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帝都天气放晴,煦扬只得带着女扮男装的顾青筠在帝都散心:上午在帝都的心湖中荡舟、下午在画舫中欣赏太微名曲;夜晚,穿梭在帝都的夜色中,欣赏花灯......一连几天,煦扬变着花样儿的带着顾青筠出去散心,终于,在煦扬身着女装在衣裙舞女的簇拥下舞剑时,才忍俊不禁的大笑出声,而且笑得前倾后仰、不可抑止。
直到煦扬换回男装,回到顾青筠的身边坐定了,顾青筠才止住了笑声,说道:“还好你不是女子,不然,长得如此倾城倾国,让其他女子怎么活呀?”
煦扬见顾青筠笑得开心,心里自然也是极为欢喜的,但他不动声色的回答道:“原来你只看到了我的倾世容颜吗?我辛辛苦苦练了几天的剑术,竟然完全入不了你的眼?”
顾青筠见煦扬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又是“扑哧”一声笑了:“你的本事有多大,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区区一个舞剑而已,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煦扬不置可否,而是回头望着外面放晴的天,说道:“终于雨过天晴了。”煦扬拍了拍顾青筠的肩膀,说道:“以后你想见识我什么本事,我可以一一展现给你看。你若想学,我定然倾囊相授。”
顾青筠眼睛一亮,这么多天以来,那双仿佛是失去了生命般的美丽的眼睛,此时,终于点亮了眼中的星辰,拉着煦扬的袖子,问道:“你真的肯教我?好啊,师傅在上,请受......”
顾青筠一甩裙摆,正想磕头拜师,煦扬却是手一扬,不见任何动作,但顾青筠刚刚曲了一下的膝盖,不由自主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脱住,直立了起来。
煦扬指尖一点顾青筠光洁的额头,说道:“你呀,跟我还客气什么?我都答应这一辈子都会守护在你身旁了,区区一些术法修为而已,只要你肯吃苦、认真学,以后的修为必然在我之上。”
顾青筠向煦扬一抱拳,振振有词的说道:“师傅放心,徒儿定然全力以赴跟着师傅修行,绝无二心!”表情严肃的说完这几句豪言壮志的话语之后,顾青筠用手肘撞了撞煦扬,向他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放心,即使以后我的修为在你之上了,也必然会记得你对我的好,绝不会随便欺负你的。”
“呦呵~都还没开始修炼呢,就敢如此大言不惭!”煦扬捋了捋袖子,作势要抓向顾青筠,说道:“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底气,敢说这句话!”
顾青筠见煦扬要来抓自己,拔腿就跑,在画舫上左奔右突,边跑还边咯咯咯的笑着,银铃般的笑声令整座画舫更加生动起来。
身后的煦扬,一边绕过画舫上的桌椅,一边追着,眼里缀满了浓浓的笑意。天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即是愤怒,又是无奈。愤怒的是,墨辰竟然在新婚第二晚便出了这些事情,虽然他心里隐隐猜到,墨辰是遭人暗算了,就如上次手上的伤莫名其妙的被加入了曼陀罗花粉一样,但是,他很愤慨!墨辰既然知晓有人对他存有不该存的心思,却没有采取相应的行动去遏制,反而是袖手旁观,任由其发展。出了事之后,又没有留下一句话便销声匿迹了,完全没有身为一个丈夫该有的担当。无奈的是,意志消沉的顾青筠,他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无法打开她的心,无法解开她的心结。
所幸,今天顾青筠状态好了不少,这也算是这几天以来,他过得最为轻松的一刻了。
跑得累了,顾青筠在甲板上毫不犹豫的就坐了下去,宽大的裙摆随意的散落在甲板上,淡黄色的丝线勾勒出来的几朵蔷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地金色,仿佛流动的金子。
顾青筠脸色微红,喘着气儿,拍了拍胸口,看着身后的煦扬,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笑道:“停,停,停。我实在跑不了了。你还是早点教我练习吧,这样即使是逃跑,也跑得比较快啊!”
煦扬回去倒了一大杯热茶回来,在顾青筠的身边坐下,将水杯递给了他,笑道:“哦?你跟我修习术法,原来竟然是为了逃跑啊?你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
顾青筠接过水杯,倒了一声谢,咕噜咕噜的喝下了大半杯。待气喘匀了,才说道:“打肯定是要打的,但打不赢就要跑啊!难道明知道打不赢,还要继续受死吗?”
煦扬欣慰的拍了拍顾青筠的肩膀,说道:“没错。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下。”煦扬似笑非笑、状似无意的说道:“你的命啊,精贵着呢,这世间,没有任何人值得你为他冒险。”
顾青筠听了,却是撇了撇嘴,半趴在画舫围栏上,右手支着下巴,悠悠的说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当初他说要娶我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拒绝?若是拒绝了,”顾青筠眼圈儿微红,咬了咬下唇,继续道:“这所谓的,精贵的身份,便与我无关。我也不必受此束缚了。”
煦扬在顾青筠的身边倚靠着围栏,眼神认真的望着顾青筠说道:“你错了,辰王妃的头衔,是玷污了你的身份,而不是给了你荣耀。如果你想离开,”煦扬微微倾身向前,眼神坚定的说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远离这里,从此,世间再无辰王妃这个人。”
“是吗?”顾青筠喃喃道。她真的还能离开吗?若是在从前,在自己的心尚未迷失之前,她或许真的可以义无反顾的离开,不留一丝念想。可是,如今,在与墨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两人又互相表明了心迹之后,她如何还能潇洒的离开?
况且,墨辰那晚在童浵院子里的事情,从头至尾都透着蹊跷,用脚指头想一想,都知道那是童浵设计出来的一个局。只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丈夫与其他女子赤果果的躺在同一张床上,作为新婚妻子的她,如何能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