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去探一探袁军动向!”刘奇坐在帅帐中开口道,昨日血战之后,刘奇猜想袁术今日定当疯狂进攻,可谁料想已经日上三竿,袁军却毫无动静。
此刻军中只剩下黄祖、向闿二将在统率诸军,随时防备着袁术进攻,刘奇已经和安众城中沟通好了,他清楚,这一两天必须是坚守下去的,最少,刘巴心中有计划,或好或坏总归会有机会的,可以让自己有机会拿下南阳,和袁术对峙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这点刘奇还是清楚的很的。
苏飞冲着刘奇抱拳开口道:“公子,袁军集结起来了,不过,并没有渡河,而是聚集在营寨中,不知道做些什么。”
刘奇揉着脑袋沉思,营帐角落里的秦琪忽然开口道,“公子无需担忧,我看袁军今日不大可能渡河了。”
“哦,这却是为何?”听到秦琪的话,刘奇一时间倒有些兴趣了。
秦琪抱拳道,“公子,昨日大战之后,袁军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三千人马大败袁氏五千精兵,袁术此刻恐怕正在忙着安抚军心呢。”
刘奇倒是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你说昨日和傅将军对抗那五千人马全部都是袁氏精兵?”
“没错!”秦琪点了点头道,“那五千人是袁氏家兵,比普通士卒强得多。和张勋麾下之前被将军消灭的那两千前锋军一样。”秦琪在张勋军中呆过,对于袁氏家兵,他了解的比别人了解的更多一点。
刘奇自忖昨日傅肜麾下三千士卒大败敌军,斩首五千余已经很让自己吃惊了,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五千余首级中大多数还是袁军精锐,袁术麾下精锐有多厉害,刘奇可是深有体会,就单单说当天夜里从火堆里拦着自己的几个士卒,当时已经让自己身边亲卫有些惊骇了,更不要说还跑了一个王昆,虽说刘奇以前没听过这个名字,可能带领袁氏家兵这种袁军精锐的人,会是一个简单角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袁术营中,一大早,袁术就命人搭起了一座三尺高的高台,派心腹严密把守,惹得袁军营中士卒纷纷窃窃私语。
日上三竿,袁术召集诸军前来,开口道,“昨日刘奇小儿驱使邪术,以妖魔附于人身,杀死我军精锐五千余人,今日在此祭天,破除刘奇妖法,为我军枉死儿郎报仇雪恨!”
袁术的话语传开,袁军士卒纷纷议论开来……
“你们说主公说的是不是真的?居然会有人驱使妖魔作战。”那人带着一抹自嘲说道,“不会是准备忽悠我等去同敌人拼命吧!”
听到这人言论,身旁士卒立刻开口反驳道,“吴彪,你这厮命好,昨日恰好赶上你被分在后军,早早就撤离了。我们这一队人马,昨日被分在第一梯队,紧紧跟在主公亲兵身后进攻的,可是亲眼看到敌军不正常的。”
被称作吴彪的士卒反唇相讥,“有什么不正常的,敌军是多长了一个脑袋还是一双手臂?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拿着兵器厮杀。”随即轻轻一笑道,“我看是你张大头被吓破了胆吧!”
张大头好言规劝,却遭到吴彪的冷嘲热讽,心中哪里压的下这股怒气,阴阳怪气的道,“我倒是胆子小,却活了下来,不像有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恐怕即将就要丧命喽!”
“说话小心一点,不然下次上战场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回来了。”吴彪冷冷的开口说道,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让身旁众人不由得为之一怔。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记得我们队中那个大块头活着的时候倒是和你挺像的呢!”张大头含笑说道,“可惜昨天他却被敌军给砍了脑袋。”虽说是含笑再说,可任谁都能听得出张大头对吴彪的嘲讽。
“什么,你说大块头死了?”有人突然插话问道,附近都是相熟之人,自然清楚张大头口中的大块头是何许人也,他们都清楚,如果不是那厮实在太懒散,恐怕现在已经是主公亲卫的一员了。
“嗯!”张大头点了点头道,“我亲眼看到他和敌军较劲,杀了两名敌军以后被敌军杀死。”
听到张大头的话语,众人纷纷唏嘘不已,“敌军也不怎么样嘛!照你这么说,我们两三个人围杀一名敌军也不成问题,看来,我等又能立功了。”
“谁想死就去试试吧!”张大头语气一滞开口说道,“主公说的没错,肯定是妖魔。”
“你就那么笃定?”有人不依不饶的开口问,虽说人们对鬼神是敬而远之,可听到敌军可以借助这股力量,众人纷纷沉默下去,他们不敢去想,自己昨天在同鬼神妖魔斗争。
“你们知道大块头是怎么死的吗?”张大头故作神秘的开口问道,看到众人纷纷摇头,随后将目光看向自己,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张大头这才环视四周道,“他是被敌军咬死的!”
听到张大头的话,众人脑海中纷纷一阵轰鸣,随即想到袁术的话,看来,敌军真的有些不寻常呢!一众袁军士卒心底寻思着。
高台之上,一名道士披头散发,赤脚徙足,手持一柄桃木剑,朝着西方口中念念有此,好半晌,那道士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朗声道,“诸位将士放心,我已经破了敌军妖法,日后将狗血或者尿液这等污秽之物涂于武器表面,定当可以大破敌军。”
看到逐渐提升的士气,袁术这才放下心来,他一挥手中长剑开口道,“诸将奋战,今日休息,明日随我一举拿下荆州。”
刘奇大帐之中,刘奇下了同样的命令:诸军白日里好好休息一番,夜间随时待命。
袁术此刻正在帅帐之中小憩,就听到有人将他唤醒,等到他完全清醒之后,这才开口问道,“有何事情?”
那心腹附在袁术耳边说小声说道,“公子,梁纲将军被士卒囚车押解回来了。”…………
“梁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同敌军有所勾连。”袁术看罢乐就送来的书信,气的一把推翻了案几,站起来抽出长剑,一个兜头就朝着梁纲砍去。
梁纲将头紧紧伏在地上,开口道,“主公明鉴,非是纲勾连敌军,此乃乐就诬陷臣而已。”
“你且说来!”袁术也冷静下来了,虽说自己命令乐就统帅三军,可还是命令梁纲为副将制衡乐就,此刻,梁纲被押解送回大营,袁术心中倒有几分不安了。
梁纲跪在地上道,“主公,当时新野守军并无防备,乐就将军以唯恐敌军有备为名三番两次拖延突击进度,敌军大批增援,导致我军全力不能攻下新野,回营后末将正在进餐,就被乐将军突袭下了兵权……”
“砰……”袁术气的怒拍案几,“一个个都好得很呐!”听到袁术发怒,梁纲把头埋得更低了,在他看来,之前打了败仗全怪乐就拖拖拉拉,平白让敌军有了准备。
“你先下去吧!此事容回头再说。”袁术感觉到有人在屏风后拉拽自己的衣裳,当下心知肚明,吩咐士卒先将梁纲押解下去。
待到帅帐之中再无其他人,袁术才开口问道,“先生,你怎么看?”
“既然已经打了一仗,想必已经给了刘表一个提醒。”屏风后那人说完后,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依我看,此事中间多有蹊跷。”
袁术有些诧异,自己麾下大将出征,闹出的事情居然有内幕,当即开口问道,“还请先生明说,其中到底有何蹊跷?”
“乐就军报上说唯恐敌军有诈,试探一番在进攻;梁纲今日却言乐就拖延突击进度……”那人缓缓将两人所说描述出来。
袁术揉了揉脑袋说道,“也就是说两人有一人在说假话?”
“非也,非也!”屏风后那人说道,“乐就生性谨慎,试探一番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突击之中试探敌军,确有几分不妥。”
“梁纲为人虽然粗直,可对你忠心耿耿,倒也不至于说谎。”那人将自己的分析娓娓道来,“依我看来,两人之间定是有什么不妥,不然乐就也不至于第一时间将梁纲押解送回涅阳。”
“他二人以往好似并无宿怨。”袁术斟酌片刻开口求教道,“还请先生明示,他二人之间蹊跷究竟缘何而起?”
“邓当!“那人在屏风后把玩着手中乐就送来的军报,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袁术此刻,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难受,有些气愤的开口骂道,“竖子误我!”
“那梁纲怎么办?”袁术开口问道,此刻他确实头疼,乐就生性谨慎,自己让他带兵就是害怕自身实力损耗太大,可没想到这家伙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直接将自己麾下大将押解回来,这让自己处置也不是不处置也不是。
“就先在营中放着吧!”那人开口道,“明日我等拿下安众,新野之兵也就近了许多,到时候召乐就回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对错错自有结果。”
解决了问题,袁氏也乐的自在,在帅帐中处理起军务来,毕竟自己现在的实力也算是一方诸侯,不可能单单考虑这一军之事,自己脑袋中还有豫、扬二州的管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