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说担心茵茵会害怕,非要陪着,还真就守了司酒半晚上,守到了天亮。
其实,压根就是怕又有如程泽,程渊之流,找到空子就跑来骚扰她。
第二天一早看到程泽,才发现他是真的有点凄惨。
眼睛差点被戳瞎,后脑磕肿了,一只手断了,现在是拿石膏和绷带吊着。
而且,为什么嘴角又多了两块青紫?
他样子虽凄惨,偏偏姿态也不难看,说话做事还是一副从容优雅的样子,看到司酒出现,他眼睛都亮了。
“茵茵,早。”
“二哥早……嘴角怎么了?”
程煜长腿一跨,拉开了原本属于程泽的椅子,坐在司酒身边,“我揍的。”
司酒:“……”
“听说昨晚有些禽兽不如的东西跑进你卧室,企图欺负你。”程煜睨了一眼程泽,“我昨天喝得有点多,抱歉,当时都不知道。”
“呃……二哥没有欺负我。是,咳,是个误会。”
程煜显然并不相信司酒的说辞。
何况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显得有点心虚?
他却不知道小姑娘心虚的是她昨晚在大家眼皮底下被偷亲的事情,以及偷亲她的人还是那个大家都觉得冷淡漠然,不苟言笑的大哥。
这种事要是让大家知道了,多害羞啊。
二哥不会说出去吧?她偷瞄程泽。
程泽与她四目相接,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
像是在说: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不用总替他说话。”程煜摸了摸司酒的脑袋,“今天晚上开始,我守在你门口,谁敢再来,我把他脑袋打飞。”
程煜意有所指,挑衅的目光扫过程泽。
“让让。”程泽敲了敲程煜椅背,“这是你坐的地方吗?”
“这也没刻你名字。”程煜八风不动。
程泽眼神有点冷了。
程煜这次却一点要退让的迹象都没有。
“既然这样……”程泽阴仄仄的说。
司酒忽然起身,“既然这样,那二哥坐这儿吧。”
说完她二话不说去坐了程煜的位置。
这几个人,现在越来越懒得掩饰了,以前还假装兄友弟恭一下,现在这是开始撕到明面上了。
而随着程茵茵十八岁成人礼日益接近,这种“撕”很可能会演变得更厉害吧。
程煜和程泽都被司酒的操作弄得有点猝不及防。
可是想反驳的话,又因为司酒明显的脸色而憋了回去。
算了。一大早的,何必闹得她不开心?
至于程泽。
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对程茵茵昨晚奋不顾身相护的感动,都是想要补偿她,想要对她好的念头。
暂时,他也不想鬼畜。
于是姗姗来迟的双胞胎兄弟惊奇的发现司酒坐在了他们那一边?
程潜“哟”了一声,却是自动隔了一个位置,把挨着司酒的那一边让给了程渊。
程渊也只诧异的看了司酒一眼,拉开椅子坐下,也没说什么。
程诚不愿意和这群人一个餐桌。
他怕胃疼。
所以他起得和大哥一样早,带着早餐坐上大哥的车上学去了。
餐桌上很安静。
然后一个荷包蛋忽然被放到程渊面前的盘子里,司酒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阿渊,身体不舒服还是没胃口?看你没怎么吃。吃个荷包蛋吧。”
程渊捏叉子的手指一紧,转头看她,目光复杂。
须臾,他起身。
“我对兄弟之争不感兴趣,也没意愿夺取那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所谓抑制剂。
所以……
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话说完,他转身大步走了。
而餐桌前的众人,都被程渊这公然说破禁忌的做法弄了个措手不及。
半晌,少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哎呀!啧!要是这样的话,就有些无趣了呢。”
声音软糯,语气却又骄又娇,三分笑意七分恶劣。
众人皆讶然扭头,看到了少女注视着程煜背影的眼神。
太过黑白分明的眼睛可以显得清澈纯真,但因眼仁太黑,直勾勾的时候,就显得莫名的有点瘆人。
有一瞬间,很像一个被注入了邪恶灵魂的洋娃娃。
程泽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