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没看赵韫姝,只朝南国其他使臣道:“天色不早,各位早些进宫吧,陛下还等着为各位接风洗尘。”
说完,退开一步,转头吩咐,“平安。”
“是。”平安立刻上前。
箫誉凉飕飕的眼神瞥了一眼刚刚回应赵韫姝的那个官员,吩咐道:“吴大人对王妃出言不逊,藐视皇家,拉下去,乱棍打死。”
说完,一点表情没有的朝南国使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平安几乎是零反应的直接一把抓了那位吴大人,拽了人的衣领就往出走,
吴大人人都傻眼了。
他不就说了一句苏落是陈珩的未婚妻吗?他又没说错。
再说了,他可是朝廷命官,箫誉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生死大权。
吴大人一脸恼怒奋力要挣脱平安,毕竟堂堂朝臣,被人拽着衣领实在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放手,本官乃是朝廷命官,生死自由皇上判定,南淮王想要干什么?随意判定我的生死?你还没有这个权利,莫说是你,就是长公主殿下也没有这个权利!
再说了,我说错了吗?
难道苏落不是陈珩的未婚妻?难道五年是假的......”
不等吴大人说完,平安手起掌落,啪的直接一掌劈在吴大人脖子上。
吴大人话音一顿,翻着白眼昏厥过去,平安犹如提一头死猪一样把人提走。
旁边其他朝臣五一上前阻拦。
镇宁侯府是有不少追随者,但是最近几日,镇宁侯府接二连三的出事,镇宁侯自己能不能保得住尚且两说,再者,就箫誉这性子,他们上前劝阻有用吗?
明显是去送人头。
箫誉既然要娶苏落,那就是接受了苏落在镇宁侯府那五年的事实,但是,他接受不代表别人能说啊。
吴大人也是嘴贱。
众目睽睽之下,吴大人被拉到旁边,平安甚至连避开人群都没有避开,直接将吴大人往旁边地上一丢,自己抱臂退开,吩咐随从,“杖毙。”
当即便有人上前执行。
昏迷的吴大人被活活打醒,撕心裂肺的嘶叫怒骂,又被活活打死。
赵韫姝咬牙切齿看着箫誉,“你是什么意思?这是故意给我们看的?杀鸡儆猴?”
箫誉微笑,“公主误会,不是杀鸡儆猴,只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的王妃难道不是陈珩的未婚妻?他说错了?”
箫誉嘴角带着客气的笑,但是眼神冰冷,“皇室可是其他人能当众妄议的?别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在我这里,我的王妃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只有一个结果,让乱棍打死,想说的,随便说,别让我听见就行。”
顿了一下,箫誉朝赵韫姝旁边的使臣道:“你们还不上车吗?还要在城门口待着?一会儿该城门落匙了。”
那使臣看向赵韫姝。
赵韫姝瞪着箫誉,几乎一字一顿,“你就是故意杀了他给我看的!怎么,怕我为难你那王妃,所以才给我一个下马威?
南淮王,你未免天真了些。
本宫可是南国的公主,什么时候你么这小坡国国力比我南国强大,你再摆下马威吧。
现如今你们陛下见了本宫,尚且要礼让三分。
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
赵韫姝勾了一下嘴角,话没说完,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箫誉眼皮没眨,扫了一眼身后朝臣,最终目光落在已经被打死的吴大人身上,性质恶略的朝平安道:“把人送到镇宁侯府门口,本王等着镇宁侯给他做主来找本王。”
说完,转身上了自己的马。
宫中。
因着本朝弱小,南国来的又是嫡公主,皇后早早率后宫几位有头有脸的妃嫔并着一众朝臣家眷等候在宫门口。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
“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已经到了城门口了?怎么还不见过来,这是在城门口耽误了?”
“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耽误。”
“听说这南国的公主是看上了南淮王,这次来,是专门来联姻的,偏偏今儿南淮王大婚,说不定在城门口发生了什么事。”
“啊?真的假的?南国的公主想要和南淮王联姻?”这发问的人语气里带满了不可思议。
她不可思议的点不是南国公主要嫁给箫誉,而是箫誉放着这么好的亲事不要竟然还要坚持在今天与苏落结婚。
这不是傻吗?
那人一边说话,一边拿眼去看苏落。
长公主被太后留在了宫里没出来,苏落单独被带了出来和其他朝臣家眷一起迎接南国的公主,
她旁边立着的,还有几位皇子的正妃侧妃,这几位谁和苏落都不熟,没人替她解围,不过都是作壁上观看热闹。
多的是人拿眼去看珍妃,这是都盼着珍妃能说两句呢。
毕竟苏落是从镇宁侯府出来的。
珍妃想说都想的快要憋疯了,可偏偏箫誉抓了陈五,镇宁侯提前给她打好了招呼,不让她随便招惹苏落免得激怒箫誉。
珍妃颤着腰杆轻嗤一声,扶了扶鬓间簪花,到底是一句话没说。
没等到珍妃的发飙,众人不免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正有人想要挑唆两句,就见一个小内侍急急忙忙白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
真是先前皇后派去城门口查探消息的那个小内侍。
“如何?”不等人靠近了,皇后先问道。
那小内侍跑进了,嗓间吞咽,“南淮王已经带着南国使臣朝宫门这边来,不过......不过......”
小内侍眼神乱飘,在人群里看来看去看了好几下,最终目光落在一处,他道:“吴大人被南淮王当众杖毙了。”
人群里,立刻有人发出一声颤抖的惊叫,跟人人群窸窣,一个妇人被一个小姑娘搀扶着,从人群里跌跌撞撞跑出来。
那妇人脸色青白,小姑娘脸上带着汩汩不断的泪珠子。
是吴大人的妻子和女儿。
“吴大人怎么......”
“吴大人当众羞辱南淮王妃,被南淮王杖毙了。”小内侍自己眼底也带着惊恐。
他还从来没看过哪个朝廷命官是这样被杖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