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遮的脸已经红了,没好气地说:“阿宁,你又用美人计。”
姜雪宁知道张遮不生气了,又往张遮身上贴了贴:“你现在是三品大员,长得端方俊朗,会有不少人花心思往你身边塞美人,你又不禁撩弄,我真担心。”
“阿宁不要胡说。谣言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薛府,我需要薛定非帮我在府中确定。”
张遮推开姜雪宁,深呼吸,从袖中拿出一张女子的小像。
“应该是个丫鬟。”
姜雪宁拿过画像说:“我明天去找薛定非。”
张遮又变得严厉:“又去青楼?你不准再去。”
“要不张大人你去,那个地方想必你没去过。”
张遮猛然拉姜雪宁入怀,在姜雪宁的唇上咬了一口。
姜雪宁疼得呻吟。
张遮于心不忍,轻轻亲吻被他咬过的地方。
“我不会去那种地方。你以后都不准再去。我让慕白明天守在青楼门口等着,以后慕白跟着你,你休要再胡来。”
姜雪宁大概猜到了,原来是慕白告的密。
慕白是张遮的人,她动不得,只能唉声叹气。
张遮松开姜雪宁,打开房门,就看到慕清、慕白、棠儿和莲儿站在门口,看到他一副惊慌的样子。
张遮接过慕清手中的食盒,把那张小像给慕白,让慕白明日去青楼等薛定非。
薛定非在青楼又待了一夜,拿着小像回到薛府。
老鸨带着人跟在薛定非的身后去国公府要银子。
薛远在花厅中气得摔杯子,从来没觉得这么羞辱。薛烨的腿被薛定非弄伤,他还未去找皇上评理,就被皇上训斥一番。
他心中憋出,这薛定非回来就是为了找茬。
薛定非跟个没事人似的,让下人带着他在府中溜达,看到薛烨腾出院子,薛定非很高兴,吩咐下人说:“这院子很好,给那个庶子住着实委屈了。”
下人不敢搭话,但是下人们都是有眼睛的,定非世子才是国公府未来的主子。
大家都对他毕恭毕敬。
薛定非晃悠到薛姝的院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遇到丫鬟就调戏一番,捏起她们的下巴打量一番,弄得那些小丫鬟面红耳赤。
有些丫鬟生出不一样的心思,要是被世子看中,以后当个通房丫鬟也是不错的,如果再有孩子,说不定可以当个妾室。
丫鬟们倒是很乐意被薛定非调戏。
薛定非终于发现了散播谣言的丫鬟,略施小计,就将丫鬟骗出府,交给张遮盘问,很快张遮就得到口供,丫鬟签字画押。
薛定非大功告成,又去找人宣扬薛姝适合去大月和亲。
在翁昂犀利的言辞下,市井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反对公主和亲,支持薛姝去和亲,谁叫薛府平时气焰嚣张,不少人被薛府欺压,像郑保家的祖坟,若不是因为后台够硬,也会被薛家侵占。
薛家早已失去民心,只是薛府的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在养病的薛烨听闻有人在外面败坏薛府的名声,还让自己的姐姐去和亲,让人抬着布撵出门。
大白天,长街上人来人往,薛烨正好听到翁昂在茶摊大放厥词。
姜雪宁和薛定非正在对面的楼上悠闲的品茶,看到薛烨来了,薛定非拍掌叫好。
姜雪宁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薛烨大骂:“一个穷书生在此胡言乱语辱骂我国公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给我砸。”
他手一挥,一群薛府的小厮掀了茶摊,人群四处逃窜,有不少人因为摔倒哀嚎,还有些人动作慢了就被薛府的小厮伤到,场面一度混乱。
翁昂义愤填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有没有王法。”
薛烨冷哼一声:“老子就是王法。给我打。”
说完手指向翁昂,小厮齐刷刷扑向翁昂。
翁昂毫无招架之力,被按在地上打。
姜雪宁担心的站起来:“薛烨太嚣张了,会不会出人命。”
薛定非手指着不远处说:“不会,张大人带人来了。”
这时就看到张遮带着一群捕快冲过来,将现场围住。
张遮如天降圣人,带着金色的光芒,带着正义赶来。
姜雪宁痴痴的看着张遮,嘴角不自觉扬起。
张遮一声令下,现场瞬间安静。
薛烨一看到是张遮破坏自己的好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轻蔑的看着张遮说:“张大人,又见面了。呦呵,升官了,不是小官了。”
薛府中的小厮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没有放开翁昂。他们齐齐看向薛烨,等薛烨发话。
张遮看到地上的血迹,命令道:“松开。”
这些小厮是见过张遮的,当时只是五品,这会已经是三品了,他们不敢造次,松开手。
“附近有没有大夫,来给这位伤者治伤。”张遮一声询问,从人群中走来一位大夫,帮翁昂检查伤势。
姜雪宁看到翁昂躺在地上,联想到上一世翁昂的死,又看向薛烨。
翁昂的死怕是与薛烨脱不了干系。
薛烨指着翁昂大骂:“张大人,这人当众中伤勋贵世家,造谣生事,真该死。”
张遮平静的说:“哦,薛公子可把你说的话再大声说一遍吗?”
薛烨大声地说:“这个穷酸秀才造谣生事,该死。”
张遮拿出一份口供,展现在薛烨面前。
薛烨脸色铁青,作势要抢,被慕白的长枪拦住。
薛烨破口大骂:“张遮,你胆敢与我们薛府作对,真是不自量力,就凭你区区三品也想管国公府的事,真是贻笑大方。”
张遮淡定自若的将口供又收起来放进袖子里。
“薛公子有空还是多读些书比较好。省的贻笑大方。”
张遮走到大夫面前询问,翁昂的脸上有血,看着伤得不轻。
大夫说:“鼻梁断了,后脑有创伤,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看是否有隐患。浑身淤青,多处皮肉受伤。”
翁昂想要向张遮行礼,被张遮拦住。
张遮一番询问后知晓因果。当他看到慕白时就知道姜雪宁也在附近,这里发生的一切八成跟姜雪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