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两声轻响。
是王方和陈木拔出了木仓,拉动木仓栓的声音。
木仓口一致对准祁晏的脑袋,王方硬邦邦的说道,“放开他。”
被两个黑洞洞的木仓口对着,祁晏却仿佛毫不在意,只盯着胡远一个人,“嗯?说啊?
啊……是我掐着你脖子你没法说话吗?”
他咧嘴一笑,那颗小虎牙白得闪光,却丝毫不显得可爱,只觉得瘆人。
“刚才在肚子里不是挺能哔哔吗?继续哔哔啊。”
胡远的脸已经憋成了紫色,他无力的拍着祁晏的手臂,示弱服软。
可祁晏丝毫不为所动。
看他的模样,直接掐死胡远也是有可能的。
王方比陈木沉不住气得多,食指已经一点一点勾在了扳机上,并往前走了两步。
眼前却忽然有个人影挡住了他的木仓口,王方眼皮一跳,冷冷的盯着司酒,“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开枪。”
司酒按了按眉心,扭头对着祁晏道,“祁晏,松手。”
祁晏的瞳孔晃动了一下,手上力道下意识松开了些。
一丝珍贵的空气被艰难的吸进肺里,胡远挤出一丝声音,“对,咳……对不起。”
“不松吗?”司酒的声音冷了一些。
祁晏一僵,下一瞬,默默松开了手。
胡远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声的咳了好几下。
陈木上前去扶他,而王方的木仓却仍然没有放下来。
司酒转头看向王方。
“做什么?”在里面等得不耐烦的秦淮刚到门口就看到王方用木仓指着司酒这一幕,一下子皱了皱眉,又偏头看到正被陈木扶起来的胡远,以及离他们很近的祁晏。
胡远其实还好,就刚刚差点窒息的时候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现在缓过来了,除了脖子有点红红的,看起来并无大碍。
而且是他嘴贱(?)在先,他是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跟个弟弟似的小白脸居然能听见别人的心里话。
“咳……小芳,别。是我有错。”
暗中腹诽人家小白脸什么的,确实有点没品,关键是对方竟然能读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也不怪他忽然发飙。
大佬的朋友果然都是大佬,脾气都是那么暴。
王方心有不忿,但连旁边平时最冲动的小雀斑都息事宁人的拉了拉他衣摆。
他恨恨看了祁晏一眼,还是把木仓放下了。
秦淮:“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他准备洗澡,外套脱掉了,只穿着衬衣,纽扣都解开了几颗,祁晏一抬眼就看到了他锁骨上方脖子上的两个牙印。
所以……这就是这胖子刚才所说的……搞得很激烈?
该有多“激烈”才会弄出这样的印子。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果然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应该一见面就把他给打死。
他的视线敌意满满,太有存在感了。
秦淮朝他看去,然后发觉他视线的落点在自己脖颈处,眼底便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
那模样怎么看都非常的欠揍。
他本来以为,这小子会忍不住上来揍他呢。
结果下一秒,这小子却露出一丝黯然又失落的表情,低垂着眸子,朝着小仙女说道,“欢欢,你不需要我了吗?
可是上一次,你明明说过,你会等我来找你的。”
“欢欢,你要丢下我第三次吗?”
他说着,慢吞吞挪到司酒身边,张开手拥住她,把头埋在她肩上,轻声说道,“我好难过啊。”
在他们身后,秦淮站直了身体。
祁晏把下巴抵在司酒肩膀上,抬起眼直直对上秦淮的视线,露出森森白牙,以口型对秦淮说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