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远的话对于陆晴羽来说如雷贯耳,她愣愣的看着他,世界仿佛陷入无声的喜悦之中。---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M.ZHUAJI.ORG---他的眼神那么的温柔,流露出的苦痛挣扎让她心折,她没有听错,他确确实实说爱她,若是不爱,又怎会细心的照顾她,给予她无私的关怀,她并不是他的棋子,而是他心间的朱砂痣。
“怎么了,不相信我爱你吗?”孟悠远的声音低沉带着几许魅惑的味道,他沉下脸,吻在了陆晴羽微启的朱唇上。她的气息如此的芬芳,此生,他愿沉醉其中。
虽然喜欢孟悠远亲吻自己,但陆晴羽依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猛的推开他,认真的说:“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很多时候结婚并不是因为爱,在一起,不离不弃,才是真的爱。”孟悠远握住陆晴羽的肩:“你什么也不要想,乖乖的和孩子待在这里,我会为你们安排以后的生活,相信我。”团刚乐巴。
陆晴羽看着孟悠远。眸光闪烁:“你的意思是让我一辈子做见不得人的第三者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给我一些时间,虽然现在我不能给你承诺,但请相信我。以后会好起来,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孟悠远我收从陆晴羽的肩头滑落,轻抚孩子柔嫩的小脸,刚出生的时候红红的,现在越来越白,脸也逐渐饱满起来,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连孩子的爸爸都不愿照顾我们,我和你无亲无故,你更没有义务照顾我们。”陆晴羽摇头。不敢再给自己希望,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她不敢放任自己去幻想。
“我有,我有义务,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救我的人,”在陆晴羽将他从被沙石掩埋的车内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当她是最重要的人,患难见真情,她应该也喜欢他。
陆晴羽呐呐的说:“你一直对我那么好,我不忍心看着你死。”
不仅仅是不忍心这么简单,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
“你现在还在坐月子,不能久站,上楼去休息。”孟悠远面带微笑的看着陆晴羽,四目相对。她的心意他怎会不知,扶着她上楼,掀开被子让她躺下,再把被子给她盖严实,宝宝就睡在陆晴羽的身旁,做了好梦,又在傻笑。
陆晴羽唯恐孟悠远会很快离开,紧紧抓住他的手:“下周如果你很忙就不要过来了,好好照顾你的妻子。”
“如果我抽得出时间就过来,你照顾好自己。”孟悠远反握住陆晴羽的手:“你睡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嗯。”陆晴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她不能自私的将他留下来,更不能提任性的要求,不管爱不爱,他都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婚姻之外的感情,是道德所不允许的。
孟悠远看着陆晴羽的睡颜,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
听到关门声,陆晴羽倏然睁开了眼睛,一行清泪从她的眼帘滑落,知道他的心意就够了,何苦再难为他,车声渐远,直到消失在天际,陆晴羽才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取出一个旅行袋,里面装着她和宝宝的换洗衣服。
她是个固执的人,既然决定要离开,便不会轻易的改变决定,旅行袋里放着一部手机,是齐敬煊通过月嫂交给她的,孟悠远的婚讯也是通过手机知晓,她也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孟悠远,反反复复的默念,将他的名字印刻在脑海中。
打开手机电源,陆晴羽拨通齐敬煊的电话,告诉他,她接受他的建议,送她走,去哪里都可以,不见孟悠远,更不见君耀宸,以后的日子就让她和孩子相依为命,宋悦心可以做到,她一定也可以。
齐敬煊和陆晴羽通完电话之后去找君耀宸,发现他没在办公室,打电话才知道,宋悦心肚子痛,子宫里长了囊肿。
晚上,齐敬煊带着冷嫣然一起去看望宋悦心,她的肚子已经不痛了,精神看起来不错,只是脸上的笑容有强颜欢笑的嫌疑。
心宽体胖能吃能睡的冷嫣然在宋悦心面前一站,顿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嫣然羡慕宋悦心怀孕四个月了还那么瘦,宋悦心羡慕能冷嫣然身体好气色好。
两人坐在一起便说妈妈经,把君耀宸和齐敬煊晾在了一边插不上话只能带果果豆豆去院子里玩儿皮球。
“你说送陆晴羽去哪里比较好?”齐敬煊笑容满面的陪果果豆豆踢皮球,时不时的和君耀宸说上一句话。
“随便。”去哪里他都没有意见,只要平平安安就行了。
“嗯。”齐敬煊收起看笑话的心态,对君耀宸充满了同情,如果哪天前女友突然跑出来说给他生了个孩子,他一定会疯,君耀宸还能泰然处之,实属不易。
君耀宸下意识的往屋里望,透过阳台的落地窗,他看到宋悦心正笑着和冷嫣然说话,此时此刻,她别无他求,只希望宋悦心和宝宝健康。
宋悦心察觉到君耀宸的视线,转头与他对视,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似乎在说,别担心,我没事!
她总是假装自己很坚强,是不是真的坚强只有他最清楚,伪装都是给不熟悉的人看,越是亲密,便越了解最本质的她,宋悦心和所有的小女人一样,渴望被呵护,被照顾,只有在无人可依,无人可靠的时候,才她坚强的只靠自己,成为母亲和孩子的支柱。
宋悦心看着君耀宸,直到他收回目光,她才看向冷嫣然,安慰她:“现在是该胖的时候,生孩子很耗费体力,如果不长胖一点儿,到时候恢复也会很慢,所以你别担心长胖,生完之后再慢慢减,我就是太瘦了,身体不怎么好,生果果豆豆的时候剖腹产,别的产妇生完第二天就可以自己下地走动,我根本起不来,医生护士架着我在地上走,不走不行啊,会肠粘黏。”
“嗤……听你说得我都不敢生了,如果我生不出来也要剖腹产怎么办?”冷嫣然的大变脸皱成了小笼包,光洁的皮肤上全是褶子。
“尽量自己生吧,当时痛过去,很快就好了,剖腹产当时没什么感觉,麻药过了才知道厉害,整个腹腔都在痛,还必须不停的翻身,身上插着导尿管和镇痛泵,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说到生孩子,宋悦心便有不少的经验向冷嫣然传授,当年她遭的那些罪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
“救命啊,我不想生了,我不想生了!”冷嫣然吓得瞪大眼睛,脸色苍白,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抱怨道:“当男人多好,两条腿蹬几下就行了,女人却要遭这么多罪,下辈子我要当男人。”
宋悦心捂着嘴偷笑,偷笑完之后安抚冷嫣然:“痛虽然痛,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你看我,生了果果豆豆之后不也心甘情愿再生一个吗,痛并快乐的过程,说到底,快乐比较多,痛只是暂时的,等你生了之后就知道了,看着小宝宝趴在自己怀里吃奶,那满足的样子,你会觉得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但愿吧!”冷嫣然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她打心眼儿里不认为自己能顺产,医生说要适当运动,还要连球操帮助顺产,她长胖之后每天只想待在家里,不愿出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坐就是一整天,恐怕到时候只能剖腹产。
冷嫣然的目光落在宋悦心微凸的小腹上,好奇的问:“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伤口?”
“好啊!”宋悦心大大方方的把衣服撩起来,裤腰往下拉,露出下腹部横切的疤痕,她对冷嫣然说:“现在剖腹产都是横切了,这样可以避免子宫受力造成子宫破裂,我是疤痕性皮肤,所以像条蚯蚓,有的人就是一条线,根本不明显。”
看过宋悦心腹部那条可怕的疤痕,冷嫣然快哭了,她皮肤那么白,近二十厘米长的粉色疤痕非常明显,以后别想穿比基尼了。
而更让她想哭的是子宫破裂……破裂……天啊,怎么这么多危险?
“我不生了,不生了?”冷嫣然吓得直摇头。
“你不生可不行,只有两个月宝宝就要出来了。”齐敬煊恰好进门,听到冷嫣然的哀号,笑着调侃:“你总不能一直怀着吧,等三年零六个月给我生个哪咤出来。”
冷嫣然哭丧着脸:“齐敬煊,下辈子你来生孩子,也尝尝生儿育女的痛苦。”
“好啊,我没有意见,只是你确定你下辈子还愿意和我在一起?”齐敬煊坐到冷嫣然的身旁,一边摸她的肚子一边说:“你之前不是说到了八辈子的霉才遇到我吗,下辈子不想再见到我,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冷嫣然皱眉嘟嘴,不满的说:“吵架的时候说的话你也当真吗,我还说要把你阉了呢,难道真的能把你阉了?”
“嘿嘿,当然不能。”齐敬煊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我们回家吧,别在这里打扰小心心休息。”
“没关系。再坐一会儿吧!”和冷嫣然说说话,宋悦心情绪好多了,笑容不再那么勉强。
齐敬煊笑着说:“你休息,我们回去了,有时间再过来坐。”
“好,嫣然,有时间多过来陪我,平时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在家卧床养胎的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是比坐牢还难受,宋悦心是深有体会。
“没问题,我们回家了,再见。”
“再见。”
送走齐敬煊和冷嫣然两口子,宋悦心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君耀宸和果果豆豆踢皮球。
“你们俩玩儿,爸爸去陪妈妈。”君耀宸把皮球踢给果果之后走到宋悦心的身旁坐下。
君耀宸的重量让摇椅猛的下沉,吓得宋悦心一把抓住支架。
“放心吧,坐不坏。”君耀宸的手搭在宋悦心的肩上,笑着说:“你心情好多了。”
“是啊,我也想通了,有些东西有些人,强求不来,是我的没人抢得走,不是我的强求不来,宝宝也是如此,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轻轻的捂着肚子,始终保持着微笑:“当年我以为果果没有了,难过得精神崩溃,谁又能想到,他会到你的身边,由你把他养大,健健康康的回到我的身边,这都是命啊!”
君耀宸抱紧宋悦心:“你要相信我们的宝宝,一定会战胜囊肿。”
“嗯。”头靠在君耀宸的胸口,宋悦心的肚子又像针扎一般的痛了几下,她紧蹙着眉,并未吭声,直到痛楚消失,她才说:“有你,有果果豆豆,我已经很幸福了。”
“我们还可以更幸福。”君耀宸调整了姿势,让宋悦心靠得更舒服,许久没听到她说话,低头看她双眸紧闭,好像睡着了,君耀宸叫孩子去拿沙发上的毯子来给宋悦心盖上。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的奔进屋,一人抱着一半毯子出来细心的往宋悦心的身上盖。
豆豆踮起脚尖,噘着嘴,在宋悦心的额上亲了一下,就像她平时亲他们一样,亲过之后就会有好梦。
宋悦心并未睡着,但她喜欢被家里的三个大男人小男人照顾,紧紧闭着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亲吻。
两天之后,还在睡梦中的孟悠远接到电话,惊得坐起来,冲着电话那头的人怒吼:“快去找,必须找到她们?”
他身旁的女人翻身抱住他的腰,声音在喉咙里打转,嘟嘟囔囔的问:“悠远,什么事啊?”
“没事,你继续睡,时间还早。”孟悠远快速挂断电话,不轻不重的把女人的手拿开,掀开被子下床。
暮色才刚刚褪去,蛰伏的城市从沉睡中醒来,孟悠远站在落地窗边,望着远处的淡薄晨曦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因为他已经慢慢意识到,陆晴羽是铁了心要离开他,离开那个他为她筑造的牢笼,她不是供人观赏的金丝雀,她是有意识有想法的人,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回头,孟悠远同时也意识到有人在帮陆晴羽,前几天他急昏了头,陆晴羽突然知道他下周结婚竟没有引起他的警觉,实在太不应该。
“悠远,我想吃陈福记的蒸饺,你去帮我买回来。”躺在床上的夏雪凝睁开眼,看着孟悠远的背影说:“别忘了再买一碗鲍鱼粥。”
“知道了,我洗涮完就去。”孟悠远说着进了浴室,打开花洒,让流水冲洗去他的心神不宁。
去陈福记买早餐的路上,孟悠远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急踩刹车,飞奔过去,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臂,将她扳过去面对他,却是一张惊恐且陌生的脸,不是陆晴羽。
他失望的松开手,诚恳的道歉:“对不起,认错人了!”
“没关系。”
看着那个女人走远,孟悠远才甩甩头,回到车内,他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一丁点力气,他趴在方向盘上,一遍又一遍的自言自语:“晴羽,你在哪里,以后都不想再见我了吗,晴羽,不要走……”
她是他珍视的人,他以为将她保护起来她并不会再受到伤害,却忘了他另娶她人已经伤害了她,她不肯给他时间,更不肯卑微的活在见不到人的世界,她只想保留一点点尊严和骨气,离开他,她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在路边休息了好一会儿孟悠远才恢复了体力,他缓缓的开车,目光却始终在道路上搜寻,明知道寻不到她,却不能放弃微乎其微的希望。
当他终于买了蒸饺和鲍鱼粥回去,已经是日上三竿,夏雪凝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透过镜子不高兴的看着他:“怎么去这么久,我的肚子都饿扁了,难道你不知道早餐必须在早上九点以前吃吗,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真是的,去这么久!”
夏雪凝的脾气孟悠远早已经习惯,他轻描淡写的说:“我出去了。”
“等等,今天周末你去哪里?”夏雪凝回头叫住孟悠远:“最近老是早出晚归,也没去酒店,你到底在忙什么?”
“我有很多事要做。”孟悠远说着便快步下了楼。
“孟悠远,站住!”
夏雪凝在后面喊他也充耳不闻,脚步迈得更快,到楼下才拨通君耀宸的电话,质问他把陆晴羽藏到哪里去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前不久君耀宸才质问过他同样的话。
周末难得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君耀宸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听到孟悠远焦灼的声音,兀自笑了起来:“别着急,她很安全,你安心结你的婚吧,别再打扰她。”
“把晴羽还给我!”不知从何时开始,孟悠远已经把陆晴羽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旁人不能觊觎,就算是君耀宸也不能。
君耀宸听出了其中的深意,笑着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晴羽不是你的,她不属于任何人,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虽然知道君耀宸说的是大实话,但孟悠远依然失控的喊了出来:“不,她是我的,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没想到孟悠远对陆晴羽的感情如此之深,君耀宸沉默片刻之后才说:“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希望你尊重晴羽的决定,不要再伤害她。”
“我没有伤害她!”当孟悠远意识到陆晴羽不会回来的时候,手机掉落在地,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在心中呐喊,晴羽,晴羽,你在哪里,回来吧,我不结婚了,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