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明日申时需要再次进宫当伴读,姜伯游沉思一下说:“张大人,明日中午我为你们办一场订婚宴,届时我会邀请京中好友前来,算是对你们订婚的见证,地点就在姜府,你看如何?”
张遮没有意见,恭敬谦和的说:“小侄自小无父,这些事全凭姜伯父做主。”
张遮内心是喜悦的,三个月后,姜雪宁就是他的妻子,比他预想中的早了很多。
姜伯游对张遮的回答非常满意,孟氏也赞赏的点头。
亲事就这么定了,张遮又在花厅坐了会,便起身告辞。
姜雪宁一直把张遮送到大门口,还依依不舍的盯着张遮看。
张遮很想拥姜雪宁入怀,可此时此地不能。
张遮抬起手摸了一下姜雪宁的发髻温柔道:“亲事已定,三个月后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我答应会一直给,决不食言,阿宁,你不要这种表情,开心些。”
姜雪宁一想到二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心潮澎湃,依依惜别的心有被安慰到。
她才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踮起脚尖,拽着张遮的衣服,在张遮的唇上亲了一口。
门房愕然,赶紧偏过头不去看。
张遮没有惊慌,而是用指腹描摹姜雪宁好看的唇形,眼睛里似乎含着一湖春水,柔情说:“明天见,阿宁。”
张遮坐上姜府的马车离开。
姜雪宁站在门口痴痴的看了好一会,才从张遮深邃黑亮、柔情迷人的双眸中回神。
姜雪宁再次意识到张遮的眼神好像变了,带着一丝魅惑,好像有意在勾引她。
姜雪宁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既欣喜又害羞,回到自己的房中。
孟氏拿着张遮的庚帖和姜雪宁的生辰八字去白果寺找住持大师算日子。
姜伯游回到书房写请帖,因为订婚仓促,订婚宴也很仓促,他飞快的写着帖子,写到谢危时有点犹豫,听闻谢少师近日身体欠佳,一直在休息中。
但是想到与谢危的交情,谢危又是宁丫头的授业恩师,出于礼节,还是给谢危写了邀请帖,至于谢危会不会来,那就看谢危的决定。
帖子很快被送到各府中。谢危因为吐血身子很弱,好不容易睡下,剑书看着姜府的帖子,并没有立刻叫醒谢危,而是把帖子放在案几上。
其实他内心看到“姜府”这两个字就头疼,如果不是姜雪宁,他们家先生也不会气到吐血。
剑书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快未时,吕显一大早就出去了,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刀琴刚出去寻人,也不知道这会寻到了没有。
自从尤芳吟离开茶馆后,一路找到聚来客栈,找到任为志,二人在房中聊了好一会。
尤芳吟现在已经算是半个成熟的商人,谈吐大方,跟丝商许文益学到了不少,所以任为志在看到尤芳吟的那刻从震惊到信服。
吕显偷偷地跟着尤芳吟来到聚来客栈,向客栈掌柜打听任为志的消息。
自从生丝事件以后,吕显跟着了魔一样盯着尤芳吟。
他还去找过尤芳吟,询问尤芳吟背后的东家是谁,结果尤芳吟就跟一头犟驴一样,威逼利诱皆无效。
吕显对尤芳吟的印象更加深刻,没想到那样怯懦柔弱的女子骨子里竟是这般倔强。
吕显耿耿于怀,不得心安。
于是他开始跟踪尤芳吟,看看尤芳吟和姜雪宁还能弄出什么商机。
鉴于生丝的商机被抢,这次他立志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绝对不能再落后于尤芳吟。
可是通过掌柜的描述,吕显觉得任为志的卓筒井有点不靠谱,一个落魄的盐商,已经穷的吃不上饭,想出这个法子,说不定是为了骗钱,而且蜀地离盛京这样远,任为志要是拿了钱跑路,天涯海角去哪里找。
吕显忍不住摇头,但是尤芳吟却久久不出来,一直和任为志聊了许久,他一壶茶都喝完了,尤芳吟还没有出来。
不知为何,吕显烦躁不安,他总觉得胆怯的尤芳吟会被任为志欺负,便放下茶杯走向二楼任为志的房间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杯子掉落的声音,吕显觉得不好,便推门而入。
尤芳吟此时坐的端正,任为志正在向尤芳吟鞠躬致歉,被吕显的突然闯入打断。
尤芳吟回头看到是吕显,秀眉蹙起,不安的问:“吕老板这是何意?”
吕显一看是自己误会了,连忙解释:“我不小心绊了一跤,我无心闯入,抱歉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吕显让他们继续,却自来熟的坐在了尤芳吟的旁边。
尤芳吟不悦,但是不敢与吕显直接撕破脸,她本就胆子小,即使现在比以前胆子大了些,但是内心还是自卑胆怯。
“吕老板,我真的不能出卖东家,所以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
尤芳吟带着乞求,眼神里却非常倔强。
这时任为志看向吕显的眼神很不友善:“吕老板,这位姑娘现在是我的合伙人,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还请您不要打扰。”
吕显听到任为志口中的“我们”,心中不大爽快,语气也严肃起来。
“任为志,我刚才在楼下打听,有很多人来询问你盐井之事,但是无人真的买下你的盐股,这位姑娘温婉纯良,没见过生意场上的险恶,所以你莫要坑害这位姑娘。”
任为志一副书生模样,虽是商贾出身,但是上过私塾,读过四书五经,自认为品行没有问题,却被吕显如此说,他气愤地甩袖道:
“任某虽不才,但也受过圣人熏陶和感化,吕老板休要侮辱在下。我今日所说之事千真万确,这是我的图纸,吕老板要是不信,大可一观。”
任为志把画的清清楚楚的图纸拍到吕显的面前。
吕显只看一眼就被图纸吸引了,认真地抚摸研读,确实不错,不过从未试用过,效果很难确定。
“任为志,纸上谈兵的事情有很多,这盐井是否能挖出更深的盐矿很难确定。所以……”
吕显担忧的看向尤芳吟:“尤三姑娘,你真的投了?投了多少?”
尤芳吟已经把一万两全投到了任为志的盐场,并签下她可以随时将干股转让他人的契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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