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的耳朵都红了,姜雪宁透着光线看的非常清楚,张遮这是又害羞了。
这样的男人真的招她疼爱。
“好,那你顺便问问大夫可不可以行房?你若是不问,我明天就出府找大夫问。”
张遮握着拳头回头:“姜雪宁,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羞耻吗?”
姜雪宁笑着问:“张遮,你说来说去就这几个词,要不你换换?”
张遮不说话,姜雪宁抬起手,示意张遮过来,张遮不动。
姜雪宁委屈的说:“我是在帮你问,你总不能一直忍到孩子出生吧?”
“阿宁,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
张遮红着一张脸出门,这会真的被姜雪宁气着了。
他缓了好几口气,直奔花厅而去。
慕清和慕白守在姜雪宁院子外,引得院中的丫鬟频频侧目。
慕清倒是不怕被看,慕白的脸有点红,他毕竟才十九岁。
张遮一走,慕清和慕白跟在张遮的身后也离开。
婢女们开始议论纷纷。
“还是姑爷更好看些。”
“姑爷好看是好看,不过还是那两个护卫更有男子气概。”
莲儿拉着棠儿抱怨:“就是那个叫慕白的,上次来拿东西说我包袱打的不结实,还说我不会整理东西。绷着一张臭脸看我。棠儿姐,他就是找茬,真是太气人了。”
棠儿拿着手帕掩唇偷笑。
“不要气,那是姑爷的护卫,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要是一直生气,你可是会变老的。”
莲儿嘟着一张嘴,不愿道:“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张臭脸,好像他什么都会一样。”
棠儿笑而不语,莲儿还是小孩子心性,最近也有跟老嬷嬷学习,再被磋磨一段时间就能开窍了。
姜雪宁躺在床上,棠儿吩咐粗使婆子抬了一张软榻进来,放在姜雪宁的床边。
棠儿羡慕的说:“小姐,姑爷对您真贴心,说是怕您掉下床,特意准备一张软榻,这样即便掉下来也不会摔到地上。”
姜雪宁在心里偷笑,分床睡张遮还要找理由,难道是怕别人揣测他们感情不好了吗?
姜雪宁欢喜的躺在床上,让棠儿给她拿一本张遮常看的书,随手翻看起来。
张遮来到花厅,老大夫正好起身要走,张遮主动要求送老大夫出府。
张遮一边走一边询问大夫姜雪宁的身体情况,想到姜雪宁让他问的问题,耳根子都红了。
他看四下无人,便问了出来。
大夫一脸鄙夷的看着张遮,张遮被看得无地自容。
“这位大人看着仪表堂堂,没想到内里装得是风花雪月,年轻人,火气盛,体力足,老夫能理解,老夫觉得最好不要。尤其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容易滑胎,所以要特别注意。平日适当走走,接受日月光华,但动作浮动不宜过大。安胎药喝完老夫还会再来复诊,大人平日忍着点,毕竟是特殊时期,不过这胎儿生命力很顽强,昨日夫人受伤,胎儿还能保住,真是命里该有。”
张遮一路都很尴尬,问出那个问题后全程不敢与大夫对视。
自从遇到姜雪宁以后,他好像也快没羞耻心了。
姜雪宁没羞没臊,特立独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个女人。
他两辈子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问大夫这种问题。
张遮的脸一直都在发烫,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问这么羞耻的问题,姜雪宁要是想知道,让她自己去问。
张遮送完大夫,脸色黑沉,听闻姜伯游找他,慢慢恢复成清冷的模样。
张遮来到姜伯游的书房, 交代这两日来发生的事情。
姜伯游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眼眶发红。
“又是薛氏。薛国公真是太嚣张,目无王法。”
张遮一想到姜雪宁腹中的孩子差点没了,还有姜雪宁身上受的伤,手握成拳。虽然他知道高高在上的薛氏会被谢危和燕临屠戮殆尽,但是他也想为薛氏地位的坍塌做些什么。
姜伯游走到书橱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中拿出一个折子。
“贤婿,你看看这个。”
张遮一打开,折子里面参奏薛国公贪污赈灾粮食和银两。
张遮痛心疾首。
“赈灾的粮款也贪,简直丧心病狂。”
“贤婿,这个折子已经在我手中两年,我一直没敢上奏,如果不是薛氏屡屡欺负宁丫头,我还是不敢站出来。我不是个好官,也不是个好父亲。”
姜伯游湿了眼眶:“为官之道,明哲保身,像贤婿这样刚正的官员真是太少。为了宁丫头,这个折子我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递给皇上。”
姜伯游叹了一口气说:“到时姜府与国公府对上,就再无转圜余地,我这个尚书可能也当不得。若是连累到你,你心中可有怨?”
张遮把折子递给姜伯游,郑重的道:“小婿不会。多谢岳父给我看到这份折子。”
“张遮,万一连累到你也丢了官,你和你娘亲就随我回乡下祖宅,吃喝不成问题。”
“好,不过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遮沉重的离开姜伯游的书房,天色已经黑沉。
张遮让棠儿给慕清和慕白安排住处,棠儿早已安排妥当。
姜雪宁的外伤已经结痂,听到张遮回来,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就冲到张遮的怀里。
张遮打横将人抱起嗔怪道:“姜雪宁,我问了大夫,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容易滑胎,你能不能注意些。孩子若是没了,你伤心还伤身,不值得。”
姜雪宁根本没听完张遮说的话,眼珠子一转惊喜的问:“那中间四个月是不是比较安全,能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吗?”
“姜雪宁,我是不会就范的,想都别想。”
“我本来就是替你问的,你不想,我也不想。张伯母熬了鸡汤,我等你一起吃,汤可香可香了。”
姜雪宁馋的咽口水,眼睛里亮晶晶的。
姜雪宁每次遇到喜欢的人或物时就是这种表情。
张遮不知为何觉得不高兴。
他把人抱到床上,没来由的问一句:“是鸡汤香,还是我香?”
姜雪宁懵圈,愣愣的看着一本正经说话的张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笑声清脆悦耳。
“当然是张大人香,可惜张大人不给我吃,这鸡汤可不会拒绝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