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爷赶来的时候,三个黑衣人已经被捆好了扔在一边。
脸上的黑色方巾已经被扯下,正是白天前来拜访的程老头和他的两个徒弟阿青和阿白。
此时三人脸上一片苍白,全身骨骼酸疼,不知道断了几根,一动都不敢动。
家丁们在惊叹路程两人的手段,能够提前埋下陷阱重伤敌人。
只有陆辰才知道,这三个黑衣人的身体素质有多么恐怖。
土豆炸弹可是一瞬间就能炸掉二十点血,普通人只有十点。
而师徒三人正面吃了一波土豆炸弹,竟然只是重伤垂死,说明他们身上最少有二十点血。
或者说,他们潜入进来的时候,身上所加持的状态,令他们的血量暂时拉升过了二十点,甚至还有盈余。
否则现在就不是重伤不能动,而是直接被炸成一团血雾,与泥土沾染在一起。
谭老爷带着人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都还没死,便喜滋滋的将人带走了。
走之前他还没忘拱手道谢,并且奉上一百五十两白花花的银锭子。
陆辰抓起了一个银锭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看到下面印着一个小小的标记,嘴角勾了勾,抬手把银子扔给了最近的一个家丁。
那家丁接过银子,激动的浑身颤抖。
其他几个参与抓捕的家丁也是瞪大了眼睛,期待着什么。
“三个白莲一共一百五十两,人是我们吸引过来的,也是我设陷阱打趴下的,所以这一次我们夫妇二人拿大头,取走一百一十两,剩下四十两你们八个人每个人五两银子。我这样分你们没有意见吧?”
陆辰笑着看向他们。
一群家丁疯狂摇头,有一个机灵的当场就跪下了:“谢陆公子抬爱,其实我们这些粗人只是做了一点小事,即便得百十个大钱奖赏,也能高兴一个晚上。
陆公子一下子给五两银子,简直就是再生父母,小的这就给陆公子磕一个!”
那家伙说着,竟然就真的咣当一声磕了个头。
张小灵都惊呆了。
其他几个家丁暗骂一声,连忙也都跪了下来,有样学样的说着感谢的话,行大礼参拜。
陆辰虽然对此有些无语,却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清廷统治两百多年,这种奴性早已经深入骨髓,绝不是随便说一两句话,随便赏点银子就能够改过来的。
反正时间还长,慢慢来就是了。
若是成功的话他自然高兴,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只能说明柔和的办法已经不适合激起血性,想要再次令国人挺起脊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挨个给完银子,陆辰敲了敲桌子,旁边便有一个丫鬟送上一杯茶。
陆辰拿起来喝了一口,随意放在旁边。
”你们也看到了,白莲教徒很值钱,不过我们两人人生地不熟,在这十里八乡也没有什么人脉,所以寻找白莲教徒的事儿,就要落在你们身上!”
“还是那句话,你们家老爷出家五十两银子,我也就按每个人五十两银子算。
现在我就来简单定一下规矩,能够查到白莲教徒的落脚地,并且提供一定有价值信息的,可以分五两银子。
参与逮捕若是可以成功,五十两就归所有战斗的人,伤者多分三成,死者多分一倍。
若是需要我们二人帮忙,不管怎样,我们都会拿走五成,剩下的再有其他人分!”
听到陆辰的解说,一群家丁面面相觑。
陆辰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可能没听懂,不过不要紧,你们只需要知道活捉白莲教徒可以领赏银就是了!要知道白莲叫席卷天下,可是最爱往村镇乡下地方跑的,而且都是一窝一窝的,现在突然冒出来三个,你们觉得周围还有多少?”
如此朴实无华的话一说出口,在场家丁和丫鬟们都是面露喜色,跃跃欲试了。
“所以,你们还在等什么?”
陆辰端起茶杯,一群人再次拜谢,然后便火急火燎的跑了。
很显然,他们这是准备往外传递消息,发动更多的亲朋好友来寻找行走的五十两。
这可是五十两银子呀,在乡下随随便便就能买十多亩上好的田地,有了这些田就能够活一家人命。
拼一次攒一下家底,说不定就能救活一家子人,放在谁头上谁不心动?
他们甚至都恨不得现在就提着灯笼跑出去,满大街的寻找白莲教徒了。
消息很快就在谭家大宅扩散开来,前后没用上两盏茶的功夫,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陆辰是个财神爷,现在手里正捏着白莲教徒的悬赏,准备把这些家伙一个个的从周边乡村里揪出来。
张小灵有些看不懂了:“辰哥,你想做什么?”
危机解除,两人也就不在房顶上继续吹风了,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窗户上被捅出来的破洞,已经被压换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在外边又蒙上了一张碎纸,只能说是堵什么洞,如果想平整如初,得重新找糊裱匠,那些家伙手艺代代相传,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
靠在床头,陆辰笑道:“你不是准备去看黄飞鸿吗?”
张小灵有些不解:“这跟你悬赏白莲教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黄飞鸿系列的反派可不只是官府和洋人,白莲教的九宫真人同样是其中之一,而且这家伙惯会装神弄鬼,很是吸引了一堆信徒。”
张小灵瞪大眼睛:“你想搞垮白莲教?”
”不!只要社会制度不改变,只要战争没打起来,白莲教就是杀不完的,我脑子秀逗了才会管这种烂事。”
“那你是在干什么?”
“做个实验呀!”陆辰说道:“看看银子在这个时候能不能真正的发动群众,看一看九宫真人那边有什么反应,顺便试探一下谭老爷背后的势力。
你该不会以为谭老爷舞是那样一个人头的抓捕白莲教徒只是单纯的人傻钱多吧?”
“这……”张小灵也有些迷惑。“他不说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这种说辞傻子听了都不信!他们就算有防患于未然的能力,也不会那样去做的,否则当年李自成进北京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压榨出数千万的银子。
既得利益阶级就是既得利益阶级,在利益面前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陆辰微微冷笑:“谭老爷这个举动很反常,反常就代表受到了外界的影响,我很好奇是谁在指使他做事?这家伙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