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有关皇上颜面的那块遮羞布,彻底荡然无存。
整个朝堂纳罕,活像是让雷劈了。
见过离谱的,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皇上竟然把苏落的娘娶了回来,那五年前苏落爹娘暴毙乾州是怎么回事,那场肆虐许久的瘟疫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是天灾?还是人祸?是世家的贪婪?还是皇权的......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宴席大殿,骤然一静。
文武百官,只觉得背后冷汗涟涟。
这就是他们的帝王。
连苍生都能算计,还有什么下线是做不出来的。
可去你大爷的吧!
刑部尚书第一个将自己的官帽从头上摘下来,将正红的官服从身上扒下来,啪的往地上一扔。
“老子不伺候!老子天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图什么!啊!就图这个么!亏我刚刚还拽着大燕国的使臣......我特么的就是个煞笔!谁爱干谁干吧!”
刑部尚书罢官,跟着便有另外几位官员效仿。
一时间,竟然有七八位朝廷命官同时脱帽脱衣,甩头离去。
其他的,就算是没有罢官,也唏嘘连连,转头走了、
留下的,就是世家的几位。
当初的瘟疫,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一部分,但是做梦都没想到,苏落她娘竟然没死。
不光没死,还被皇上娶进了宫。
如果说,皇上让她进宫是为了酒水生意,可大燕国的使臣明明白白告诉大家,苏落她娘的酒水不如苏落。
可若说不是为了酒水生意......那当初皇上到底为什么制作那样一场阴谋。
这种被算计的感觉让几个世家都心头不痛快。
很快,宴席大殿一走而空。
只剩下顾宇飞死死的摁着苏落她娘。
苏落她娘功夫是好,比红毛好多了,可她喝自己的酒水的时候根本没多留心,以至于现在被摁住反抗不得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酒水里被人下了药。
她脸贴着桌面被死死的摁着,眼底迸着火星子看顾宇飞,“你们故意的,你们串通好的。”
顾宇飞嘴角勾着放荡不羁的笑,“真聪明。”
“你!”自己的怒骂就被这样轻描淡写的承认,苏落她娘差点气死。
可她被下了药,现在浑身无力。
顾宇飞扯着她的头发,“若非你,就不会有玉门派,没有玉门派,我们顾家军也不会枉死那么多人,玉门派在做皇帝走狗那些年,杀了多少军中悍将!”
所有被杀的,都是和萧济源私下感情不错的。
皇帝心虚,一个都不留,全杀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会有酷刑等着你去诉说!”
内侍总管从地上爬起来,走上前,他不知从哪弄来一根粗粗的绳子,交给顾宇飞,顾宇飞把人结结实实捆了,内侍总管直接把人带走。
按照谋害皇后的罪名,足够将她在宫中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带去慎刑司伺候。
一切料理干净,众人这才将昏迷在桌子上的皇上弄回了御书房。
皇后“亡故”,国丧在即。
皇帝昏迷不醒,一众骨干朝臣集体罢官,朝廷急需一位能主持大局的人出来。
这个时候,四皇子被顺其自然的推了出来。
皇后刚刚没了,又是在这种情形下没得,谁都不会在这样的气氛中去为难四皇子,尤其京都还有一个顾家军的副将坐镇。
四皇子顺利监国,发丧皇后,统管朝政。
而在举国大丧期间,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离开京都。
“娘娘,咱们总算是自由了!”银霜抱着皇后,热泪盈眶。
皇后拍拍她的后背,笑道:“亏得箫誉想得出这一招金蝉脱壳。”
银霜道:“主要是咱们顾将军不争皇权,不然,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皇后嗯了一声,“争也争不过,哥哥送来消息,苏落就是南国要寻找的那位公主,如今箫济源又活着,箫济源和大燕国那位将军皇后关系匪浅,你说,谁能争得过,不如换一个善始善终。”
“娘娘英明!”银霜喜笑颜开。
皇后捏她的脸,“以后就不是皇后啦。”
这厢,她们主仆俩悄悄离开。
另一厢,一辆马车也悄然离开京都。
“娘娘,这些东西足够咱俩吃喝一辈子!等回了老家,咱们开个小倌倌坊,天天看俊男!”秀嫔的贴身婢女抱着一匣子珍珠美的见牙不见眼的,压着声音悄悄的说,身上穿的却是破破烂烂的一副落魄样。
秀嫔是万万没想到,还没且她对皇上动用她的秘密燃情香呢,皇上竟然就不中用了!
她要是继续留在宫中,那岂不是成了太妃?
那怎么行!
她才十几岁不到二十岁的,正是开始花钱的好年纪,立刻马上当机立断就和自己的贴身小婢女带着这些日子讨来的赏赐,趁着宫门口发丧把守松懈,跑了出来。
家里来接应的马车就停在城门外,她俩穿着破烂的衣裳,一路急逃出城,谁能想到破烂的衣裳里面藏满了金银珠宝呢。
......
祁北。
眼看年关将至。
苏子慕顶着一张白嫩嫩的脸立在院子里的柿子树底下踢石头子玩。
平安从外面进来,就瞧见这位小祖宗一脸不痛快的表情,朝他吹个口哨,“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苏子慕撇撇嘴,“小竹子都去军营十五天了!”
自从萧济源接手箫家军,小竹子就作为萧济源的亲兵去了箫家军当值。
苏子慕也想去,但是实在是现在的这个年纪太小了。
小竹子一走,他成留守小孩儿了。
天天没人和他做伴儿了。
平安笑的不行,“你也去呗,去玩啊。”
苏子慕不高兴道:“我去了也不能操练没有任务的,去干什么啊,你找我姐夫啊?怎么,祁北知府答应了降税了?”
祁北的经济都把控在知府手中。
箫誉斗智斗勇了将近一个月,祁北知府终于是撑不住了。
“说是明儿办一场宴席,到时候宴请几大商贾巨头,到时候谈谈呗,你还知道挺多!”平安吹着一个口哨朝正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