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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子玉这般语气,显然是有几分不赞同。
不过即便如此,在赵子玉这话说完之后,张世华却还是看着他说道:“是的,我的确是这样的想法。毕竟邓州和唐州,实乃我南阳府南部之门户。如今我治于南阳府城,如若邓唐两州落入鞑子之手。日后争锋,我必落入下成!”
然而即便听到张世华这样说,对立而坐的赵子玉却还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将军大人此言却有道理。可是将军大人,这邓唐两州此时,却还是在那王权的手中啊!”
这般说着,赵子玉便也不由将目光转向了张世华。
而张世华听闻此言,对于赵子玉话中的意思,自也是明白的很。
是的,虽然说张世华和王权不对付,两人有着利益上的冲突。但是有一点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张世华和王权都是义军中的一员,在名义上都是同属于一个阵线的。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即便张世华击败了欲要提兵北上的答失八都鲁。但只要张世华出手抢夺王权的地盘,那么到最后在名声上对张世华也肯定是不好的。甚至更加会因此,而将实力强劲的张世华推向所有义军的对立面。
毕竟,以张世华现在的实力,除了刘福通这样的人之外,在这江北之地,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为了避免让张世华肆无忌惮的吞并,或是为了避免日后的义军中再度出现这样以强吞弱的事情,其他人绝对会联手孤立张世华的。
而为了避免这一点出现,赵子玉便也就不希望张世华现在便出兵插手邓唐两州的事情。
当然,在是不是要拿下邓唐两州的问题上,赵子玉肯定是和张世华站在同一阵线的。不过,在赵子玉想来,即便是要拿下邓唐两州,但是张世华的吃相也不应该这么难看。
“要知道答失八都鲁那边都还没有动静呢,那咱们又何必要这般着急。完全可以等到答失八都鲁北上拿下心新野城,逼得王孟两人走投无路并彻底瓦解了两人的联盟之后,在南下收复邓唐两州,名正言顺的拿下这些地盘嘛。”
所以心中这般想着,赵子玉看着张世华,便也不由想开口劝谏。
但还不等其开口说话,一直在哪里沉思的张世华却也不由摆手说道:“子玉,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可是子玉,这虎狼之辈一旦放进门来,在想将他们赶去出,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听到张世华这般说,赵子玉自也明白了张世华是在担心些什么。
所以在张世华这话说完之后,赵子玉眼睛一转,却也不由道:“将军大人,您难道忘了那孟海马吗?”
“孟海马,一丧家之犬而,能有何用?”
“将军大人此言差矣!这孟海马虽然无甚统兵打仗的本领,但此人手下的数千兵马却也可以起到一些不小的作用。将军大人您是知道的,这孟海马北逃入南阳,无非也就是想得到一处庇护之地。”
“而当其与王权的联军也无法自保时,他自然便也会生出投靠将军大人来寻求庇护的心思。所以等其到了危难之时,将军大人您只需派一小吏作为使者,便也就可将其收与麾下。”
“而到时有了他的兵马作为阻拦,我军之精卒也定可一举拿下穰县城。失去了穰县城,鞑子北上的计划便也就受挫。到那时我军在提雄兵南下,难道还怕赶不走占据了一座新野小城的鞑子吗?”
“这……子玉之计甚秒。可是子玉,即便我收复了孟海马,此人却也不一定会为我卖力啊!而且就凭他的兵马,想要阻挡住答失八都鲁那样的虎狼之师,又何尝容易啊!”
“这个……”听到张世华这样说,赵子玉却也不由沉默了下来。不过沉默了片刻之后,赵子玉便也不由抚须说道;“将军大人,穰县城乃是一座小城。以我军之力,四千兵马,四面围攻,已然足以破城。”
“所以下官以为,以我军的兵力完全可以在攻打穰县城时,再让郭将军率两千骑卒南下。这样一则可以检视督促,二则也可以确保让我军有充足的攻城时间。”
听到赵子玉这般说,一系列计划和安排到此时已然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之后,张世华自也不由点头道:“既如此,那我军便也先且按兵不动吧。不过等到明日,便也先把兵马调度到城西的卧龙岗吧。哪儿挨着通往邓州的官道,也能方便我军行动。”
“哎,下官遵命!”听到张世华这样说,和张世华达成一致的赵子玉,也不由忙唱了一个肥诺。
而张世华见其这般,觉得天色不早了,便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摆了摆手,道了句“辛苦”,便也就让其退下了。
……
时间飞逝,又是两天过去了。而到了至正十二年四月初四这一天,却也是王孟五千联军围攻穰县城的第三天了。
不得不说,在这些天来,为了重新夺回穰县城,让南阳和襄阳的局面可以重新回到往日的平衡,王孟两人为了攻打穰县城,也真的是出了死力气。
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在王孟联军连绵不绝的进攻之下。单单是他们的联军,便就折损了上千人。
要知道,上千人的折损对于王孟联军来讲,那都已经达到他们总兵力的两成了。这样大比例的战损,对于算不得什么精锐的王孟联军来讲,都已然可以说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但令人倍感无奈的是,即便是如此,王孟两人的五千联军却以就没能夺回穰县城。
虽然说到了这个时候邓徐两族也已然到了极限,光近千族兵便战死了三成多。但恰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镇守襄荆之地的四川平章答失八都鲁,也终于率领着麾下的三万精兵向北挺进了南阳府。
而这三万精兵所进攻的第一个城池,自然也就是现在被现在的孟海马视为老巢的新野城。
所以在知道答失八都鲁率大军北上的消息之后,心中无比焦急的孟海马便也不由像前几天王权求助他那般,主动的带人来到了王权所在的中军大营。
“王兄弟,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面对着自家老巢随时有可能被答失八都鲁端掉的风险,向来显得无比沉稳的孟海马,却也不由变得焦急慌乱起来。这不,在其人还没有进入王权所在的中军大帐时,孟海马便也不由这般在帐外高呼起来。
而闻声听到孟海马这样的高呼,在披甲戴胄的孟海马大步走进营帐之后,因为情报组织不完善,而未及时得到消息的王权,却也不由在见到孟海马之后,忙对着孟海马问道:“孟大哥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了。竟然让你这般手足无措?”
“哎!还能是什么事情。咱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答失八都鲁提兵杀向新野城了。”听到王权这般问,一脸焦急的孟海马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后,便也不由这般朗声道。
而听到他这样的雷霆之言,这两日本就因为攻打穰县城而变得心力交瘁的王权,却也不由如遭雷击一般,面色一白,便瘫坐在了座位上。
“这……这是真的?”瘫坐下之后,王权却还不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而听到他这样问,一脸焦急的孟海马用手再一拍大腿之后,便也不由高声说道:“这自然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我又岂会拿这样的事情说谎。”
“那…那这又该如何是好啊!我们现在是内外交困,鞑子却又兵强马壮,他们若是杀来,我们可该如何抵挡啊!”这般说着,心中绝望之下,王权竟然不由当众流泪痛哭起来。
而孟海马见王权这般,虽然说他现在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看到王权这样的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痛苦,却还是有些不屑。所以在王权流泪而哭的时候,孟海马便也不由直接对着王权抱拳道:“我等与鞑子实力相差太大,如何抵挡,我这莽夫却也是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不过我一众兄弟却尚且还在新野城为我看家,他们既然愿意跟着我来南阳讨生活,我便也不可能丢下他们。所以王兄弟抱歉了,我现在也就要率领着兵马回去了。”
“我必须要把我的那些兄弟顺顺利利的救下来。而至于王兄弟你,现在这个时候,咱们在攻打穰县城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既然还有机会,王兄弟你还是赶快返回唐州吧。”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我话止于此,至于到底该怎么决断,也就全看王兄弟你自己的了。”这般说完,孟海马对着王权抱了一下拳,便也不由带人大步退了出去。
而看着孟海马离去的背影,暂时止住眼泪的王权却还是不由露出了一抹极为无神的表情。
不过对于此,孟海马却是没有在乎丝毫。因为在出了王权的中军大营之后,披甲戴胄的孟海马,便也不由在极快的时间内组织起了自己帐下的一千六百余兵马,并带着这些人火速的向着南方新野城放心赶去。
……
一个多时辰之后,当孟海马带着兵马向南行军了十里之遥之后,策马走在最前面,为全军带路的他,却也不由突然看到在前方不远处,他们必经之路的官道的一颗参天大树之下隐隐约约有着十几骑。
“将军您看前面,那莫不成是鞑子的哨骑!”在孟海马看到前面那些个人影的时候,眼神不比孟海马差且又一直守护在孟海马身旁的亲兵统领,自也不由在发现了前面那些人影的时候,这般如临大敌的说道。
然而听到自家亲兵统领这话,孟海马瞪了那人一眼,却是高声呵斥道:“放你的屁,没看到那些人都是黑衣黑甲吗。那些个尚白的狗鞑子,怎么可能会穿这样的衣服。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些人应该就是北边张世华手下的黑衣军了。”
“呵呵,看来我孟海马的确还是有些作用的。”这般说着,孟海马又一摆手,便也不由对着自己身旁的亲兵统领道:“你快去带几个人上前面看看,如果他们那些人真的是黑衣军,那么就把他们给我带过来。”
“哎,末将遵命!”忠心耿耿的亲兵统领听到这话,心中虽然恐惧,但依旧还是在第一时间高唱了一个肥诺。然后便也就带着十几个人,策马向前前面的人影出飞奔了过去。
“嘿,那些汉子,后面的乃是襄荆万户孟万户的兵马,你们都是何人,为何敢阻拦大军去路!”策马飞奔到这些个黑衣军的身前不远处之后,孟海马的亲兵统领用马鞭指着这些人便也不由这般高吼道。
而听到他这样的高吼,对面的黑衣军们相视一顾,作为此次行动主事者的张志便也不由高声对着这些人回答道:“嘿!对面的兄弟,我们乃是南阳府张枢密的部下。近日来此,乃是奉了张枢密的命令来求见孟将军的。”
“你们说你们是张枢密的部下,那你们有什么证据?”听到张志这般说,那亲兵统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不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而听到他这样的问话,张志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之后,便也不由高声回道:“我这有一封我将枢密大人给你家将军的书信,这书信上有着南阳府的玺印和我家枢密大人身为白莲堂主的玺印你家将军一看便也就知道真假了。”
“书信”听到张志他这般说,这些亲卫们却也不由对张志的话信了八分。所以在策马上前小心的接过张志递来的书信以后,这亲卫道了一句“稍候”便也不由再度策马返回了孟海马哪里。
而直到孟海马看到书信,确认了这些人的身份之后,一场张世华和孟海马的沟通,才也算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正式的开始了。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