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墨辰都宿在了顾青筠的别院的院子里。夜晚,两人躺在不大的床上,虽然都相安无事,但墨辰一本正经的撩拨是少不了的。顾青筠也被撩拨得习惯了,只是,每天都穿上一层一层的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这种情况很诡异,墨辰在一次又一次的撩拨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想要将顾青筠吞入腹中的冲动,但每次都喘着粗气的忍着;而顾青筠,在墨辰越来越高超的吻技中,竟然有那么几次,被撩拨得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搂住了墨辰的脖颈,生涩的作出了回应。顾青筠的回应,无疑是给了墨辰一个准通行证,墨辰轻笑一声,撩拨得更加肆无忌惮。而顾青筠,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日,墨辰进宫与凤苍帝凤宇商议关于西秦的事情,直至华灯初上才回到了院子里。
但是,他一回来,便明显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一回来,便有人来向他禀告:莫大夫这一天都很奇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也不许任何人靠近。墨辰因为心里装着事情,也未放在心上,只吩咐下面的人随时关注、及时汇报。
墨辰心里惦记着川衍,所以一回来便首先去了川衍的房中。川衍的房中,只放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暖黄色的光将整个房子陷入了朦朦胧胧中。房中空无一人,墨辰微微蹙眉,心里忽然有些堵。川衍是他的一名得力干将,平时许多重要的事情都由他去做,就如这个隐秘的据点,也是川衍一直在管理,此时,他身负重伤,怎么房中竟然连一个在旁边照顾的人都没有?虽然,他一直在昏迷中,也被莫大夫定为已无药可救,但人心竟然会冷酷至此吗?
墨辰来到房中,点燃了房中的几盏灯,将竹帘卷了起来,走进了内室。
进到内室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并非空无一人,在内室的贵妃椅上,戚公子正慵懒的依靠在椅背上,呼吸均匀,竟然已经是睡着了。
墨辰是一个非常警醒的人,他一进到内室,便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劲,不仅仅是因为不该出现在此的戚公子,竟然在此睡着,还有床上睡着的川衍。
灯光虽然朦胧,但墨辰即使是在黑暗中,目力也是极为惊人的。床上躺着的川衍,虽然仍然是脸色惨白,但是,脸上那可怕的灰败之色已经不见了,呼吸虽然还是微弱的,但却平稳了许多。墨辰默了半晌,心里忽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忙一个箭步来到了川衍的床前,伸手抓起了川衍的手把起了脉。
川衍的脉搏虽然还是微弱的,但是,却是平稳有序的,显然,这不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脉搏,而更像是一个身受重伤、气虚体弱之人的脉搏。绕是冷定如墨辰,此时也不禁神色复杂的变幻:有愤怒、有担忧,而心底,竟然涌现的,还有一丝的欣慰。
墨辰的动作将在贵妃椅上睡着的戚公子吵醒了。戚公子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见是墨辰,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墨辰向戚公子点了点头,知道他是顾青筠的朋友,而且因顾青筠自小体弱多病,可以说,一直都是戚公子在给她调理身子,对于戚公子,他虽然不喜他与顾青筠走得太近,但还是心存感谢的。
两人沉默了半晌。墨辰首先打破了沉默,问道:“川衍他,现在病情如何?”
戚公子望了病床是的川衍一眼,答道:“毒虽然已经解了,但身体损伤太重,陷入了深度昏迷。”
墨辰听到川衍的毒,果然已经解了,心里五味杂陈,也不想再在此多待下去了,便站了起来:“如此,多谢戚公子。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有任何需要,可与允硕商量。”
戚公子点了点头,墨辰一言不发的走了。
墨辰出到院子里时,与正好走进院子的允硕碰上了。允硕见墨辰刚好从川衍房中出来,忙上前将一应事情都禀告于他。
原来,墨辰走后没多久,顾青筠就去找了煦扬,不久,二人便一同来到了川衍的房中。允硕当时正好在川衍房中,却被煦扬推了出来,称要给川衍治病,让他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临近黄昏,煦扬才一脸疲惫的出来,扶着脸上苍白、身体虚弱的顾青筠。
允硕不明所以,忙上前询问。煦扬却是未多言,只是告诉允硕,川衍的毒已经解了,但是,他却建议他不要将川衍的实情让除他们之外的人知晓,还说建议过两天给川衍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川衍从此以另外的身份生活。
不等允硕问为什么,煦扬已经一把抱起顾青筠,快步的朝着顾青筠的住处走去了。而在墨辰回来的半个时辰前,煦扬已经离开了此处,不知所踪。
因为莫大夫今日闭门不出,川衍又需要一个大夫在旁边看着,允硕只好将正要离去的戚公子硬是拦了下来,拜托他今日留下来照看一下川衍。
墨辰掐了掐眉心,点了点头,道:“你看着办吧。今日煦扬和青筠来此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戚公子。你也要把这件事烂在心里。若走漏了一丝风声,军法处置!”墨辰说完,似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但到了院门处,却又停了下来,道:“川衍是为国捐躯,该有的荣誉还是要给他争取。他醒来后,秘密将他送出去,给他安排一个可靠的地方养伤。待伤好了,再说吧。”说完,便没有一丝停顿的离开了。
墨辰回到顾青筠住的院子的时候,瞿玉虽然在院中,但屋里却只是放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内室昏暗一片。瞿玉见墨辰回来了,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原地待命。
墨辰点了点头,问道:“你一直在这院中待着吗?”
瞿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下午允硕给了我任务,待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姑娘已经在屋子里歇下了。晚饭的时候本来想去叫醒她,但看她睡得正香,也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