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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坚固无比,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有效防御燧发枪的厚重板甲来讲,敌人射出的那绵软无力的箭矢,简直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所以随着一阵金属的敲打声响起后,那如同飞蝗般的箭矢便也不由被弹在了地上。
就这般,除了一些个运气不好的士卒,裸露在外的身体不小心被箭矢擦伤外,这两千精兵骑卒便也不由带着势不可挡气势杀到了官兵阵前。
……
“杀啊!”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再一次响起。借助战马冲锋时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强大惯性,披甲戴胄一个个宛若铁罐头般的精兵骑卒,也不由猛的冲开了敌人那看似坚固无比的盾牌阵。
虽然说在坚固无比的板甲的保护之下,官兵士卒的长矛并没能刺穿黑衣军精骑的防御。但即便是如此,面对寒光闪闪的各类兵器,以强硬姿态强行冲阵黑衣军骑卒们,依旧还是必不可免的造成了数十名将士的伤亡。
虽然说这数十名披甲将士,大都是因为战马受伤的原因而被甩落马下。但在这个时候被甩落马下,他们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不过这种程度的损伤显然并不能阻挡郭羽他们的步伐。在好不容易才冲开敌人盾牌阵的情形下,郭羽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后退呢。
所以在一声声嘶吼声下,郭羽和他身旁的那些个精锐亲卫们,便也不由的用起了全部的了力量,挥舞着手中厚重的兵器,劈头盖脸的向着周遭敌人攻去。
“死!”一声低沉的怒吼从郭羽口中发出。看着敌人那狰狞的面孔,郭羽想也不想,便挥起手中重达数十斤的后背百炼钢刀,由上而下一刀斩向了那人的头颅。
那人见此,惊叫了一声后,自也是下意识的提刀格挡。但奈何郭羽刀势太快太猛,还不等其举刀,郭羽便也就一刀斩下了那人的头颅。
“噗呲!”听闻一声响,便也不由见到那士卒满腔颈血冲天喷出。这如同岩浆般冲天喷洒的颈血,顿时便也喷溅了周遭官兵士卒一身。
而见此修罗之景,纵然这些个官兵士卒大都已经在答失八都鲁的帐下上过疆场,但没有遇到强劲对手,只打过顺风仗的他们,却还是不由得心生恐惧。
不过对于此,郭羽却是理也不理。斩杀了那名妄图攻击自己的敌人之后,郭羽一催胯下战马,便又和周围亲卫悍卒们得寸进尺般的向前又冲出了十多米。【.】
而在其这般悍不畏死的冲锋表率之下,余下一众骑卒自也是士气暴涨。只见的他们一个个怒吼高喝着,悍不畏死的冲杀之下,仅仅片刻时间便也不由将敌军军阵上的口子扩大了近一倍。
“封妻荫子便在今朝,弟兄们,冲啊!”敌军军阵被不断的撕开,士气激昂之下,黑衣军中的一众将官自也不由这般忘我的欢呼起来。而听到他们这样的欢呼声,在赏赐的诱惑之下,黑衣军士卒自也是越发的勇猛了。
……
“将军,最外围的刀盾手已然几乎全军覆没。贼人冲杀越发猛烈,长枪兵们开样子也在坚持不了太久了。为之奈何啊将军?”两军交战不过半个时辰,三千官兵的形势便也不由直转而下。
眼见的濒临溃败,惶恐之下,一名官兵千户便也不由跪倒在素木的身前,这般对素木哭嚎道。
然而对于此,同样是惊慌失措的素木又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呢。所以对于那千户这样的举动,素木却只得咬牙高吼道:“快,让所有的兵马全都顶上去。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只要平章大人来,咱们就有希望了。”
显然,素木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答失八都鲁他们的身上了。
但,或许他不知道,在疆场上,将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往往死的是最快的。
所以,此时的局势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好转。在郭羽等人战刀的逼迫之下,官兵士卒一方依旧是呈现出了一面倒的状态。
“将军,您看,鞑子的将旗。”一连又向前冲杀了数十米之后,满身鲜血,钢刀都砍卷刃了一把的郭阳,也终不由清楚的看到了视线中,敌人那高高飘扬着的将旗。
而郭羽闻此,满身鲜血的他眯眼估算了一下距离后,便也不由高吼道:“郭阳!”
“末将在!”
“你与本部人马留于此地指挥督促将士!”
“末将遵命!”
“余下兄弟,虽我取那贼儿头颅来!”
“愿随将军战!”周遭数百亲卫悍卒皆不由兴奋的齐声高呼道。
而郭羽见此,兴奋的狂笑了三声后,自也不由拍马冲杀了出去。
“将乃兵之胆”受郭羽鼓舞,余下亲卫自也是士气暴涨。见郭羽冲出,他们自也是高吼着,人人争先的冲杀了出去。
而在这般奋力冲杀之下,对面那这些个早已被吓得胆寒的官兵士卒,自也不由下意识的为郭羽他们这些人让开了道路。
“杀鞑!”浑身浴血的郭羽怒吼着。敌人的胆怯和退却不由让他越战越勇,只见他疯狂冲杀着,在千军万马之中,简直就像是一个不可阻挡的战神一般。
“杀!”又是一声怒吼,也又是一名敌人被他砍下了脑袋。冲天而出的颈血一下子喷溅在了他的脸上,鲜红似鲜血也不由打湿了他的嘴唇。
伸舌头,郭羽默默的舔了舔被鲜血打湿的嘴唇。经历的长时间的厮杀和怒吼之后,正在冲杀的郭羽也不由突然有了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飕”手中的百炼钢刀猛的挥舞,锋利无比的百炼钢刀在郭羽巨力的加持之下,再度斩下了一人的头颅。那人的头颅伴着颈血猛的冲天而起,鲜红似火的鲜血再度打湿了他的嘴唇。
而至此,再一次接触到液体的他,也不由感到越发的口干舌燥。于是在不知这是连杀了第几个人,敌人都已经畏惧的不敢接近他时。
他也不由摸向了腰间挂着的水囊,想要痛饮一番,好生的解解渴。
但等到他左手摸过去时他才发现,腰间挂着的水囊已经破了,水流光了不说,他的左腰位置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受了伤,划破了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口子。
鲜血不断的从腰间的伤口中流出,他此时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口渴了。
他受了伤,腰间被敌人的兵器划开了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口子。不断流出的鲜血让他变得虚弱,但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包扎伤口,更不可能因此而退却。他要继续向前冲杀,要杀了敌人的将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他是一个老行伍了,这些日子以来的身先士卒已然不知道让他受了多上次伤。所以此时的他并不慌张,他知道老天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吧自己收走。所以他依旧保持理智,并没有半点慌乱。
他手中挥舞的兵器依旧有力,即便他受了伤,熊罴也不是豺狗可以招惹的。
但他真的好口渴,好像要喝水。于是在再度将一个敌人的脑袋砍下来后,在口渴的趋势下,他那一双如同狼一般锐利的眼睛也不由四处打量起来。
他想要找到水,但周围除了死尸和鲜血之外,就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鲜血,鲜血也可以喝、也可以解渴不是吗。”口渴至极,感觉嗓子里都已经快要冒火的他不由在心中这般想到。
所以,在用力的抓住一个敌人,并将那个挣扎的家伙提到战马上之后,他也不由下意识的用战刀划破了那人的喉咙,将脸附了下去,痛饮起了敌人脖颈中喷出的鲜血。
“…………”周遭所有的人被这一幕吓住了,甚至包括跟着郭羽四处征讨的亲卫悍卒们。
看着在马上痛饮人血,如同地狱魔神一般的郭羽,所有的士卒都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然后费力的咽下了口子最后一点吐沫。
“将军,您……您……”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士卒,结结巴巴的对着不由像问些什么。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的脑子中,喝人血那可都是妖魔鬼怪干的事情。
他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家将军杀敌杀得太多了,以至于入了魔,被那些个妖魔鬼怪附体了。
但当着士卒看到郭羽满脸鲜血的对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时,他不由浑身一抖,终究没能问下去。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饮饱了鲜血,不再口渴之后,觉得自己有精神了几分的郭羽也不由旁若无人的仰天长笑起来。
而见他如此,对面那些个被吓破了胆子的敌人,大叫了一声“鬼呀!”便也不由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连滚带爬的向着四面八方逃去。
“哈哈哈哈!一群无胆小儿。将士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快为我将那贼将头颅取来!”
“杀鞑!”见到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敌人,又见到如同魔神下凡一般的郭羽。这群久经沙场的精兵悍卒,也不由忘却了方才的恐惧。士气爆棚的他们一个个高吼着,也不由随着胯下战马奋力的杀向了已经没有多少人保护的素木。
……
“嗬,那贼将,还不受死!”片刻之后,当素木的那些护卫被全部击杀之后,一名冲杀的最为勇猛的百户官也不由这般高喝了一声,一刀斩下了素木的头颅。
那斗大的头颅不由带着恐惧和不甘冲天而起,不及头颅落地,这百户也不由一把抓住了这头颅,哈哈大笑着高吼道:“鞑将已然授首,尔等还不速降!”
“鞑将自然授首,尔等还不速降!”数百亲卫悍卒不由同时这般高呼。
而听到这样的高呼声,周遭那些个官兵自也是胆气全无。惊惧之下,扯着嗓子疯狂的喊叫了几声,这些人便也不由在黑衣军骑士们的里外夹击之下,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
“郭将军,将军真真是英武之人。曾听闻岳武穆有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今不想将军竟然也是此等英豪,真真让我海马折服啊!”又是两刻钟之后,当郭羽他们浑身浴血的从战场上退下来之后。
在一旁掠阵,看清楚了一切事情的孟海马,也不由对郭羽这样的悍将打心底生出了三分怯意。所以当看到浑身浴血宛若魔神的郭羽,带着素木那死不瞑目的头颅策马返回时。
孟海马和身旁一众将官自也是忙下了战马,大步走上前,这般对着郭羽赔笑称赞道。
然而对于此,策马而立的郭羽却是哈哈一笑道:“孟将军谬赞了,我郭羽不过仅有着一身勇力罢了,以我和岳武穆这样名传千古的大英雄大豪杰相比,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有我这身勇力的人,在我黑衣军中那简直是一抓一大把。镇守北境,号称飞虎的赵九赵将军,单论勇武,更是十倍与我。所以孟海军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否则我这张脸,可就真的没地方放了。”这般说完,郭羽也不由郎爽的哈哈大笑起来。
而站在郭羽马前,见郭羽面色不想作假的孟海马听到郭羽这话。低头用袖子默默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之后,却是在心中惊叹道:“我今观郭羽,已然惊之为天兵神将。他尚且这般,那勇武十倍于他的飞虎赵九,岂不是关张复生,有着万夫不当之勇!”
心中这般惊叹着,孟海马也不由下意识的弯了弯腰,对着郭羽露出了一副略显谦卑的笑容。
而郭羽见其这般,哈哈一笑后,便也不由组织人手打扫起了战场,并没有在理会在哪里站着的孟海马。而孟海马对此,笑容依旧灿烂,丝毫看不出他依然是一个寄人篱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