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是个熟练机工,相当于服装厂里面的人才。
组长关心的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啊?需不需要看医生?”
看组长一脸认真的模样,张阳呼了口气道:“组长,我是农村人,没吃过海鲜,也不爱吃海鲜,所以对这个厂有点水土不服。”
组长思考了一下,当即明白了张阳话中的意思,“你放心,这海鲜,老板每天也是一直在吃的。”
“并且,这些海鲜都是经过老板的手运过来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既然没有问题,那为什么好端端的粮食不吃,非要吃海鲜呢?”张阳问道。
“因为厂老板是沿海城市的人,他在自己的城市,有着自己的渔类产业。”
“另一个原因,现在的海鲜还没有米面贵。随着人们最近疯狂的囤积行为,造成米面大涨,所以老板才会运来海鲜让大家吃。”
“你放心,老板每天也在食堂吃的,如果真有问题了,他肯定不会吃的。”组长耐心的解释道。
“好吧!我知道了!”张阳点头应道。
“所以呢?你还要走吗?”组长笑着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吃不惯海鲜,厂里一点米面都不售卖了吗?”为了百分百的安全,张阳固执的回道。
“最近厂里都没有进米面,只有海鲜。”组长揉了揉眉头道:“你还真是小心啊!不过,我可要告诫你一下了,这么美味的海鲜,你现在不吃,等以后海洋彻底污染了,那可真的是吃不到了。”
想想核辐射雨,再想想核辐射粮,张阳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我还是换个工厂吧!海鲜我吃不惯。”
“好吧!”见说不动我,组长也只好作罢。
但是没想到,等组长离开十多分钟后,那个招聘人员就来到宿舍,催促张阳赶紧离开。
“真是一个冷血工厂啊!毫无人情味可言。再怎么说,我也做了半天活了。”张阳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嘟囔道。
走出这个厂区大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一般工厂都是上午应聘,下午基本上就不接见人了。
但张阳还是想碰碰运气,不然晚上还得花钱住宾馆。
打了辆出租车,辗转询问了两家工厂,都是统一口径,让明天再来,应聘工人的主管已经下班了。
六点左右的时候,张阳找了一家宾馆。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对小情侣,但他们付款的方式很特别,是用两袋饼干垫付的房费。
“老板,现在钱不能用了吗?”张阳问道。
“可以用,不过需要支付之前市场价的十倍。你也清楚,现在最缺的是粮食,物以稀为贵,钱!早就不值钱了。”
宾馆老板这番话,让张阳感触很大,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上了屁班啊!辛苦一个月,还不如十几袋饼干带来的回报大。
想到这里,张阳的心一下子回到了之前打工上班的工厂。
当初由于宿舍里面的物资太多,而自己又带不下,所以只拿走了一小部分。
现在宿舍里还有堆成小山般的物资,以现在的行价粗略估算,能变现几百万。
有了这个钱,自己肯定能买上小汽车了。
但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并且,偌大的工厂一个工人也没有了,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张阳决定先在宾馆住一晚,明天再回工厂带物资。
随后,张阳支付了宾馆老板一袋辣条,顺利开了一间房。
张阳一夜无眠,心里兴奋极了,幻想着第二天就能成富翁了,并且还能提一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
张阳把宿舍这些物资转卖了,他并不会心疼或者后悔的,因为那本来就是他已经舍弃的东西。再说了,家里已经囤积了不少东西了,足够他吃的了。
第二天,张阳在网上下单了一辆小货车。货车在宾馆门口接上了自己,便直奔之前的工厂。
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张阳有些好奇,开货车的司机的一般都是男人,女人还是比较少的。
这种好奇犹如你在女澡堂里,看到了一个男人在洗澡。
注意到张阳异样的眼光,女司机笑了笑说:“这车以前是我老公开的,只不过他前几年出事了,后面这车便一直在家里放着,卖了它,我舍不得,毕竟是个念想,所以我就学了个驾照,成了一名女货车司机。”
“啊!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我眼光窄了,认为开货车的基本上都是男的,女货车司机则很少见,所以我才多看了你两眼,你别见怪。”张阳一脸歉意道。
“没事,毕竟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时间已经把悲伤冲淡了不少了。”女司机笑着说道。
说话间,车子也开到了厂区门口了。
“这个工厂怎么那么安静,是荒废了吗?”女司机看着眼前的工厂,问出了心中疑惑。
“是啊!老板出事进去了,工厂没人管理了。”说话间,张阳看了一眼厂区大门,只开了一小条缝,一次只能容纳一人通过,货车是开不进去了。
并且,货车司机是不给搬运的,张阳只是付了租车的钱。
目测厂区到宿舍的距离,搬完那些物资,张阳肯定要累成狗的。
“唉,那不是物资,那是让人朝思暮想的钱!”张阳在心里暗暗鼓舞着自己。
一路小跑,来到楼层所在的走廊,张阳迫不及待的掏出宿舍钥匙。
但目光所至之处,他傻眼了,宿舍的门不知道被那个王八蛋给暴力破开了。里面物资更是被搞的七零八落,乱七八糟的。
张阳气牙根都在疼。
但值得庆幸的事,物资并没有被洗劫一空,破门的人,应该是拿不下,所以只带走了一部分的东西。
但剩余的东西,却被扔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张阳思考了一番,估计这个破门的人,是挑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并把不喜欢吃的随手扔在了一边。
看着满地的零食,张阳连叹了几口气,收拾起来,又是一个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