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别乱说。”甄邱宁脸色一下就变了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锵锵有力,让众多人为她的勇气鼓掌
呸!甄邱宁暗地里啐她一口,这丫的果真是来高攀他的。不像施甜甜,虽然时常照顾他,可显然易见,处处都在替他的身体健康着想,而白莲花……妈耶,这女人太可怕了。
本来坐在附近看热闹的群众津津有味,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骚动将他们的目光给吸引走了。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你用来勾搭别人老公的场所,识相就给我滚。”
甄邱宁忽地一愣,眼前的女人……好眼熟!
施甜甜踩着轻松地步伐来到甄邱宁面前,一身月白色的连衣裙刚好将她的身材显露出来,却不像白莲花那般暴露,该收的地方一样没让人占便宜。“亲爱的,我给你带了午饭,你最喜欢的蒜米炒青菜。”
眉眼弯弯,没有了昨天的委屈模样,施甜甜挺直了后背,微显的肚子就这样抵在他的鼻尖,“看,你的孩子想你好久,今天念你可以站起来走动,我勉为其难让你倾听他的心声。”
从容却霸气,施甜甜一手拿着午饭,一手将他的脑袋压下,轻柔地问他,“感受到你的孩子在干嘛吗?”
阿宁,你是否会想起经常躺在我的大腿上贴着肚皮聆听动静小小的声音?
甄邱宁的身体僵硬,一直不敢动弹。身上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无数个梦中,熟悉的味道令他温暖无比。
无处安放的双手紧紧握拳又张开,耳朵却不由自主想要贴得更近。
对了,心就是这种感觉,非常的惬意。
“她是别人的老婆,你不能这么做!”白莲花想上前将施甜甜拉开。
却不想,施甜甜一个回头怒瞪,使得她硬生生地停下脚步。
“别人的老婆?”施甜甜仰头笑着,“他还是别人的老公呢,你不也一样想要勾引他。”
白莲花身体都在颤抖,用尽力气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忽然笑着哼哼两声,“我们青梅竹马,感情非同一般。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食物,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我比你更适合做甄家的媳妇。”
“那有怎么样,只要家公和阿宁认定我,你比我合适又怎样,对于他们来说,你还不是不配!”
听到施甜甜得意洋洋的一段话,白莲花的瞳孔猛地一缩。
“所以……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才对。”施甜甜将甄邱宁放开,笑着露出可爱的虎牙,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比以前年轻了许多倍,一时半会之间,竟难以回神。
“阿宁,我们回去吃饭吧。”态度截然不同,面对甄邱宁时柔情似水,面对白莲花时冷嘲热讽。
甄邱宁喉结上下动了动,终是沉迷在她的美貌中无法自拔。浓妆淡抹将她完美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清晰,清楚地看见长长睫毛下的眼珠里有他深情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不愿想起她是裴亦堂的妻子,也鬼使神差地让她牵着手往病房走去。
甄邱宁不知怎么了,一点也不愿意想起前些天冷漠地对她,后悔油然而生。照顾他这段日子下来,身材没有那么圆润了,父亲告诉他,再这样下去,她会吃不消。
心疼小小模样的施甜甜,却只能像个孩子一样跟在后面。
她刚才怼人的话,足以让甄邱宁沉沦在她的彪悍中,既不像别人没有形象,也不像别人懦弱无能。简短的几句话打败了对手,可想而知,她的实力远不是他能低估的。
他整个身体都在随着她的接触而泛起热浪,难以相信她是父亲口中的妻子,明明是裴亦堂家的。
可是,心里莫名地反抗,她不是别人的,是自己的。
穿过一楼大堂,施甜甜并没有带他乘坐电梯上去,而是选择走楼梯。
怀着身孕,又提着午饭,是什么让她如此坚强。
“那个……听说你……”
“不用听说,我就是你的妻子。”施甜甜立马堵住他想说出口的话。
“不是,我想说,听说你女儿走丢了!”
施甜甜脚步一顿,牵着他的纤手紧了紧,“快乐也是你女儿,从小由你抚养长大,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
她转过身面对他,没有责备没有苦恼,而是像夫妻般谈话,正常得让人心慌。
“如果我说真的不记得,你会不会打我。”甄邱宁不好意思搔搔头,“我不想骗你,只记得你是裴亦堂的妻子,就是疑惑为什么你会嫁进甄家还怀上了我的孩子。会不会是我……霸王硬上弓?”
施甜甜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你没有霸王硬上弓,是我答应要嫁给你的。”
那段暗无天日的回忆,每每回忆起来总会让她害怕到颤抖,脸色虽然不好看,也不会怪罪甄邱宁将往事提起,“我没有福气成为裴家的媳妇,怪我不好,让裴亦堂误会了。”
仅仅只是误会这么简单?甄邱宁又不是傻子,夫妻之间怎么会因为误会而让妻子嫁给别人?
“那……裴亦堂没有来跟你解释?”
施甜甜累了,干脆就坐在楼梯间,也不怕灰尘弄脏她昂贵的衣服。
坐下来之后,拿出午饭递给他,“先吃吧,吃完我再告诉你。”
关于裴亦堂的回忆什么的,她实在是一点都不愿意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经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无比清晰。
所以,淑玲和小翠将她带出来在遇到甄邱宁之后,以为真的是老天爷可怜她。
她不会对甄邱宁生气,因为他是用生命保护她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插足者而怪他。
他要被人抢走,自己努力留住;他要喜欢别人,自己安静退出。欠他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我曾经说过无数次,告诉他,我没有伤害他爷爷,裴亦堂是个人渣,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我的话。别人害怕嫁给妈宝男,我却可怜自己嫁了爷宝男,什么都相信爷爷的话。这也就罢了,还特别的自信,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所以,误会解不开。”说起这段往事,简直心如刀割。裴亦堂,你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在牢狱里,你是否会觉得特别的对不起我。
甄邱宁默默地吃饭,只有一样青菜而已,味道却让人温暖得想要落泪。
她又说:“不相信我就罢了,还让人在牢狱里虐待我。阿宁,你是忘记了当初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被虐待的时候我怀着身孕,是裴亦堂的种,可那又怎样,没有人知道,包括我。”
甄邱宁没有说话,想起那个和她一个模样刻出来的孩子甜甜地喊他爸爸的时候,心里居然很想应道。
可是,听她说起这件事仿佛在说着别人,简简单单,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后来,我被淑玲和小翠救走,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是你们甄家救了我,还把最好的一切给了我。你知道是什么吗?”
施甜甜笑着问他,甄邱宁小心翼翼地摇摇头,“不知道。”
施甜甜却不在意,“你已经忘了,不然肯定会不要脸地跟我讲是你自己。”
她这是——强颜欢笑!
嚼着米饭的动作慢慢停了,心脏因为眼睛看到了她故作坚强的表情而剧烈的痛着,这些回忆,光是听着,就足以让人心生恐惧。
那些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施甜甜到底是靠什么走过来的,恐怕是被迫或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什么,裴亦堂为什么会对这么善良的女生做出这种事。为什么,只因一段眼见为实的真相?
“甜甜……”他只是想搂住施甜甜给她坚实的拥抱,只想让她像不久前快乐并嚣张的怼人,可是施甜甜所承受的痛苦,早就深入骨髓,不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能净化的。
“我没事,真的没事。哭一阵就好了,你别放开手,紧紧地搂着我,让我感受你的温暖胸怀。”
已经有多少个日夜了,她没有抱着甄邱宁的身体入睡,以往觉得两个人贴太紧热得慌,现在好了,分开的那段日子里,整个人恍如走在极寒地狱,冻得她无法入睡。
“阿宁,想不起来没关系,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活着,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亏得小翠的化妆品是防水的,不然,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施甜甜不得恐怖得跟鬼一样。
看见怀里的女人哭得不能自己,让甄邱宁的心莫名地燃起一股刺痛感。
伴随着刺痛的感觉,多的是对施甜甜的心疼,这段让她痛苦不堪的回忆,该如何让它悄然离开。
不说一个女人承受这些事,就连一个大男人遇见了都觉得生不如死,那时候的她该多么绝望,没有人给她光明,看不清前路,任由施暴者如何对她。
甄邱宁搂紧她,不敢想太多。那时候的施甜甜或许希望自己被虐待至死,又或者有谁能给她痛快的一刀。
解释又有何用,受尽折磨的人,你还指望得到她的原谅?她是恨裴亦堂的吧,毕竟因为他,她才会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想起了裴亦堂做全球直播的那天,两人浓情蜜意,天作之合。大概,施甜甜会后悔和裴亦堂有过这么一段回忆。
所有的宠爱到头来变成了痛恨,每说一句,每想一次,施甜甜的心就会痛上一分,对裴亦堂的恨也加了一分。
到后来,曾经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从爱化为恨,仅需短短的几天。
甄邱宁为之动容,再度抬眸时,施甜甜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撞到了你的伤口。”
看看,这就是裴亦堂冤枉的施甜甜,一个纯真善良,从头到尾只会想到别人的好女孩。在裴亦堂的眼里,她不过是众多花丛中一朵带刺的玫瑰。喜欢的时候爱不释手,厌恶的时候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甄邱宁肩膀抖动着,竟跟着她红了眼睛,连带声音都是沙哑的,“没有,我很好。”
往后的施甜甜由他照顾,谁也别想夺走她,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行。即使痛失一段记忆,没关系,重新塑造美好的一段就可以了。
往后余生,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地生活。
施甜甜的心就像被刀剜去了一块,就算是失去了记忆,该有的疼爱一样不少。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明明自己不舒服,也要瞒着她说很好。
“你这傻子,该怎么说你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是可怜我,那就不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的将来我能够参与,想和你一起打**的城堡,怎样,愿意吗?”施甜甜趁机将心里的话说出口,换作以前他清醒的时候绝对是不会有这狗胆子当着甄邱宁的面说。
当年,被救回来的时候,恍如自己深处极寒地狱,浑身冷得刺骨,像是被漫天风雪封印过一般,连体内的血液也差点被冻结,连着心脏都快完停止跳动。
幸好,真心疼爱她的男人出来了。
甄邱宁从未有过谁像施甜甜那么大胆,说情话脸不红气不喘,像是征求他的意见想要跟他过日子。
甄邱宁明白自己的内心,听到表白,仿佛被佛光笼罩重获新生的感觉,像是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希望。
冤枉施甜甜的人是裴亦堂,派人虐待施甜甜的人也是裴亦堂,这样的男人已经不配施甜甜托付终身,唯有他甄邱宁,才能成为替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你不愿意?”施甜甜见他沉默良久,以为是被她的话吓到,稍有些着急地说:“那你再考虑考虑,我不急着需要你的回答。”
甄邱宁回过神,抓着她因为慌乱而无处安放的纤手,将它们抵在唇边,微微垂眸,将目光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小声说道:“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以我现在的实力不敢保证能让你过上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