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允一岁了,张府为孩子办了生辰,抓周时张显允抓着木尺不松手。大家齐齐望向张遮,果然允儿像极了他的父亲。
生辰宴结束后,张显允能摇摇晃晃的走路,下人护着他在院子里玩耍。
“允儿,来娘亲这里。”
姜雪宁站在一棵红梅树下,弯着腰,拍着手掌,开心地看着会走路的小家伙。
听闻小皇帝现在还不会走路,小皇帝可是比允儿大了一个月。
但允儿却可以勇敢的走起来,姜雪宁觉得十分了不起。
姜雪宁曾经偷偷看到过小家伙摔倒却不哭,那张脸倔强的很,不知道是像了谁,自己慢慢爬起来继续走。
姜雪宁心疼,张遮却说这样很好,叮嘱下人除非遇到危险,否则不要扶起小少爷。
姜雪宁觉得应该如此,男子要有坚韧的性子才能历经磨难。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
小家伙在无数次的跌倒和摔跤中终于学会了走路。
听到娘亲的声音,原本严肃的一张小脸立刻高兴起来,迈着小步子晃悠悠的朝姜雪宁走来,嘴里喊着:“娘亲。”
小脸转变的很快,让下人们咋舌。
慕清说:“夫人,你一来小少爷就很开心,我逗了他半天,他都对我爱搭不理。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跟张大人真像。”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见到小孩子严肃时的样子。允儿他对我一直都是笑脸相迎。”
姜雪宁很得意,允儿一到眼前她就把孩子抱在怀中,额头抵着小孩子的额头,逗得允儿咯咯的笑。
笑声感染一院子的人都跟着笑起来。
棠儿附和道:“小少爷跟张大人真是越来越像了,不只是长相,就连脾气也像。”
姜雪宁感觉不到,因为他的允儿一看到她就笑。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粉嫩嫩的,姜雪宁越看越喜欢,时常带着孩子出去玩耍。
因为孩子走得慢,还不稳当,姜雪宁时常把孩子抱在怀中,指着东西告诉孩子是什么。
允儿看着姜雪宁的唇,小嘴学着姜雪宁的嘴型嗫嚅着,姜雪宁觉得很有趣,经常和孩子面对面交流。
两个人在外面可以玩一天。
几天下来,张遮回到府中都见不到姜雪宁和孩子,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姜雪宁高高兴兴的带孩子回府,孩子趴在姜雪宁的身上不下来,缠着姜雪宁。
姜雪宁只好带孩子一起睡觉。
等到张遮上床时,姜雪宁哄着孩子已经睡着了。
一连五天都是如此,张遮觉得自己好像失宠了。
他偷偷的把孩子交给奶娘,躺在姜雪宁的身侧,抱着娇妻睡觉。
姜雪宁往张遮的怀里钻了钻。
张遮以为姜雪宁醒了,轻轻的唤了声阿宁,可无人应答。
张遮无奈的抱着人入睡。
鸡鸣声响起,姜雪宁醒了,昨夜睡得早,她醒的也早,用手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孩子,吓得睁开眼,看到张遮就在身侧,床上却没有孩子。
她着急的推了张遮一把,焦急的问:“张遮,孩子呢?”
张遮好不容易才睡着,眼睛都没睁开说:“孩子在奶娘那里。”
姜雪宁这才放下心来,窸窸窣窣的起身,一把被张遮拉住。
张遮黑沉沉的眸子清明起来:“阿宁,去哪里?”
姜雪宁觉得张遮不高兴,于是问:“夫君,你最近怎么了?”
张遮一把将人拉到怀里抱紧。
“阿宁,你最近陪孩子的时间太多了。”
姜雪宁忽然明白了什么,笑得得意,细软的手指捏了一下张遮的鼻尖。
“夫君,你莫不是连孩子的醋都吃?”
张遮双臂用力,把姜雪宁压在身下。
姜雪宁感受到发现男人挺直发硬的某处。
姜雪宁双手环住张遮的脖子,坏笑着说:“夫君,不是你说的让我收敛些,我这几日做的不好吗?”
张遮在姜雪宁的嘴上亲了一口:“你做的太好了,我觉得自己失宠了。”
“哈哈哈,张遮,你还真吃孩子的醋啊。不过儿子就像小小的你,我每天带着儿子,都会想到好像带着小小的你。”
“阿宁,我把你当妻,你把我当儿吗?你混想什么呢。”
“我就是觉得有趣。张遮,你不只是我的夫君,有时还像我的兄长,甚至有时像我爹。生气让我哄的时候,就像我儿子。你在我这里可是多重身份。”
“阿宁,此刻把我当成你的男人。我想要你。”
姜雪宁心口一阵酥麻,呼吸都慢了,这是许久以来张遮为数不多的主动。
姜雪宁笑得灿烂,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吻。
张遮保存几天的体力,今晚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姜雪宁叫的喉咙嘶哑,不停地求饶,张遮才放过姜雪宁。
张遮尤为满足,让下人送来热水,张遮还如往常一般为姜雪宁清洗身子。
姜雪宁累得不想动,窝在张遮的怀里闭着眼睛休息。
张遮熟练的做完一切,把姜雪宁抱上床。
姜雪宁翻了个身,光滑的后背展现在张遮的眼前,张遮抬手抚摸,姜雪宁嘤咛,听不清说的什么,却让张遮喉结滚动。
张遮这才明白,不是姜雪宁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姜雪宁。
天亮了,姜雪宁一觉睡到自然醒。
张遮带着孩子在小院中玩耍。
因为张遮和姜雪宁行房时动静比较大,一直让奶娘带着孩子住在西厢房。
姜雪宁起来以后才知道张遮今日休沐,怪不得张遮昨夜那么疯狂,弄得她一身红痕。
现在夏末初秋,秋老虎散发着夏日的余热,她看着铜镜中锁骨上的红痕,无奈的穿上交领衣,看着与天气格格不入。
姜雪宁幽怨的看着张遮,张遮却很满意。
张显允两岁了,能自己拿着木勺吃饭,走路也愈发的稳当,但是对姜雪宁愈发的黏糊,缠着姜雪宁哄他睡觉。
那张小脸就是张遮的缩小版,姜雪宁可不忍心拒绝,于是哄着孩子睡觉。
张遮只能趁着孩子熟睡把人抱给奶娘。
奶娘也习惯在正房门口等待。
张遮休沐的前一天晚上,奋力的在姜雪宁这块沃土上耕耘,满身疲惫,却心满意足,看着姜雪宁一身的红痕,轻轻地爱抚,每每此时他才觉得姜雪宁是他一个人的。
张遮在院子中陪允儿玩耍。
允儿看到姜雪宁便立刻跑过去,抱着姜雪宁撒娇。
张遮把允儿拎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允儿,娘亲累,爹爹抱。”
允儿奶声奶气的说:“不,我要娘亲。”
允儿拼命地瞪着自己的小短腿,可怜兮兮的看着姜雪宁。
姜雪宁伸开双臂把允儿抱在怀里。
“允儿乖,娘亲抱。”
允儿的小手扒着姜雪宁的衣服,攥的紧紧地说:“晚上,我要跟娘亲睡,爹爹不准再把我抱走。”
张显允真是想不明白,他这么乖,不吵不闹,规规矩矩的躺在娘亲的身边睡觉,可他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娘亲的床上。
一次他装睡,才发现是他爹爹把他抱给了奶娘。
张显允不知自己说了让张遮多么难堪的话。
姜雪宁偷笑,院子里的下人虽然不多,但是都听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装作没听到继续做手中的事。
张遮羞得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姜雪宁,视线落在张显允的身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小家伙。
小家伙越长越大,三岁时半夜来敲姜雪宁的房门,此时张遮和姜雪宁兴致正浓,箭在弦上。
可小家伙一声“娘亲”,张遮顿时偃旗息鼓,匆忙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两条赤裸的身体,开始匆忙的穿衣服。
尽管张遮交代奶娘,亦或是和小家伙谈判,可是小家伙板着一张清冷的脸,看上去和张遮清冷的脸庞一样臭。
小家伙非要娘亲,说张遮是个坏爹爹,一个人霸占娘亲的床。
张遮脸皮薄,捂住小家伙的嘴。
张遮今年才二十八岁,正值壮年,总是被小家伙打扰好事,困扰不已。
小皇帝三岁多,需要开蒙,小皇帝坐不住,于是帝师谢危张罗选伴读。
最终选了四个伴读,其中就有张显允,还有燕临与公主的儿子燕旋,临孜王和方妙的儿子沈安。
伴读需要住在宫中,每个孩子有两个太监照顾,除了陪小皇帝学习就是陪小皇帝玩。
孩子太小坐不住,于是谢危寓教于乐,一边带孩子们玩一边学习。
谢帝师看着和蔼,可是张显允总觉谢帝师看到他时就会变得很严肃。
张显允十分不解,小小的脑袋里,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明明他背书很快,学东西也很快,他想不通,于是趁着帝师一个人时,他恭敬的向谢危行礼,像个小大人一样问谢危:“谢先生,您为何总是对我不满意?”
谢危一怔,没想到这个小子跟他爹一样观察入微,行礼的姿势也跟张遮一样,让他不喜。
“你跟你爹爹长得一样,我暂时无法喜欢你。”
张显允一听眸子放光道:“原来先生和我一样不喜欢我爹。咱们是同道中人。”
谢危皱着眉,蹲下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真是一点姜雪宁的影子都没有,像极了张遮。
他越看越是不喜。
“张显允,你为何不喜欢你爹爹?”
“因为他总是跟我抢娘亲,不让我跟娘亲睡。先生,我悄悄跟你说,我爹爹经常在床上和我娘打架。有一次床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