次姚尚书应该会打消与他议亲的念头。
张遮回到衙门继续查案。
傍晚时分,谢危回到幽篁馆中。
吕显苦着一张脸向谢危询问:“运输生丝的漕船沉没,生丝都毁了。这消息除了我们还有谁知晓?当我打听好生丝的价格准备购买时,发现市场上大部分的生丝都被人买走,我这次会少赚很多银子。”
谢危最近心情并不好,他没想到姜雪宁会在宫门口晕倒,然后借机没进宫,不过听闻公主已经去看望过宁二。
宁二应该很快就会入宫,他们很快就会碰面。
根据截获的消息,金陵那边有异动,剑书不再跟着宁二,而去打探消息。
吕显想到居然有人比他早下手购买生丝,他又气又恼又后悔,那天真不该留下来看谢危的笑话。他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
谢危回神,正色道:“你杵在这里懊恼无济于事,查到是谁购买了生丝吗?”
吕显一想到这个更加恼火:“清远伯府的庶出三小姐尤芳吟。她买的生丝都存在江浙会馆丝商许文益那里,我去找许文益磨了很久,他就是不说他的东家是谁,还是我多方打听才知晓。真是越想越气。”
吕显不自觉的抬高声音,使劲的摇着手中的折扇,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知道那个尤芳吟吗?我打听到的消息是她性格怯懦,平时在府中被欺压,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两购买生丝,然后我就派人跟着她,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