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眉眼一厉,运起了记忆中多年以后才偶然获得的一种心法口诀,打算提前强行催动自己体内的妖丹爆境界弄死这不知死活的低级妖物。
下一瞬,一声清越争鸣,然后嚓的一声。
浑身被水蓝色光影包裹的灵剑破空而来,从那妖兽后背穿透而出。
那妖兽维持着前扑的姿势瞬间被冻结成冰僵在半空,然后哗啦啦碎成碎块掉在了地上。
沈星河抬头,白衣身影已落在了他身前,随意扬手,那柄冰冷却华美的惊阙剑“铮”的一声回到她手中。
出尘绝美自带仙气的面容,飞扬的发丝和衣摆,单手持剑手腕一挽收在身后,动作行云流水又赏心悦目。
单看外表。
宁清梦果然不愧被修士们追捧备至,称为修界第一高洁第一美。
只是谁能想到,这般圣洁高雅的外表,却有一副蛇蝎心肠和满肚子淫、秽龌龊的思想?
“为师让你练剑,你把自己练到妖兽嘴巴里来了,你可真是能耐。”
其实她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喂他两颗大回丹,再摸摸头告诉他不要怕,我来了。
沈星河又低下了头。
“师尊,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司酒:“……”
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沈星河对宁清梦一开始,也并不是这样的。
最起码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怕到这种程度。
而且司酒总觉得,沈星河对宁清梦这个师尊,现在已经隐有恨意了。
之前她被千雁的话吓了一跳,以为宁清梦真的不做人,凌辱过沈星河了,好在她搜索了宁清梦的记忆,前几次宁清梦让沈星河留宿广寒宫其实也不是为了她以为的那种事。
有时候是因为她责打沈星河太过,怕他那样子出去引起别人注意,有损她好师尊的形象。
有时候是因为她留沈星河下来,监督他日夜刻苦修炼。
有时候纯粹就是气不顺,就罚他站在院子里,不许他睡觉。
司酒:妈的!今天也是想暴打宁清梦的一天。
就这……沈星河要是一点不恨宁清梦,那才奇怪。
所以司酒没有把这两次见沈星河时,他时不时流露出的没掩饰好的恨意放在心上。
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在不过于崩人设的前提下对沈星河更好一点,并把一点一滴改善自己在徒弟心目中的形象这件事再次标红加粗放在首位。
沈星河说完发现宁清梦没有反应。
根据以往宁清梦对自己的态度,他眼眸冷了冷,屈膝就要跪下。
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一下就强迫他又站直了。
他愕然抬头。
“我门下没有软骨头。”
她的眉头微微蹙着,脸色有点冷,像是有点不耐烦,又像是有点焦躁。
“再让我看到你跪一次,你这两条腿干脆别要了。”
沈星河:“弟子谨遵师尊教诲。”她在焦躁什么呢?真稀奇。
“走。”
她就着拽着他的姿势把她往身边稍微带了带,紧接着右手一扬,惊阙悬停在半空,沈星河被司酒带着跳上去,御剑飞行之前,她很自然的抬手为两人打了一个挡风的结界。
灵剑载着人,倏忽远去。
两人站得很近。
沈星河这一次却没有在她身上闻到记忆里那无孔不入的让他作呕的冷香味。
反而有一种像是沾染上清晨露水的植物的淡淡清香,若有似无,非常细微。
还有罩在身上的这个结界……
沈星河低垂着的眼睫下那双眸子里,不自觉的露出些微迷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