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钱夫人拉着钱颖颖,快速往前走去。
直到看不见那名宫人,钱夫人才放慢速度。
“也不知道刚才咱们说的那些,那个宫人听见没?”钱夫人絮絮叨叨说着:“应该不会听见,咱们离她并不近。都是你,若不是你闷不吭气,娘又怎么会一时情急在那里就跟你掰扯起来。你也不小了,自己好好想想,这偌大的云城除了云王殿下,再没有这么适合的人选。你嫁的好了,娘好,你爹也好。你爹卯着劲儿的想巴结云王,等你成了云王侧妃,他就要讨好着咱们娘俩过,你哥哥以后前程也不愁了。”
钱颖颖小声道:“娘你别再说了,让女儿好好想想吧。”
钱夫人点点头,将女儿揽进怀里,“傻丫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从娘身上就可以看出,选得好不如嫁得好。”
与这母女两人相遇的正是依梦,她本是奉命去办事,哪知居然碰上这么一出。
依梦的耳朵可是挺尖的,断断续续早就听了个差不离,所以钱夫人母女走后,她对着两人的背影呸了一口。
一路直奔春雨楼,当着骆怀远的面就对严嫣告起状来,将钱夫人母所说的话全抖了出来。
依梦也是知道自家陛下没有架子,又对娘娘百依百顺,若不然她再冲动也不会这么做。两人夫妻感情正好,猛地杀出个什么钱夫人钱姑娘,居然还对侧妃的位置垂涎三尺,难道不知道当初殿下为了拒陛下赐婚的侧妃,当场惹怒了陛下被撵出宫了?
想到这里,依梦的小胸脯挺得更高,脸上写满了鄙夷。
严嫣听到钱夫人说‘那云王殿下据说才年仅二十,青年才俊、风流倜傥’时,忍不住瞄了窝在那里,体积庞大的骆怀远。骆怀远见她看自己,有点窘然,用哀怨的小眼神回了过去。
就这,还青年才俊,风流倜傥?
嫣嫣,你怎么能如此赤/裸/裸!
夫妻二人的机锋,依梦自然没看到。严嫣听完后,点了点头,道:“不要理会她们,别人怎么想与咱们没有关系。”
之后,便让依梦下去了。
严嫣笑颜如花,凑了过去,纤手在骆怀远圆圆的肚子上磨蹭。
“风流倜傥的云王殿下,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骆怀远以极为敏捷的速度坐了起来,指天发誓说了一些绝无二心保证瞄都不瞄她一眼,再美的九天玄女都没我家王妃脚趾头好看之类的话。极为无耻的将严嫣吹嘘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将那什么钱姑娘贬低得一文不值,严嫣本是想逗着骆怀远玩儿,哪知被他给逗笑了。
一见严嫣笑得眉眼皆弯,骆怀远这厮就贴了上来,一通撒娇耍赖。上下左右围攻,兼嘴炮无双,等严嫣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了炕上,嘴唇被吸得通红,衣襟也被拉开了,一只大肥肉伸了进去又揉又捏。
“你怎么又来了!”严嫣气急败坏道。
这家伙忙得厉害,抽空说了一句:“伦家的小心肝受了创,你得补偿我。”
然后这一补偿就是在炕上厮磨了一下午。
*
这个年节,骆怀远和严嫣过得极为无聊。
不想出门去应酬那些个官员,就只能紧密着别院大门过自己的日子了。
到了临近年三十那日,骆怀远便吩咐了下去,让厨房好好准备。待年三十那日,别院里大摆席面,让上上下下都过个好年。说起来大家都是背井离乡,就当一起凑个热闹。
骆怀远和严嫣自然不会和下面人一起用团圆饭,两人在场别人也不自在,露了个面两人便回自己院子了。
在这期间,由于天冷加上过年的原因,钱夫人那边也没见动静。就是初一那日,带着女儿过来给严嫣拜了年。当时骆怀远并不在,严嫣也没从两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这让因着无聊好不容易有点事可以当乐子瞧的骆怀远和严嫣两人,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转眼间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
开春后,骆怀远就忙了起来。严嫣很少过问他忙些什么,只知道他成日里早出晚归的,据说是暗里的生意要忙,云王府那里也得看着,免得督造部门偷工减料。
对比着骆怀远的忙碌,严嫣就闲得有些无聊了。成日里只能在这别院里打发时间,幸好她平日里练武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倒也没有觉得不能忍受。
这期间,过年的时候钱夫人便回府了,一直到了天气稍微暖和些,才又再次来到别院。之后三五不时带着女儿来找严嫣说话,也不知道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这两人似乎并没有见过骆怀远,严嫣曾私下里和身边的人猜测,难不成这是想偶遇云王?
钱夫人确实打得这个主意,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承认云王妃长得风华绝代,是个美人。但男人嘛,又怎么可能一个美人儿就能满足。你有你的灿若春华,我有我的独居一隅,暗自吐香。各有各的特点,钱夫人自认自家女儿长得不比谁差,自然信心满满认为云王殿下见了小女,定然会惊为天人。
先不提骆怀远见着钱颖颖有没有惊为天人,反倒是钱颖颖受到惊吓了。
那日,钱夫人又带钱颖颖来此处拜访云王妃。坐了一会儿,两人便离去。行至春雨楼院外之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只见他体积庞大,远远看去甚是骇人。
他衣着颇为华丽,见其走来的方向,正是春雨楼。钱颖颖正在惊骇之中,就听得有宫人跪下行礼,口中称此人为‘云王殿下’。
这就是传说中风流倜傥的云王殿下?
钱颖颖看着身边钱夫人同样吃惊的脸,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匆匆忙忙回到钱夫人的住处,钱程奇一身便服,正坐在屋里喝茶。
见两人样子惊慌,不禁问道怎么了?
钱颖颖也不说话,捂着脸就哭着跑回自己房里。
钱程奇还在询问,钱夫人恼羞成怒,扑过去就是一顿撕扯。
“你不是说云王殿下风流倜傥,乃是一个不可多见的人物,为什么居然是一个大胖子?”
钱程奇一把搂着她,捂着她的嘴,去关了门后,才回身斥道:“无知妇人,嘴巴不把门,云王殿下也是你能非议的!”
钱夫人一噎,眼圈红红的,直往下掉泪珠子。
“我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就是这么跟咱们女儿说的!女儿本就脸皮薄,好不容易起了点心思,今日一见云王,居然是一个大胖子,你让咱们女儿怎么承受的住!”
钱程奇一瞪眼睛:“胖子怎么了?胖子也是全天下最尊贵的胖子!说你们是无知妇孺还真没有污蔑尔等,眼睛就只看得见一副臭皮囊。要知道人家可是皇子,就算登不上那个位置,也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这云王妃与云王殿下成亲已久,一直未见动静,咱们女儿要是嫁过去,能生个一儿半女出来,运气好点说不定能请封个世子,就算争不过云王妃,以后大小也是个郡王郡主。”
钱程奇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对钱夫人又是一顿训斥:“你以为郡王和郡主是街上的菘菜,到处都是?异姓爵位顶破天也就是个国公位,还得拼死拼活,马革裹尸,拿命去拼。皇家的爵位□□就是个王!更何况,风流倜傥、青年才俊,又不是形容人相貌的,怎么就成了我胡说八道!”
钱夫人被丈夫堵得没有话说,过了良久,才哭道:“这可让我如何与女儿去解释,为了这边将陈家的那门亲事退了,女儿已是百般不愿,如今又出了这么个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如何是好?儿女婚配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是被你给惯得,养了个娇气的性子。陈家那边就让她断了那个念想,好好在云王那里使劲儿才是正道。”
按下不提。
另一边,见着两个妇人以落荒而逃之姿,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骆怀远心里还真是有点小郁闷。不禁心中暗忖,怎么自己就如此的吓人?
此后,再次见着钱程奇,骆怀远很是有些日子没给他好脸色看。
严嫣那里也接到了这个消息,心情着实诡异了一阵儿。
之后,钱夫人再次带着钱颖颖来拜访之时,严嫣吩咐下面一律不见。夫君是她的夫君,她还没嫌弃,别人倒是嫌弃上了。关键你嫌弃都嫌弃了,还又贴了上来,这种行为真是让人非常无语。
云王妃变了态度,钱夫人自然不敢埋怨。幸好这会儿春暖花开,园子里的景色甚好,在园子里赏赏景儿,扑扑蝶,若是能顺便偶遇云王,也是一番美事。
也别说,确实偶遇了几次路过的云王。
只可惜云王一见着钱颖颖,就想着之前那次的落荒而逃,而且他心无杂念,自是对美人儿娇态无感。他也懂这其中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投怀送抱,这对上辈子被人投怀送抱多了的云王,自然不是什么稀奇事。
本就没有什么想法,又在自家王妃眼皮子底下。阿嫣看似对琐事并不上心,手下那几个丫鬟还有邹妈妈等,可是把这全院子的宫人收罗的上下一心。
为了不节外生枝,此类偶遇之事又发生了两次后,骆怀远便亲自叫来钱程奇对他说了,本王爱重王妃,本王的王妃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吃些小醋,为了不有碍夫妻和谐,你还是赶紧将你女儿带离这处,本就是本王夫妇两人所住的别院,搀和个官家小姐进来,容易惹人非议并有损贵府姑娘的闺誉。
钱程奇闹了个大红脸,迁怒道说都是妇人不懂事。蔫蔫的回去后,立刻命钱夫人将钱颖颖带回家去,免得在此处丢人。
一晃进入了夏日,云王府也接近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