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校，有人来过啊。”
张翩秋两人已经来到附近一所实验中学正门口处，同时注意到地上被人随手乱扔的面包纸袋。
右边的小小保安亭已经被砸塌，关上的拉闸门也已经被暴力摧毁，从中间断开来。
遥遥望去，整个校园里尽充斥着诡寂。
“但是这里没有插着象征已经探索完毕的旗帜，说明里面的人很大概率应该还没走，也可能是还在和鬼物战斗。”张翩秋皱着眉。
“那秦姐会在里面吗？”雷利收起枪靠过来，心切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们可以把其他人集合到这里来，等人齐了再一起进去。”
“翩秋哥，之前你是骗我们的对吧？”雷利突然提出了那个压在心里的问题。
“什么话？雷利你什么意思？”
“秦姐掉落的肩章旁边的那滩血，其实就是秦姐的是不是？而能消灭九只凶魂还能把秦姐掳走的，除了传说中的煜修罗，我认为级别低一点点的都不可能做到。”
雷利这番话让张翩秋心中暗道不妙，这小子外表看着挺呆，实则一点也不蠢啊！
然而雷利继续说：“如果秦姐真的在那些凶魂手里逃脱了，那那些凶魂又是谁干掉的？总不能，是它们看着秦姐逃走，然后又在原地等着别人来干掉它们吧？”
“翩秋哥其实你不用骗我，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有最基本的常识，一个人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具有行动能力？只会是死……”
张翩秋的脸色却越发阴沉，突然喝止他：“我说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可是！”
雷利急了，想要争辩。
但张翩秋的嗓门比他还大，已经脸红脖子粗了：“现在！！发信号让其他人赶过来，准备进入这所中学探索！”
紧接着声音又小下去。
“不要再说一个字了，让我，静一静！行吗？”
这时张翩秋肩上的对讲机传出了声音：“张队，我和徐伟这里遇见了两只凶魂，对方实力强大，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雷利和他对视一眼，也顾不得其它什么事了，双双拔腿就往队友求援的方向跑。
“收到收到，一定要坚持住。”
张翩秋按住对讲机出声稳住队友，一边跑着，一边甩枪抛掉武器上的旧弹匣，然后换上了一个新的。
……
实验中学里，足球操场隔壁的体育器材仓库。
叶舟给手电筒换上新电池后，把换下来的旧电池随手抛掉。
电池粒滚入那些装着篮球和足球的架子车下，一下子就消失了。
“凌师妹，事实证明你说的确实是对的，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老师或学生，以至于这些无辜的保洁人员它也没放过。哼，比起这整座禁区，我更觉得这里是禁区中的禁区，太可怕了。”
两人眼前，十几个保洁阿姨和大爷全部吊死在上面，死状凄惨。
地上还胡乱叠放着他们生前使用的扫帚。
“对。他们同样是灾变后化鬼的，但是很快就又被集中在一起杀死了，说明对方不光有很强的实力，还可能具有某种缩短空间的诡异能力。”
在之前，叶舟和凌嘉熙已经去探索过大部分的学生教室、教师办公室以及楼栋最高层的校长室。
除去第一间探索的教室情况特殊点以外，其它学生教室的情况都是一样的，但场景更瘆人。
老师的尸体立在门后，头颅藏在讲桌下。
学生们的尸体交错纵横的叠在天花板上，像一幅尸山画卷，头颅则藏在各自的储物柜里。
就这第一次，叶舟就被吓了两回。
一回是毫无防备的开门撞倒了老师的尸体；一回是毫无防备的开柜子，导致跟学生的血头颅贴脸杀。
教师办公室的区域无异样，相对来说比较正常。
校长室里面就一具成年女尸，但其死状跟被叶舟踹倒的那具学生女尸差不多，胃里同样发现了许多硬币和碎牙齿。
凌嘉熙收了收大衣，偏过头。
“嘶，叶师兄，你说这所学校会不会，不干净啊？”
她的断句说得很好，一下子就让叶舟听出了其中奥妙。
“哦？！嘉熙你的意思是，那个？”他恍然大悟。
“嗯，我们先不着急说这一层，你可以从头回过来想想，我们两个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直奔学校的小卖部？”
“对啊，还大吃了一顿，差点没给我饿死。”
“那么你，有看到小卖部老板的尸体吗？”凌嘉熙点出一个容易被忽略的点。
叶舟认真回忆了一下，拳捶手心。
“这倒是没有……啊等等，你该不会想说，校里那只幕后黑手就是消失的小卖部老板吧？”
她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其实，我是真的有点偏向于你说的这个意思。毕竟要真算起来，哪怕是这个从商的小卖部老板，也应该算是校内人员！如果那只黑手下决心要趁此机会杀死全校的人，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但我们唯独找不见这具尸体。”
“而且叶师兄你发现没有，黑手杀死这些灾变师生时也是有讲究的，它不是在学校里随便找个地方就杀，而是会先把它们集中在该在的位置，再按自己的心意进行处决屠杀。”
叶舟认真听着。
凌嘉熙摸了摸鼻子，脑子飞速运转：“我再想起这些灾变师生的死状时，总觉得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它们的死状？除了这些保洁人员以外，其它人无一例外都是被砍了头的，能有什么深意？”他质疑道。
“嗯？这个吗？这个是最容易解出来的。”凌嘉熙指着上面那些吊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我大胆猜测一下，幕后黑手生前可能在校园里遭到某些很不好的待遇，但当他痛苦的时候想向保洁人员伸出求救的手，却被……无视了？”
叶舟听她这么说，一下子毛骨悚然。
“嘶！嘉熙你这，怎么往霸凌的方向想去了？小卖部老板被人霸凌？离不离谱了点？”
凌嘉熙叉着腰反问：“哼，在这种地方这种事的基础上去思考问题，难道霸凌的原因可能性不是最大的吗？况且这个也是学校里现象最广泛最容易结仇的。当然不是小卖部老板被霸凌这么离谱，但我觉得肯定跟霸凌脱不了干系，整件事的源头至少也是从霸凌开始的！”
“最重要的，你看那些师生的死状，还有叶师兄你那俩袋子里的硬币碎牙齿，目标对象和死法都精准定位，说明黑手在对这所学校抱有很大怨恨的同时也很了解学校内部情况。”
“一下子就排除了是校外大鬼干涉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