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笑看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再瞅瞅哪边相互喂饭的俩人。再次把自家儿子嫌弃一番,小声咕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声音虽小,邱明因离那么近还是能听到,坐在沙发上差点一个趔趄仰过去。努力恢复自己的表情,把它变得平整一些,“妈,我得花柳病了,您的抱孙子愿望会泡汤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怎么在外面玩了这么久,怎么没有一个女人上门说自己怀孕,原来是你不行啊!”方笑笑恍然大悟地指着自家儿子,满脸同情。“儿子,咱不怕啊!今天就是来治病的,不管怎么样,咱们以后就好了!”
“爸!您倒是管管!”邱明因的脸色爆红,看着虽然正襟危坐,但是面带一丝笑容的老爹。说自己不行,还是被自己妈妈说,这种感觉怎么想怎么奇怪。关键是自家老妈的这句话声音太大,大家都听到了。他邱老二又得在大院出名一次。
“笑笑啊!回家再说!在外面给他留点面子!”邱传锡努力想对老婆板正脸色,奈何一看到人家俩眼一瞪,自己的气儿就蔫儿了下去。“当我没说,你想怎么说怎么说!”
“瞅瞅你那没出息的样!”秦松坐在上位瞪犯怂的邱爸一眼。
说自己犯怂?明明你秦老爷子怕老婆在大院是出了名的,隔三差五就被赶出家门,满院子溜达,当他们不知道?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你秦家的人性子都比较怪异,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餐桌上的两人总算吃完,秦瑞贴心地给女孩儿擦嘴角,看的几张老脸臊红一片。
“好了!丫头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秦松看见小两口拉着小手过来,表情严肃。接着又幸灾乐祸地笑笑,“这家人可是大清早地就等在这儿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小米冲几人微微颔首,接着瞪满脸正经的秦瑞一眼。都是这个大尾巴狼,要不自己能这么晚?
她的视线怎么能逃得过这几个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人的注意。各个看着面瘫的方向但笑不语,这个以后也绝对是个妻奴。
“没事儿没事儿!是我们来早了!你就是再睡会儿也没事儿!”方笑笑把女孩儿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满脸慈爱。
“坐哪儿都行!在自己的家随意一些!”秦松两句话不离把女孩儿拐到自己家。看
着那边火急火燎坐不住得猴子,总算问出一句,“那小子的病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们详细说说?”
“我只能看出他是中毒!具体的中多久还没有仔细看!”
“那能看出来吗?”方笑笑一脸担心。
“当然能,但是需要扎针才知道!”小米诚恳地对众人解释。
“没关系,他皮厚,怎么扎都行,不疼!”方笑笑大手一挥,眉开眼笑,“只要能救回来就行!”
“那好!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带他去扎针,秦瑞也得过来帮我!”
“怎么,小瑞能帮上你什么忙?”秦松好奇,接着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家孙子,“算了,他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会儿再帮倒忙!”
“不行!这次必须得他帮我!”小米说这脸有些红,稍微把头低一些,“他中的是慢性情毒,扎针的地方……”没有把话说完,相信众人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还有这回事儿?众人惊讶!接着,秦松想到什么,大手一拍,狂喜,“去吧,去吧!好好教教小瑞啊!他学不会了就慢慢儿教!”
邱明因眉毛皱成一团,担心地,“不要他行不行?咱们自己来,就咱俩?”他真怕活阎王下手,趁机把自己弄坏了怎么办?
“不行!”在坐的异口同声。
“让谁扎就谁扎,有的救就行!你怎么废话那么多?”方笑笑拍拍自家儿子的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人家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怎么自己家这位还是不省心地没听懂呢?
“走吧!”秦瑞站起来,把女孩儿从沙发上拉起。淡淡瞥一眼面色委屈吧啦的损友,不忘补上一句,“有囡囡在,你死不了!”言外之意是,就是我把你弄的死去活来都没事儿,只要死不了就没关系。
被各种反对眼神齐齐攻击的邱明因万般无奈,跟着狠辣小两口进入卧室,颇有慷慨就义的风范。
秦瑞的理解能力很强,小米在秦瑞的身上比划两下,就让他自己拿针进入。扎一针,一会儿看金针的颜色就好,关键是施针的位置太隐蔽,她不太方便。
几分钟后,一行人出来。客厅没有声音,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消息。
小米把针拿在手里,看看腕上的手表。“从拔针到现在已经有三分钟,金针已经全部变黑。这样看来,邱二哥中的毒应该在一年半到两年中间。”
“这么久?”邱明因惊讶。
“嗯!再看看,我给你具体时间!”把针泡进水杯,再拿出时,众人只看到原本的黑针正在从针尾出慢慢消散,直到一半的针都不见踪影。
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异景象的邱家三口不可置信地揉揉自己眼睛。如果不是相信秦老爷子的人品和小面瘫的眼光,他们绝对会认为这女孩儿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神棍,专做坑蒙拐骗之事。
“应该在十八个月!”小米自信地开口,看着下巴都合不住的呆愣男子,“你想想那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或者怪异的人接触自己。”
“能确定吗?”邱明因结结巴巴,觉得自己问话时声音带着颤抖。
“当然!”小米自信地仰头。对于自己的专业技术领域,谁对它有怀疑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邱明因挠挠头,原本帅气的发型被自己揉的一团糟,“我想不起来啊!”
看着自家儿子为难的样子,方笑笑也着急。“找人的事儿咱们慢慢查,能不能先治病?”
“方阿姨,这病一时半会儿我治不好!最快也得让邱二哥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五天!”
“这么久?”秦松惊讶,“丫头,他的病很严重?”
“倒也说不上严重!只是比较复杂!解毒,只要找到合适的药方就好!但是,解慢性毒药必须得慢慢来。它是通过长年累月积压在人的身体里,已经腐蚀来人的器官。”
“找到下毒的人,他手上会有解药吗?”邱传锡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女孩儿,慢慢旋转手上的茶杯。
“不一定!但总归是一份希望!而且,解药也不好配!”
“那我们就先治病吧!躺五天也没关系!”方笑笑一听,赶紧把自家儿子推出去。
“最主要的原因咱们到书房说可以吗?”
“很严重?”众人一惊,书房对于他们这种人是重要的场所。一般在里面讨论的事情都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看到女孩儿点头,秦松犹豫了下,“跟我来!”
一行人跟随秦老爷子的脚步到了书房。这里布置的充满古朴气息,整套的黄花梨书柜,笔墨纸砚应有尽有。窗帘拉上后,视线偏暗。
“说吧!”秦松坐在主位上,也没心情说说笑笑,直接进入正题。
“邱二哥之所以会对男女之事上瘾,主要是因为毒药当中有长桑麻!”
“长桑麻?”众人惊讶,他们倒是没听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被称为小神医的女孩儿慎之又慎。
“这是一种热带植物,内陆很少,北部更没有!平常会让人上瘾的毒品里也会掺入一些这种东西。长桑麻在其中的疗效最突出,但是它很早就绝迹了。现在毒品里掺入的都是它的替代品。”小米的语速很缓慢,想让众人听清楚她的话。希望是她多想,这只是个例。
“毒品中还有这种原料?”
“对!毒品原本最简单的作用是使人兴奋,沉溺于环境,使人上瘾的成分很少。但是,加入能使人上瘾的药物就不同了,只要你接触一次,下次就忍不住!最重要的是,这种东西在咱们国家根本没有。”
“你的意思是,这种毒是从外面走私进来的?”秦松看着女孩儿的脸,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蛛丝马迹。
“很像!这种植物最大的特点是兼容性强!”看着大家疑惑的脸,小米继续补充,“也就是它和任何药物在一起都能起到作用,并不存在相克的说法!而能克制它的药物也正是它本身。叶子是毒药,但是,花却是解药。”
“这种东西已经绝迹了?”秦瑞终于说出了进书房内的第一句话。
“对!”小米苦笑。重生这么久,一直顺风顺水,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弱。“在从前的典籍上看过介绍,说这种植物在一百年前就不存在。如果不是书上清晰地写着它的疗效、形态特征,我也不敢肯定今天会见到。”
“它的杀伤力很厉害?”
“嗯!古代打仗时多用这种药物,曾经有两个小国家就是在这种草上灭亡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重?”
“它可以在你毫无知觉的时候让你产生依赖感,还可以让你对任何事物上瘾。邱二哥的中毒只是慢性情药,还可以制造出慢性的痴呆药,慢性的神经药。简而言之,不管什么感觉,加上它,都会让你上瘾。结果都一样,七窍流血去世。”
方笑笑忽然泪眼朦胧,看看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儿子,一阵心疼。“谁这么坏啊?和我们有仇还是怎么样?怎么做这种遭天谴的事情?”
没一人说话,多年在仕途中走动的他们想的更多。简简单单的一种草就能毁了一个人,甚至灭了一个国,怎么能让他们不后怕?全国那么多人,说不定谁就会染上这种东西,必须尽快往上报,彻查此事。
“方阿姨!您别担心,我能治好邱二哥的!”小米最见不得人哭。每当有人哭的时候,自己的泪腺就忍不住。而且,自己还属于一哭就停不了的。
“这种病你能怎么治?”邱传锡刚刚听了那么多。这女孩儿他是第一次见,但是她的举动却一次次颠覆自己的认知。
年龄那么小,就有一手好医术。最关键的是,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显然,她是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才会把大家叫到书房。也就自家老婆才脑袋一根筋地只关心自己儿子。
“放血!”
“放血?”邱明因大叫,脸色更加惨白,“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没有找到长桑麻,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的病还能坚持多长时间?”邱明因哆哆嗦嗦地问,最后小声咕哝,“能再活几年,咱们就先拖着吧!”
“你这是早期,还能坚持两年多!但是,时间长了,你的身体器官恢复起来会很慢。现在是放五天的血,到晚期,你至少得放十天!况且,能不能找到长桑麻还不一定!”说着再次鄙视地瞧一眼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的男子,“早放晚放都得放,你再推也没用!”
“放吧!”邱传锡叹了口气,看看坐都坐不稳的儿子和哭成泪人一样,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的老婆,下定决心。
“放心!你应该相信我!就从今天开始吧!”女孩儿的双眼闪闪发亮,看着众人,仿佛能直视人的心底。让人不自觉地会相信她说的话。
“不行!囡囡,你快高考了!”秦瑞拒绝。他可不管其它人怎么想,在他心里在,只有小米的事情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儿都得排在后面。
“没关系,还有十几天呢!治疗也就五天,再复习五天就好!”小米对关心自己的男孩儿笑笑。以自己的水平早就能接到保送大学的名额,但是,想要和全班同学共进退的她并没有这样选择。
“丫头,你都快考试了,得养精蓄锐,不能累着!”秦松也不管其他人的事情,自家孙媳妇自家疼。高考在他这个土匪头子眼中可是大事件,千万不能马虎。
邱传锡尴尬地笑笑,他之前忘了这一茬儿,想到这几天的特殊时期,忙改口。“对啊!先考试完再说吧!”
“不行啊!考试之后还有很多事情呢!要忙订婚,订婚之后,我还得去澳门,已经答应干妈好久了!”看着众人,小米不好意思地解释。
“既然这样,那就今天开始!需要我们准备什么东西吗?”看着面瘫的脸色又像冰冷的趋向发展,邱传锡立马下定决心。
“什么也不用准备!你们做个心里准备就行!邱二哥会一连昏睡五天,大家不要着急!”
结果自然是少数服从多数。邱明因满是哀怨地跟着女孩儿再次进入房间。看看盯着自己的冰山脸,无比委屈。“我得脱到什么程度?”
“呃!”小米脸红,只能委婉地,“只剩一件就行!”
“那就好,我还以为又得一件不剩!”三下五除二把能脱的都脱掉,看看冰山脸得意地挑挑眉、一个病患的醋也要吃,将来你开个醋厂得了。
房间和普通的医院没有什么不一样,这是秦瑞早些年转为女孩儿打造的。不管在哪里置办新房,都会在里面装修出这样的房间。
“你们要一直在这儿等着吗?”小米疑惑地看着硬要跟过来的邱爸邱妈。她怕待会儿的画面他们承受不了。
“看着吧!看着也放心些!”邱传锡叹了口气。儿子平白无故地染上这病,他心里不好受。
“那好,等会儿你们不要激动!实在受不了那种画面先出去就好!”
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小米站在床头打开八套针包,仔细清点。根据自己的习惯,她做了几十套针,每个针包里有近一百根。放血可不是仅仅扎两针,放一下就没事儿了。
她所谓的放血同时需要刺激身体的内在动力,使它能够自我修复。也就是刺激某些细胞,再造血。一边放一边造,从而给身体内的血液全部替换。
女孩儿在旁边仔细拿出大大小小的针包让躺在病床上的男子心惊胆颤。“嫂,嫂子!大嫂!咱们一会儿扎针轻一点儿啊!扎不进去了,就换个地方,不要总挑一个地方下手!”
邱明因害怕啊!自己去医院输液的时候,亲眼看见有护士给病人抽血。一下没扎准,再来一下。再来一下还不是拔出来,重新扎。而是让针头在里面慢慢移动。他看着都嫌疼,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忍得住尖叫。
“你再乱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米拿出特大号的针在他面前晃晃。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看见针头还吞口水,像什么话。
“大嫂!我怕疼!”邱明因快要哭出来。自己已经这么惨,不仅从小背黑锅,竟然被下毒。现在还要看自己最怕的针头在身上扎来扎去。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对着男子温柔地笑笑。趁他眨巴双眼,失神的时候。右手忽然拿出针在他的脖子上一扎。
于是,站着的邱爸邱妈不淡定了。就这样把人弄昏了?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昏了?放在战场上,这简直是是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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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架空,关于药材为杜撰,考究党勿喷……
晚上八点又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