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硕一边忙着,一边答道:“只掺了这么一点儿,对于常人来说,可能会迷失,但是辰王心智坚强,想来对于他来说,只是会时常感觉到头晕而已,若是好好的睡一觉,便没什么事了。只是辰王想来比较忙碌,所以睡眠也不足,所以刚刚会出现晕眩的情况。如果是一些比较怕疼的人,也会故意在药中掺上那么一点儿,这样能稍微缓解一下疼痛,也能助眠。但是,掺了曼陀罗花粉,伤口会愈合比较慢。”
允硕听了,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果然没安好心!”
煦扬微微一笑,抬头望着允硕,笑问道:“难道不是你给辰王上的药吗?怎么听你的语气,竟然像是辰王的冤家对头?你如何放心让别人给辰王上药?就不怕真被下黑手啊?”
允硕撇撇嘴,说道:“她才不舍得呢?”
煦扬擦拭伤口的手力气稍微大了些,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在伤口上停留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擦拭,还打趣的问道:“哦?莫不是,是位姑娘?倒是有些心思。”
墨辰由始至终,都未说一句话,只是眼睛始终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当然,也没放过煦扬在他伤口上的那些动作。
煦扬用干净的棉球,将墨辰的伤口细致的擦拭干净,将墨辰的右手放在一块干净的手绢儿上面,然后才拿出了一个绿色的瓶子,将绿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了伤口上。待确保每一个伤口都洒上了粉末,才开口道:“你手上的那些残余的药粉我已经给你清洗干净了,现在刚上完药,先晾一会儿。如果不包扎,伤口会好得比较快,但可能会给你的行动带来不便。”
墨辰望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淡淡的说道:“有劳澜公子了,还是包扎起来吧。”
煦扬点了点头,拿起墨辰的左手,如法炮制的将右手清洗干净、擦干、上药,然后放在另外一张雪白的手绢儿上。
墨辰只觉得两只手火辣辣的疼,但是,同时也有一股清凉在慢慢的渗透进来,想来,便是那些药粉在慢慢的渗入伤口。
待两支受伤的手都被整理完毕,煦扬又给伤口再上了一层薄薄的药粉,这才从药箱中拿出干净的绷带,细致的将墨辰的两支手包扎了起来。
墨辰看着被包扎得比之前更加认真细致的双手,不禁在心里对煦扬多了一分敬重:一个男人,能将如此细碎的活儿,做得如此精细而一丝不苟,想来,他的人生也定是不同寻常。
但如今,墨辰更关心的是:“我这手,什么时候能好?”
煦扬在旁边的水盆里,非常细致的洗着自己的手,闻言答道:“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明日不必换药,后天我再给你重新上药。如果伤口无恙,便可用辰王府的玉肌膏了。十日之后,便能完好如初。”
听到煦扬提到“玉肌膏”,墨辰微微蹙眉,眼睛扫了煦扬的背影一眼。
允硕却是一个藏不住话的,问道:“你怎知我们有玉肌膏?”
煦扬洗完手,拿起闵苏准备好的干净毛巾仔细的将手擦干净,才回过头来笑道:“若没有玉肌膏,青筠之前受的那些伤,怎么可能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听到煦扬提到顾青筠,墨辰脸上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是早已转了好几个念头。
允硕将煦扬杯中的冷茶倒掉,又给他续上了一杯热茶,才说道:“是啊,如此珍贵的药,换做是别人,怕是连想都不敢想。他们倒好,不要钱似的往别院送。”
煦扬将喝完的茶杯放在石桌上,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杯沿,说道:“一瓶玉肌膏算什么?再贵重的东西,她也值得。”
墨辰脸色一寒,不疾不徐的说道:“对青筠的事,澜公子倒是上心。”
煦扬眼里却是笑意盈盈,点了点头,说道:“自然,青筠是我此生要守护的人。”
墨辰沉声道:“倒不劳澜公子费心了。我与青筠很快便会成亲,她的余生,都将由我来守护。”
煦扬听了,却仍然是温和的笑道:“如此,要恭喜辰王了。不知可否有幸,去讨一杯喜酒?也好让我沾沾喜气。”
墨辰欠了欠身,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的,道:“自然,你是青筠的恩人,敬邀赴宴。”
煦扬此时,却是坐正了身子,脸色也是一改刚刚的慵懒之色,一本正经的说道:“青筠并非寻常人家的姑娘,辰王若是对青筠一心一意、再无二心,便作罢。若是辰王对青筠做出背叛之事,煦扬虽然不才,但即使是赔上身家性命,也定不会让青筠受半分委屈。”
墨辰冷定的望着煦扬,一字一句的说道:“澜公子还是好好的守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吧,本王没兴趣。”
说完,便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但刚踏出一步,又回过头来,说道:“澜公子对青筠有恩,那也便算是我辰王府的恩人。我们自然是以礼相待。至于其他心思,还是免了吧。”说完,朝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推开了顾青筠旁边的客房,进去休息了。
煦扬对于墨辰的话,也丝毫未放在心思,喝完一杯茶之后,站了起来,解下了自己的外袍叠好放在椅子上,说道:“也快中午了,我去厨房做点儿吃的。”
说完,正要离开。允硕却连忙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煦扬一番,问道:“煦扬,你如此玉树临风、彷如谪仙般的人,竟然也会下厨?”
煦扬温和的一笑,说道:“吃乃是人生大事,会做几道菜算什么?听允硕的语气,莫非你也经常下厨?”
允硕忙解下自己的外袍,说道:“经常倒说不上,若是公务不太忙的时候,我也喜欢到厨房里捣鼓一番,但只会做几个家常菜。今日我便给你打下手吧。”
煦扬点了点头,脸上温暖的笑意仿佛冬雪暖阳。
两位挺拔的男子,并肩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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