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颐暗自思忖,真的就只因为这一件事?
可看着陆梨梨的眉宇间布上了一层哀伤,他选择先安抚她的情绪。
“别难过,每个人的姻缘都是一出生就注定好了的,旁人轻易左右不了。”
陆梨梨抬眸,对他露出了一点点笑意:“就像我和你一样吗?我们的姻缘,也是一出生就注定好了的?”
“这是当然。”薛颐只能这么肯定道。
别的甜言蜜语,他就说不出来了。
陆梨梨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晚饭过后,她没有再和薛二妹、薛小妹一起听薛父讲故事。
洗过澡她就回了房间。
没电没网络的村子,夜晚非常无聊,从薛颐一直坐在房间里,数自己总共有几根头发就能知道。
见陆梨梨今晚这么早回房间,薛颐的双眼倏然亮了起来,也瞬间忘了自己刚才到底数到了哪里。
不过没关系,有媳妇儿在,他不会再感到无聊了!
陆梨梨二话不说,就吹灭了一盏油灯。
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可又恰到好处的,像是加上了一层朦胧美的滤镜。
陆梨梨放下蚊帐,这次她不再跟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避开薛颐的腿了。
拉起被子,她将俩人一起盖住,从头到脚。
被窝里一片黑暗,却意外的充满了安全感,仿佛只用一张被子就能隔绝掉所有的恐怖和危险。
薛颐正想问她是不是在害怕什么,嘴巴下一刻已被准确地堵住。
这个月以来,薛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吻。
他感觉还挺喜欢的。
只是他还没有习惯——
“媳妇儿,你为什么要扔掉我的睡衣和睡裤?”
薛颐正想下地去捡回来。
却已经……不能够了。
……
直到大半夜入睡,谁也没有去捡起被扔在了地上的睡衣裤。
天亮以后,陆梨梨在家里躺了一天,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亲自把薛颐教会,遭殃的却也是她自己!
看来,她是该准备一把刀了。
然后,重现噩梦里的一幕,结束这里诡异的一切。
……
到了晚上。
在薛颐还想覆过来的时候,陆梨梨是毫不心疼地一脚踹开了他。
薛颐委屈着脸纳闷极了:“媳妇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还是个病人?”
也不怕一脚把他踹伤了吗?
看着薛颐苍白的肤色,陆梨梨是已经不上他的当了。
她没忍住控诉道:“有哪个病人能像你这样,喊停也不肯停下的?”
薛颐知道她是在说昨晚的事情,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无法辩驳。
这个夜里,薛家是一片安宁。
隔着好几条巷子的陆家,却是全员持着火把出动。
没有火把的二妹单独行动,身上背着个小小的包袱,正努力地在一条离开村子的小路跑着。
身后不远处,陆父陆父,以及三妹、四妹和陆不远,各持着火把,焦急地追赶而去。
眼看已经跑到了一座山的脚下,二妹忽然不小心绊到了障碍物,“啊”的一声就摔倒在了泥土里。
还不等她重新站起来,陆父和陆母已经持着火把出现。
火把中,照映出的两张脸笑容邪恶又油腻。
“二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竟然敢私自逃离村子呢?”
“难道我们没有告诉过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会非常惨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