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易某人和赵开完全是抢够了镜头,在两人的夹击之下,苏睿白就跟个透明人似的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看着易楠臣那淡定而自在的样子,她的心里狐疑了起来,警惕的问道:“那药?”
话问出了口,她才想到易楠臣和她一样一直在包厢里,那药是赵开端来的。她也懒得再问,站起来匆匆的朝着洗手间走去。
直觉告诉她那药肯定有问题,只是刚才赵开离开时从她的手上拿走了纸杯,她压根就无从得知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才到洗手间门口,就见林严从里面冲了出来,而跟在他身后的赵开手中的纸杯已经不见。
一见到她,林严的委屈就哗啦啦的上来了,直搓着唇泪眼婆娑的道:“姐姐,辣辣,好辣。”
他的手在唇上搓着,露出来的唇瓣已经又红又肿。苏睿白的心里一惊,上前拉开林严的手看了一眼,也顾不得质问赵开,拽着林严就往大厅。
赵开跟在身后万分歉疚的道:“师妹,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明明是冲了药的,谁知道拿的时候拿错了。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冲了半杯浓浓的芥末水放在一旁。”
苏睿白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理也没理他。
见一行人匆匆的,刚到入口处侍应生就迎了上来,微笑着道:“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被芥末辣到了,有没有什么可以缓解的东西?”苏睿白急匆匆的问着。
那侍应生朝着满脸通红的林严看了一眼,说了句稍等,没一会儿拿了一些小块小块的冰块过来,歉疚的道:“没有什么能快速缓解的,先含着这冰,应该能缓解点儿。”
说着,又看了林严那又红有肿的嘴唇一眼,小心翼翼的道:“要不去医院看了一下?”
这到底是吃了多少芥末,才被辣成这样?她的话刚说完,含着冰的林严就用力的摇头。
含着冰果然有用,至少他没有再呼呼的哈气了。在大厅里站着不是个办法,那侍应生又端着冰送他们回包间,等待着那辣味全部消散。
推门进包间,看到依旧慢悠悠的倒着清酒在品的易楠臣,苏睿白强压住火气在一旁坐了下来。
她压根就不相信这是一个误会,这事易楠臣虽然没有参与,但绝对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林严倒是挺懂事的,见她的脸色不好,含着冰模糊不清的道:“姐姐,不疼,不疼的。”
是不疼,只是辣得钻心。不过他倒是挺能忍的,换做别人,肯定比他不知道狼狈多少。
苏睿白听到这话,没有说话,但脸色更黑。又捡了一块冰让他含着。
过了许久,那辣味才渐渐的消散。几人离开,见苏睿白的脸色不好,林严边走边说些傻乎乎的笑话,努力的逗苏睿白笑。
他那红肿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简直是惨不忍睹到了极点。易楠臣跟看小丑似的强忍着笑意。到了车边时,林严突然有些腼腆的道:“姐姐,你喜欢我给你唱歌吗?”
苏睿白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他。林严傻呵呵的抓着头发,红着脸认真的道:“我看电视里说,女孩子都喜欢男生抱着花站在她家楼下点摆蜡烛唱歌,我也给姐姐你唱好不好?”
如果说林严之前败得惨不忍睹,但现在也勉强算是扳回来一些了。因为,易大少就做过这样的事。
易楠臣的脸果然黑了下来,苏睿白被这个想法给惊倒,一时未想到,跟摇拨浪鼓似的摇着头道:“不用不用。”
林严只是傻呵呵的笑,并未再坚持。
回去是先送林严回去,下车时,林严连连的保证自己没事,让苏睿白别担心。
这等于是再次的提醒她,自己被辣到这件事。苏睿白强笑着应好,林严还想说什么,易楠臣却已发动了车子。
赵开这人是最识趣的,也不敢让易楠臣送,送完林严没多久便下了车。车中只留下苏睿白和易楠臣两人。
赵开下了车,苏睿白就一直盯着窗外,看到前方有公交车站,面无表情的道:“我前面下车。”
易楠臣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却也没有停车。苏睿白上班的时候都是住在宿舍,他也不问,直接开车往宿舍。
争吵往往都是最没有意义的,他不停车,苏睿白也不说话,一直侧头看着窗外。
苏睿白本以为,易楠臣是要送她往宿舍的,谁知道到了半路,他竟然就停了下来。
送就送,不送就拉倒。车一停下,苏睿白立即就伸手去打开车门。车门是被锁着的,但易楠臣还是拽住了她的手,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不带任何表情的道:“苏睿白,我们谈谈。”
想起前不久的种种,苏睿白忽然疲累不已。她甚至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谈的。
论犟,她是怎么也犟不过易楠臣的。知道他不会放自己下车,索性安安静静的坐着,尽量的不带任何情绪的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件事,本就不怪你。”
她说的是苏正旭的事。听到这话,易楠臣的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任何的变化,依旧直直的盯着苏睿白。
苏睿白微微的顿了顿,又有些自嘲的道:“上床你更不用介意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阮秘书挽着他胳膊的样子,以及今早那个女人的那番话来。疲惫夹杂着疼痛从心底涌起,她甚至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在逢场作戏,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累了,更不愿意再重蹈一次和肖骁结婚的那三年中那种暗无天日的痛苦。
放过自己,去给记忆留一分美好,也未尝不好。何必弄得两两相厌。
那么微微的顿了顿,她又接着道:“林严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而已。”
易楠臣一直没有说话,盯着她,突然勾了一抹笑容,拍了一下方向盘,耸耸肩,无所谓般的道:“那就做朋友,老头子念叨你好几次了,周末到家里吃饭。你是知道老头子那人的,我和你别别扭扭的相处确实不合适。”
是不合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苏睿白本是想应好的,可话不知道为什么会卡在喉咙里,到最后,她微微的点点头。
明明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让自己离得远远的,做到漠视或是淡然。可就有那么些时候,控制不住那翻涌的情绪。
易楠臣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俊脸忽的靠近,热气喷薄在苏睿白的脸上,低而暧昧的道:“要不要来个goodbyekiss?”
苏睿白侧脸看着窗外,动也未动一下。易楠臣那么看了她七八秒,好似有些意兴阑珊,开着车走了。
送了苏睿白回宿舍,易楠臣并没有回公寓,而是开着车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里很安静,并没有什么人,只是尽头半明半暗的荧光灯闪烁着酒吧的字样。
易楠臣进去的时候,徐成岩早就到了。非常的难得,他竟然没有同女适应调情。
看见易楠臣,他懒洋洋的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易楠臣还未坐下,徐成岩便替他点了酒。
易楠臣并不领情,瞥了徐成岩一眼,淡淡的道:“你最近怎么老是在这边?”
徐成岩明显没想到他会问这,别过头支支吾吾的道:“最近闲呗,回去吵死了,不如在这边清静。”
易楠臣没有说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徐成岩也跟着喝了一口酒,才开口问道:“你让席承过去,是真打算开拓海外市场?”
易楠臣又握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淡淡的嗯了一声。徐成岩扯了扯衣领,慵懒的往后一靠,盯着易楠臣又问道:“你是打算以后亲自过去?”
易楠臣不置可否,继续喝着酒。易楠臣的性子徐成岩太清楚,知道他不想说的事就算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撇撇嘴不再说话。
夜,分外的静。一轮弯钩月挂在空中,清冷而又神秘。
易冉接到徐成岩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两点多了,徐成岩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带了些惑人的醉意,开口便道:“小乖乖,你哥在酒吧这边醉了,过来接他。”
易冉其实是最讨厌徐成岩这种语气的,皱了皱眉头,抓着钥匙出了门。
那间酒吧虽然偏僻,但人却不少。大多都是回头客。这个时候,城市中的大多数都已入眠。但对于泡吧的男女来说,却正是暧昧十分。
一进入酒吧,就见几对男女勾着脖子正在热吻,丝毫不顾这是公共场合。易冉虽是大大咧咧的,但在这样暧昧的场合中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她对徐成岩的不靠谱有些恼火,环视了一圈没见到他和易楠臣和徐成岩的身影,火气不由得上来。立即便拿出手机来给徐成岩打电话。
刚拿出手机,穿着马甲的侍应生便上前,一脸谄媚的道:“您是易小姐是吧,徐二爷在包间等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