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潭旁边休整了约莫半个小时,衣服已经干了八成,虽然还有些凉,但至少穿在身上不是湿漉漉的让人难受了,我们的体力,也渐渐恢复过来。于是我们整理整理东西,准备踏上前行的路。
我们在这附近找了一阵儿,并没有发现周小天留下的记号,看起来他们似乎没有来过这里,那么,他们从山洞里出来,去了哪儿呢?这是个令人疑惑的问题,或许只有见到他们,才能够明白吧。
没有前面人的记号,我们也就只能自己找路了。
这个深谷,三面峭壁,只有一边是通路,但却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现在,我们也只能往通路那边走了,走得出去自然是好,走不出去,再做商议。
顺着那路往下走,走得长了,我们渐渐发现了,这条路是慢慢弯曲着向上的,就像是旋转楼梯一样,只不过角度远比旋转楼梯要缓。
如果这路一直是如此的趋势,那么它能够通到地面,几乎是肯定的事情,但是,就如此的坡度,要通到十几米高的地面去,大概要走多远呢?我在心底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不禁被算出来的距离吓了一跳。按这个坡度走的话,要走几十万米!也就是几百公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也就五百多公里,这里又岂能跟世界上最长的峡谷相比?所以说,要么,在后面,坡度会突然,要么,这条路,就根本走不出去,是一条死路。
我当然是希望这条路能走出去的,也省得我们白费力气,然而,事不遂愿,在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大概*百米之后,又是一面峭壁,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现在明白了,这座深谷,乃是一个长条形的坑,深度十几米,宽度也是十几米,长度则有千米左右,我们现在,就被困在坑底。
要说十几米的距离,那真不算什么,跑步的话,几秒都用不了,但是这十几米的高度,就相当于是六层楼啊,被困在底下,还真是无计可施。
抛绳枪我们刚开始就试过了,然而这几面的峭壁,不说是光滑如镜也差不多了,金属钩根本没有落点,直接射到地面上的话,金属钩又总是落下来,偶尔还带下来几块石头,看来上面并没有能让钩子钩住的地方。
我们也曾指望过依靠苏齐那双坚硬的手来摆脱这困境,但苏齐却是摇头。
看来,跟那些金属雕像对抗,他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他那双手,应该是好几天之内都不能再行穿金裂石之事了。
整整一天,我们都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夜幕很快降临了,我们也只能吃些东西,然后搭好帐篷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公不作美,好好的天儿竟然阴了起来,没过多久,就下起小雨来。
雨虽然小,但是看架势,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这就又给我们造成了阻碍,下雨天,石壁更滑,我们本来想慢慢在石壁上打洞往地面爬,但现在也得推迟到雨停之后了。
索性是无事可做,我们所有人就都回到帐篷里,一边休息,一边闲谈,也算是难得的放松。
然而,这种闲适并没有持续多久。
十几分钟后,我拉开帐篷,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但是我刚一探出脑袋,就被眼前的情况震惊了。
帐篷外面,早已成了一片汪洋海!
没错,不知什么时候,在这谷底,竟然积了很深的一层水!我们帐篷所在的位置高,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如果站在地势稍微低的地方,那水,少说可以没过我的膝盖。而且,水面,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着。
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小雨的雨量,绝对不能造成眼前这种情况,那么这些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我赶紧进帐篷,把所有人都叫了出来。
大家看着眼前的一片海一样的景象,也有些发呆。
“这……这是几个意思?从……从哪里来……来的这么多水?”陈四宝一惊讶起来,说话就有些磕巴。
“大家快把帐篷收起来,不管这水是从哪里来的,但这是我们出去的一个机会。”刘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众人这样说。
听了他的话,大家先是疑惑,而后仔细一想,也都反应了过来。
现在这谷底的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上涨的,照这个速度一直涨下去的话,不出一个小时,就会接近于地面,我们只要保持自己一直漂在水面上,就可以借助这水的浮力出去。
我们收起帐篷,把背包和负重重新分配了一下,一些重的东西直接绑上绳子仍在地下,等到我们上去后再把东西拉上去就行。
然后我们趟水到了石壁旁边,这石壁虽然很光滑,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小突起的,在水中抓住这些突起支撑着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准备好以后,就静静等待水位上涨,而那水倒也真不辜负我们的期望,上涨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不少。
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被水带着,上升了十米左右。
四十分钟后,地面已经近在眼前。
五十分钟后,我们顺利地爬上地面,并且把沉在下面的东西拉了上来。
这时候,水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要不是已经到了顶,我还真不知道它们要升到多高才算话。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平坦的乱石堆,上面尽是些小块的石头,也就无怪乎射上来的金属钩什么也钩不住了,这些小石头,当然是一钩就散,哪里固定得住。
我们的背后,是一片汪洋,但是我们很清楚,这个地方,昨天还是深谷。
汪洋的那一头,就是赤铁山,昨天我们跑出来的那个洞口,却看不到了,因为这里并不是我们昨天掉下去的那个位置。
由于水还在不断地网上漫,我们的身上也是湿的,所以这个地方并不适合停留,我们稍作整顿,就往前方走去。
前方,是一个缓慢向上的斜坡。
斜坡并不长,半个小时就到顶了,到顶之后,自然就是一个下坡,底下,能够看见,是一片树林。
我们不做停留,继续前进。
一直到了坡底和树林相接的地方,我们才停下来,搭起帐篷,休息以及弄干衣服。
好在帐篷防水,经过了这么多折腾,里面仍旧是干燥的。
但我们却晦气得很,过了一晚上才完全弄干的衣服,这没多久,又湿了。
在帐篷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雨渐渐地停了下来,太阳也出来了,阳光稍微让人舒服了一些,毕竟,雨天赶路,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又过半个小时,衣服已经近乎全干了,这时候也正值中午,正好赶路,我们便收了帐篷,往树林里走去。
在树林中,我们看到了周小天的记号,但是在深谷中折腾了一天一夜,想必我们跟周小天他们又落下了很长的距离,想赶上,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
我们在树林里走了没多久,就听到背后轰隆隆呼噜噜的一阵怪响,这阵怪响,似乎是从深谷那边传来的,只是因为声音实在太大了,所以我们才能听得清楚。
“怎么那么像抽水马桶在响。”陈四宝嘟哝道。
抽水马桶?
我心中一动,他形容的确实没错,仔细听那声音,还真相是家里面的虹吸式抽水马桶的响声。
我不禁想起了那深谷底的水潭,还有今天奇怪的水漫事件,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