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扬却是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啊。看墨辰的修为,不可能那么快就复原,他又如何能?若不是墨辰,事情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她如此尊贵的身份,为何要这么做?”煦扬沉吟半晌,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糊涂了,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瞿玉将手上一朵好好的点绛蔷薇的花瓣一朵一朵的揪下来,扔进了泥土里,脸上气愤异常,似乎对于西秦公主童浵这样恩将仇报的做法非常的不满。
表面上看来,当年是童浵从西秦的地牢里,将墨辰救了出来;但是,同时,也是墨辰将她安全的带离了危机四伏的西秦皇宫。若不是墨辰当初施以援手,将童浵带了出来,此时,童浵怕是已经被她那位诡计多端而又阴险狡诈的义弟、现在的西秦王给杀了!
这几年来,童浵得墨辰的庇佑,过得安乐富足。可是,这个女人似乎太贪心了,不但要墨辰帮她复仇,竟然还妄想着成为墨辰名副其实的王妃,想要一辈子都得到墨辰的庇佑和宠爱。
越想,瞿玉就越气,可怜的花瓣在她手中,竟然被揉捏成了花泥,将手上和衣袖都搞得狼狈不堪。
煦扬看着桌子上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花瓣,实在不忍心,便说道:“好了,你也别气了,今天的事,和墨辰说了吗?”
瞿玉点了点头,说道:“嗯嗯,一回来,我就让允硕赶紧将今天的事情告诉辰王。”
煦扬站了起来,说道:“你将这儿收拾一下,下午好好在这个院子里守着。我出去一趟。”说完,也没见煦扬怎么动,身形却是极为快速的拐过了几个回廊,然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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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一个玄黑色的身影几个起落间,悄然的飘进了正窗门紧闭的卧室,熟门熟路的穿过了起居室、衣帽间、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偌大的卧室,笔直的朝着正帷幔低垂的床榻走去。
床榻上,顾青筠正抱着一个小抱枕,沉沉的睡着。脸颊上,残留着泪痕,枕巾上有一块的颜色特别的深,那个身影伸手摸了摸枕巾,发现竟然是湿漉漉的一片。
玄黑色的身影沉默了半晌,忽然解下宽大的腰带,将黑色外袍除去,俯下身子,将手探进了被子底下......
睡梦中的顾青筠,感觉到有灼热的呼吸慢慢靠近,猛的惊醒过来,瞪大了仍然睡眼惺忪的双眼,正要呼喊。忽然,两片温暖的唇快速的封住了她的双唇,在她还来不及反映之前,柔软的舌尖越过两排贝齿,长驱直入,席卷她口中的柔软。灵巧的手伸进被子,扶住了柔软的腰身。
顾青筠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种异常熟悉、夜夜思念、却又让她肝肠寸断的精致面容,忘记了挣扎,浑身僵硬。
这个在黄昏时分,闯入顾青筠的房间的人,正是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墨辰。那日,墨辰从童浵的院子里回到了栖梧院,在紧闭的房门外等候许久、解释许久,但顾青筠都没有开门。虚弱不堪的墨辰,知晓自己再不闭关修炼,或许体内乱闯的真气真的会让他破体而亡,忙将事情匆匆的吩咐了一声,便将自己关进了据点后山一个隐秘的修炼之地,开始修炼。
一开始,墨辰因为心里担忧着顾青筠,心神不能合一,好几次差点走火入魔,呕出的血都泛着黑色,气若游丝。
命悬一线之际,墨辰记起了小时候自己因为不能凝神静气,被师傅责罚的事情,那时候,师傅的教导历历在目:若是不能一心一意的静心修炼,无疑是释放了心中压制的魔鬼,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墨辰心神稍定,反复念着师傅交给他的静心诀,缓缓的牵引着浑身真气,在体内走了一周天,直至心无杂念,才开始精心的修炼。
在深林中,饮朝露,沐浴日月精华,浑然不知外界时日。直至有一天,体内真气较之从前浑厚了一倍不止,将在梵山之巅偶然得到的《隐世三十式》的口诀被得滚瓜烂熟、使用得炉火纯青,才从这无边的修炼中清醒了过来。
墨辰站了起来,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此时,墨辰正站在悬崖边上的一块突出的石台上,脚底下是万仞绝壁,远处是蜿蜒群山,一眼望不到边际,与蔚蓝的天空混为一体。
面对如此壮观的景象,墨辰心里忽然豪情万丈,对着群山大声的呼喊了几声,将郁结与心里的一口浊气,彻底的倾吐而出。
片刻之后,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几个飞跃,稳稳的踩在了墨辰脚边的一块岩石上,只是,才刚刚站稳,忽然又猛的往后一跳,紧紧的捂着鼻子。
墨辰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允硕。看到允硕的动作,墨辰蹙了蹙眉,这才低头打量起了自己:紫色的衣袍早已破败不堪,上面沾满了枯叶、泥土、污血等各种污渍;头发也粘连在了一起,显得脏而杂乱。
墨辰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扔下一句话:“去给我取一套衣服过来。”便飞速的朝深林中跑去,不一会儿,远远的传来一声“噗通”的水声。
允硕这才将捂着鼻子的手拿开,还像模像样的又将眼前的空气扇了扇,似乎怕还残留着墨辰身上的臭味。这才慢悠悠的踱步下山取衣服去了。
墨辰在冰凉的山水中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清洗干净,见允硕还没有来,又在水中扑腾了几下,见不远处的的果树上结了几棵红果子,便游了过去,摘下一颗尝了尝,清甜可口,便悉数将果子都摘了下来,抱在怀里边游边吃。
墨辰一边吃,一边往岸边游去,最后坐在了岸边一块浅水中的石头上,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了精壮宽厚的胸膛。果子清甜多汁,对于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怎么吃东西的墨辰来说,已经算是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