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筠感觉到有人正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而手上温热的液体让她猛的惊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惺忪的睡眼,顾青筠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那一瞬间,绕是淡定如她,也不免惊呼出声:“哇哦~你长得好美呀!”
见顾青筠醒来,澜大夫早已是放开了顾青筠的手,并背着她擦干了眼泪。待听到顾青筠的惊呼时,绕是一直冷定的澜大夫,也不禁脸色微红,有点不自在的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淡淡的小酒窝。
“哇哦~”顾青筠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澜大夫原本就是坐在了顾青筠的床上,此时,顾青筠坐起来,两人靠得非常的近,顾青筠一伸手,便摸到了澜大夫额际的美人尖,喃喃的说道:“你也有美人尖。我娘亲也有美人尖。爹爹说,有美人尖的人,才算是真正的美人呢。”
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不用靠颜值吃饭的男人,被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他美,澜大夫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忙将顾青筠放在他额际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掌心,宠溺的一笑,说道:“好了,别闹了。来,让我看看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说完,将顾青筠的手摊开,静静的给顾青筠把脉。
顾青筠懒懒的靠在床头,纵使是生病多日,但仍无损她的爱美之心,手被澜大夫把着脉,亮晶晶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人家看,边看还不忘撩拨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辰王府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顾青筠有些聒噪,把完脉后,澜大夫还是温柔的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温和的答道:“我和辰王府的人说,我是这个村子里的大夫。”
“怎么可能?他们眼瞎吗?这个村子里的大夫我见过,明明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哪里是你这样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顾青筠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澜大夫的回答。顾青筠说完之后,忽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敌国派来的卧底?天啊,岑......”顾青筠忽然喊道。
似是早料到顾青筠会有此一出,澜大夫一伸手,就捂住了顾青筠的嘴巴,身子往前倾,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走漏任何风声。你......”澜大夫看着眼皮子底下璀璨的双眸,顿了顿,说道:“相信我,现在你的病比较麻烦,我是专程来给你治病的。现在我把手放开,你不要惊动任何人,好吗?”
顾青筠如黑宝石般的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
澜大夫才将手从顾青筠的嘴巴拿开,重新又在床上坐了下来,说道:“外面的人,都叫我澜大夫,你可以叫我煦扬。刚刚给你把了一下脉,你的病情比较棘手,需要好好静养。”
说完之后,煦扬伸手打开了自己提来的药箱,“啪”的一声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夜明珠放在顾青筠的床头,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翠绿的瓷瓶,倒出了一粒深褐色的药丸,送到了顾青筠的嘴边,说道:“这是我根据你的情况,专门为你配置的药丸,以后你每天吃一粒,连续服用十天。”
顾青筠垂下眼眸,望了望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的药丸,又望了望眼前如画般的美男子,怀疑的问道:“专门为我配置的?你以前见过我?”
煦扬见问,顿了顿,方笑道:“未曾。”
顾青筠偏着头,望着嘴角含笑的煦扬,研究着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说道:“既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又何来的专门为我配置?而且,”顾青筠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我怎么觉得,我们应该在哪儿见过?”顾青筠纳闷的挠了挠头发,此时原本晕晕沉沉的脑袋,仿佛就像一锅浆糊一样,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顾青筠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道:“这记性,要用时就掉链子。”
煦扬忙一把拉住了顾青筠的手,说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别把自己给打疼了。可能,我们真的见过呢。或许,是我们一出生,便有了不可割裂的联系呢?谁知道呢?”煦扬温和的笑道,“你呀,只需要记住一点,纵使我负了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做出半点伤害到你的事情。现在,听话,把药先吃了。”
煦扬说完,将药丸又往前送了一点,深褐色的药丸已经碰到了顾青筠苍白的唇。
顾青筠仍然是用探究的眼神,望着煦扬,没有动,也没有张嘴。
煦扬微微向前倾,眼神清澈,蓄着温柔的笑意,扬了扬下巴,柔声道:“张嘴。”
鬼使神差的,在那样的目光和声音下,顾青筠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唇。
煦扬将药丸送入了顾青筠的口中,指尖似无意的,还轻轻的碰触了一下顾青筠柔软的唇。另外一只手拿过桌面的杯子,正要给顾青筠喂水。
顾青筠自然感觉到了煦扬指尖的轻触,苍白的脸色也不免泛红了,是忙一把拿过了杯子,咕噜咕噜的一下子就把水喝完,连同药丸也一并吞了下去。
顾青筠将药吞下后,见煦扬在药箱子里,又在仔细的找着什么,神情认真。
顾青筠望着煦扬线条柔美的侧颜,不禁慨叹造物主的偏心。原本,她还认为,墨辰的五官已经是漂亮得人神共愤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长得比墨辰还更好看的人!而且,不同于墨辰的冷定淡漠,给人凌然不可侵犯之姿,煦扬却是长得细腻温柔,仿佛是一泓清水,又如那林间的风,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
顾青筠望着穿在煦扬身上的粗布灰衣,不禁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的说道:“你穿着这身衣衫,不难受吗?”话刚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这句话说得,很容易让人误会。只是,顾青筠觉得,如煦扬这边光风霁月的男子,理应穿着世间最好的绫罗绸缎,虽然,这身粗布衣衫,也无损他半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