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室内鸦雀无声,两个人目不转睛的大眼瞪小眼,火花四射,分不出伯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盯得四目通红,眼泪直流,但谁也不认输。
为了让对方妥协,裴亦堂站起身跨着步伐向施甜甜走去,身高有差,犹如泰山在前。
低头,让双眼更能看得清对方。
施甜甜受不了他的逼压,慢慢地坐回椅子上,裴亦堂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双手搭在椅子边上将人牢牢锁在胸前,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身上若隐若现的幽香传入他的鼻腔,不像公司里的女孩子有些化妆品的味道,她的是淡淡的百合香,与第一次她来找他一样,脸上虽然化着妆,可她身上依然传来阵阵令他身心舒爽的味道。
身体突然热了起来,口干舌燥,喉头不自觉上下活动,眼前的女生闻起来好香、皮肤好白,睫毛好长、嘴巴好红润,看起来很好吃。该死的,好想尝一口。
施甜甜快要撑不下去了,眼前的男人越来越过分。他身上阳刚的气息不断的围绕在她鼻尖,惹得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呼吸里面有那些不该有的味道。黑亮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丑陋恐怖的疤越来越接近,两人的双眼越来越红。
施甜甜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干,伸出小小的舌头不在意地舔了舔。
裴亦堂的脸色蓦地一沉,整个总裁室的温度好像高了起来,“道歉。”
声音沙哑富有磁性,湿热的气息拂过脸颊,施甜甜耳根烫红却又很倔强,“你给我道歉先。”
“女人,别惹火。”
“神经,我没有。”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一度火爆。罗非鱼的咖啡已经喝了三四杯了,肚子已经开始抗议,她和严玖坐在休息室里从诗词歌赋谈到华山论剑,足足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口干舌燥,水都喝了七八杯。
“严大哥,你不觉得他们在里面已经很久了么?”
严玖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跟她说:“不过才十几分钟,还早。”
罗非鱼怀疑的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搔了搔头,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是你的时间观念有问题还是我的手机时间有问题?”
严玖低头,眸光划过一丝狡黠,高大威猛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说起话来脸红心跳,“好像跟你在一起,时间就好像被谁定格住一样,不愿溜走。”
罗非鱼愣住,有些无语。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和他认识也没多久,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怕她误会吗?还是说他和前男友那个王八蛋一样是想玩弄她而已。
不过相识才几十个小时就想泡她,这样的男人大多都是见色起意。
赶紧的,离这人远一点。
“啊,是嘛,可能是因为我们兴趣爱好相同,大部分话题都谈得拢,有你这样的朋友挺好的,有空再聊哈,我要去找甜甜了。”
罗非鱼礼貌性地摆摆手,抓起包包风一般似的刮走,片刻也不愿停留。黑色的恨天高发出夸张的声响也证明了她的慌张。
严玖坐在原位望着落荒而逃的身影,自嘲地笑了笑,原是他不配,不配再拥有一个属于他的爱人。
女人一向如此,面对不爱的人,连个机会都舍不得给。
“甜甜,要回去了。”罗非鱼不顾陈秘书的阻拦,大大咧咧地闯进总裁室。
刹那间,空气再度凝结下来。
眼前的画面真是虐了狗了。
原本裴亦堂打算认输,两人四目对视熬得眼泪直流,加上施甜甜本身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到处使坏逼迫他就范,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挑衅,干脆让她一次也无妨,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吓了两人一跳。
裴亦堂的脚底打滑,施甜甜的本能惊跳,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双唇相接,加上眨了眼睛泪水流得更多,外人看来,两人是情深不能自制,破开胸膛把心掏给你看的这种表白方式。
施甜甜脑袋一片空白,眼前放大的男性面庞以及鼻尖萦绕的男性气息,令她脸颊发烫,呼吸不畅,竟当场晕了过去。
裴亦堂显然愣住了,还没来得及细品芳泽,对方已经不省人事。虽然已经破了相,但真的有这么恐怖能将人吓晕?
不可能啊,三岁小孩见了他还嬉嬉笑笑求抱抱呢,施甜甜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要晕也是第一次晕,不会等到现在。
难道——有口臭?
“哈…”裴亦堂将手掌挡在嘴巴前哈了一口气闻着。
“奇怪了,也不是这个问题啊,怎么会这样?”他一没吃臭豆腐二没吃大蒜,肯定不会因为口气问题导致女人和他接吻的时候晕死过去。
莫不是她本身就有毛病?
他的怪异举动已经引起了总裁室外的注意,除了罗非鱼知道施甜甜因为紧张过度昏阙之外,其余人都认为她是被总裁虐待而出事,通通光明正大地议论纷纷。
不可否认,看起来是禁欲系的男人是这么的逗比,罗非鱼稳住心神,忽略他脸上的伤疤,走进总裁室巴巴地伸出一只手,“您、您好,我、我是甜甜的好朋友罗非鱼。”
裴亦堂没有理会她,他低头,骨节分明的大手晃了晃脸红到晕倒的施甜甜,“喂,你朋友来接你了,醒醒。”
“再不醒的话,我将你从二十八楼扔下去。”施甜甜依旧昏迷,他仰起脸看着罗非鱼,冷冷道:“她没醒,你把她带走吧。”
正好,罗非鱼刚好有想开口要人。
裴亦堂嗓音极淡道:“等她醒来后再让她过来一趟,我给她我的答复。再者就是,不该知道的事不要问,不该说的话也不要说,特别是在她面前。”
罗非鱼点点头,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是说,有什么话你自己说,她有什么问题要找你问,不管我知道什么都别出声,让我做个旁观者对吧。”
裴亦堂冷漠地睨了她一眼,“对。只要没有人插手我和她的事,接下来的问题就好解决得多。”
“这个啊,没问题,我正愁着她找不到老公呢,既然有你条件这样好的男人追求她,我也替她高兴。虽然你长得不尽人意,但我觉得甜甜是不会嫌弃你的。加油!”
裴亦堂:“……”
暗自佩服,不愧是这女人的朋友,连说话的意味都一个样。裴亦堂的心瞬间碎成了渣渣,怪不得公司的员工都在议论他,原来是真的嫌弃他的容貌还有直来直往的性子。
稍微让开一条通道,裴亦堂朝着罗非鱼示意。
“嗯?裴总,您还有事要交代吗?”罗非鱼不明所以地问。
裴亦堂无语地扶额,连脑瓜里的浆糊都一样,蠢死了。
“是让你把她带走。”裴亦堂有气无力地说。
可是,罗非鱼虽然会打架,可她在众人面前很爱面子的,断不能做出有损形象的事情来,尤其是在满是帅哥美女的A大集团里,她更不会把自己女汉子的一面表现出来,直勾勾地瞅了瞅裴亦堂,委屈巴巴地说:“甜甜虽为女子,可她的体重不轻,裴总,我带不动她!”
裴亦堂一听,嘴角不断地抽动,忽想起昨天夜里把严玖过肩摔的人,完完全全与今天不搭。能把一米九的男子摔出去,怎么会带不动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她。
装,你就尽情的装。
然而,除了嘴角抽动,其他的,裴亦堂不为所动。
罗非鱼暗自咬牙,不断暗骂他不识相,白给的机会都不懂珍惜。
直男,缺根筋。
或是瞧出了罗非鱼的为难,严玖站在她身后毛遂自荐,“我来,施小姐身材娇小,对于我来说简直轻如鸿毛。”
轻轻推开罗非鱼,严玖上前就要把施甜甜抱起来。一想到这个情绪多变的女人在别人怀里昏睡,裴亦堂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硬是眼睁睁地看着严玖的动作,双眸恨不得将他盯出几百个洞,好让他动弹不得。
严玖顶着压力将人抱出总裁室,双手无处安放,只好紧握拳头不让自己触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这让罗非鱼非常讶异。
两个人带着昏睡的施甜甜再次坐回路虎里,无视暗处的狗仔队,罗非鱼让严玖开车到富贵花园。
坐在总裁室的裴亦堂眯了眯眸子,心情极为不爽,随后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爷爷,您老是不是钟意施正宁的孙女,想要她做孙媳妇?”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才出声,“是,除了她有资格外,其他女人休想进我裴家的门。”
裴亦堂不禁皱起眉头但依旧听得出爷爷这话是预防针,同时也是警告。
电话那头依旧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我裴家的门,要是你一意孤行,可别怪爷爷狠心。”
话音刚落,裴亦堂心中的怒火瞬间彪了起来,“玉玲她不是阿猫阿狗,她是我的挚爱。”
“什么挚爱,你懂什么挚爱,她的母亲是小三,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裴亦堂微微一愣,脸上写了震惊,“但那又能如何?她母亲犯下的过错怎么能让她来承担?”
“有其母必有其女。梁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给我离远一点。”
嘟嘟嘟……
裴亦堂难受地挨在椅子上,一脸的痛苦。
梁家与裴家原本是世交,却因为家主的出轨导致名声败坏,梁家主母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出身书香门第,因为孩子出生那会儿伤了根本无法再度怀孕,也仅有一个儿子而已。
家大业大,梁家家主怎么会甘心,开枝散叶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很快,梁家家主遇上了玉玲的母亲。
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曾经的金童玉女如今尽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