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之出身低微,现在能混到从五品的千户,可见是个有头脑之人,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他家中只有一个侍妾,尚未娶妻。
如果有他这个未来岳丈支持,想必以后仕途不会比张遮差。
而且兴武卫的权力更大。
有他在,周寅之不敢对姚惜不好,这样他也能放心。
姚尚书越想越觉得合适,寻个机会让姚惜和周寅之见上一面,最好看到周寅之穿着甲胄的样子。
姚惜后来能看上张遮不就是因为张遮穿着官服。
他这个女儿真是被他宠坏了,肤浅的很。
姜雪宁一进府便被姜伯游叫入书房问话。
“张大人把事情的原委都跟我说清楚了,我也告诉了你的母亲,事已至此,我们都能接受,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姜雪宁恭敬地行礼:“多谢爹爹体谅。”
姜伯游面色沉重拿出一份请柬递到姜雪宁的手上。
姜雪宁打开看到熟悉的字体,是燕临的字迹,一笔一画写的极为认真,但是有的字迹轻重有变,看来燕临的状态并不好。
姜伯游继续说:“皇上已经应允燕世子举行冠礼。所以冠礼那日我们一同参加,毕竟燕临以前对你那么好。”
姜雪宁眼睛有些湿润,燕临最近一定过得很不好,她轻轻拂过那些字迹,希望那个少年能坚强的挺过这段黑暗的时光。
姜伯游沉重的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燕临送你的东西已经当掉了一小半,这是五万两银子,另外的我没舍得当,燕家出事以后,那些东西卖不出好价钱,我不想糟践了那么好的东西,就先放入府库,单独让管家做了账。 ”
姜雪宁打开那一沓银票,银票金额大小不等,非常适合通融时使用。
看来爹爹是用了心兑换过,姜雪宁红着眼眶感激的说:“谢谢爹爹。”
姜伯游叹气:“唉,事到如今,能帮多少帮多少。不过宁丫头,你是如何知道燕家一定会出事的?”
姜雪宁想了一下说:“之前去衙门找张大人,无意间听到的,所以就想着做些准备。不过偷听这件事不光彩,还请爹爹不要放在心上。”
姜伯游垂目思索,觉得有道理。
要不是宁丫头死缠烂打,追着张遮跑,恐怕张遮那样的人很难对宁丫头动情。
姜伯游又叹了一口气,宁丫头这般跳脱的性子,也不知道张遮能容忍她多久。
毕竟一开始都是贪得新鲜感,时间久了,便不能继续将就。
但张遮或许不同,二十五岁连个侍妾都没有,想必是耐得住寂寞之人。
要不然也不会被人下了药仍能坚持不破身,直到遇到宁丫头。
他都不得不佩服张遮的毅力。
还是宁丫头的眼光好。
姜雪宁回到自己的房中,身心疲惫的躺在床上,燕家出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口,又闷又堵。
身心俱疲,她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觉得有人亲吻她的额头。
清新的皂角味让她倍感安心,便抓着那样的味道不放,直到再次睡着。
张遮下衙后便看到姜府的马车在外等候,娘亲已经为他收拾好行李,张遮去书房拿了自己常看的书籍,和蒋氏一同坐着马车进了姜府。
姜府为他们收拾出一个僻静的小院,干净整洁,跟他们住的小院差不多大,但是精致好上不少。
入目皆是典雅古朴,还有一处观雨台。
一看姜老爷就是用了心的,张遮得到了极大的尊重。
院中除了守门的婆子,没有旁人,蒋氏觉得清静放松。
她甚至惊喜地看到院中还有灶台,往后自己想吃什么便能做什么。
似乎住在这里也不错。
蒋氏与张遮对视,笑得灿烂。
张遮带着蒋氏谢过姜老爷和孟氏。
四个人聊得很开心。往后蒋氏想要做饭便可自己做,不想做,膳房会送吃食。
蒋氏回到院中,膳房已经送来今日的晚膳,她和张遮用了一些,张遮不放心姜雪宁,便让娘亲先睡下,他则去姜雪宁的院子。
张遮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姜雪宁的闺房门口,发现姜雪宁的房内亮着昏暗的烛光,他徘徊不前。
棠儿发现张遮恭敬的行礼:“姑爷,小姐说要是您来了,直接让您进去。”
张遮推开门进去,棠儿将门关上守在外间。
张遮看到姜雪宁已经睡着,但是沉静的面容却眉头紧皱。
他轻柔的为阿宁抚平蹙紧的眉头,在姜雪宁的额头上印了一口便想离开,却被阿宁紧紧抱住。
“好香,张大人。”
“阿宁,放开我。”
张遮以为姜雪宁醒了,结果等了一会他被姜雪宁抱得更紧。
姜雪宁咂吧着嘴,呼吸均匀,熟悉的皂角香,让她眉头舒展,再次用力抓住这香味,不肯放手。
张遮就这样被姜雪宁抱着,无奈地躺在姜雪宁的身侧。
姜雪宁的床非常柔软,屋中也暖和温馨,比他的房间确实好上很多,但是姜雪宁却一点都没有嫌弃,想着和他一起睡。
姜雪宁果然是个傻的。
傻到让他再也不想放手。
姜雪宁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身旁好像有个柔软的暖炉,真的是又柔又软又香,她忍不住又往暖炉上蹭了蹭。
张遮被那两团柔软蹭的睡不着。
他现在终于明白陈瀛以前说过的“上瘾”,果然破了身的他,闻到姜雪宁身上的味道都忍不住想要把姜雪宁压在身下。
更不要说被姜雪宁抱着、蹭着,女子的身体为何会这般柔软。
姜雪宁只穿着一件抹胸, 一直想要往他怀里钻。
那层布料根本什么都遮不住。
姜雪宁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上,雪一样洁白还泛着一层白光,仔细看,还有不少红痕。
姜雪宁又把腿搭在他的身上,另一只腿正好顶在他的某处。
他不禁想到那日在衙门的偏房,姜雪宁居然用腿磨蹭他最脆弱的地方,判断他是否情动。
当时他的头皮都要炸开了,现在也差不多,他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姜雪宁又往他身上蹭了蹭,几乎整个人缠在他的身上,某处又被蹭到,饱胀的感觉让他想要更多。
可是姜雪宁睡得香甜,他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气息终于平稳一些,轻柔的握住那条不安分的腿,往旁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