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酒最终还是去看了那傻龙。
倒不全是因为被查尔斯的美色所惑,只是因为当她问出‘可我凭什么呢’之后,查尔斯红了眼眶,看了她好久,最后说出口的那句话。
他说,“因为修真的出了事,殿下您一定会很心疼的。”
那一瞬间,司酒心里,就真的疼了一下。
查尔斯把她带到修的房间之后,就沉默着退了出去。
司酒站在距离修躺着的床好几米远的位置,踌躇了好半天才走过去。
他现在是人形的模样,黑色的床品中他苍白的脸异常显眼,被子直接盖到脖子,所以司酒看不到他的伤口。
但是她又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她靠近几步,掀开了被子,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他并没有穿着上衣的肩膀位置,明明缠着纱布,却完全被血染红浸湿,一眼就能看出来,伤口处还在持续出血。
司酒的目光从他的伤口处移动到他脸上,昨天晚上闯进自己房里的时候给她第一感觉其实不是惊吓,而是一种莫名的既视感。
那时候她甚至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之后修给她的感觉就是凶。
那种杀气腾腾的,兽性十足的凶。
但现在他闭着眼睡着,脸还是那张脸,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莫名给司酒一种乖巧的感觉。
而且这张脸好熟悉。
不是曾经在哪里看过一次那种熟悉。
而是……
司酒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忽然惊觉,他的脸,从五官到脸型,每一个地方,都和自己认识的那些人有相像之处。
她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结论给吓得一哆嗦,匆忙而又凌乱的移开了视线。
三分钟后,司酒在不惊动修的情形下,撕开了他裹伤口的纱布。
两个血淋淋的贯穿伤明晃晃的暴露在司酒眼前,明明也可以说是她亲手捅的,她此时却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气,“看着好疼。我捅得有这么用力?”
她带着一种迟疑,好奇,以及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慢慢伸出手,指尖在那伤口边边轻轻戳了一下。
真的只是轻轻的一下。
然后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被注视感。
司酒扭头,对上了修那双黑金色重瞳。
司酒:淦。
不是说又伤又病昏迷不醒就快死了么?
为什么警觉成了这样?
他的眸光一片晦暗,却偶有金色流光在眸子里闪烁。
有点危险。
司酒宛如浑身炸了毛,刷地直起了身就想跑。
她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反应。
因为下一瞬,尚还在迷蒙中的修被她过激的反应刺激到了,几乎是弹起来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把她一把往后扯了回去。
她重重砸在了他身上,把他也砸倒了。
虽然倒下的位置是床,但她还是听到了修的一声闷哼。
司酒:“!!!”
司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一条手臂蛮横的箍着根本起不来。
挣扎间,她听到了对方好几声忍痛的抽气声。
不用看都知道,那本来就很糟糕的伤口这时候恐怕只会更糟糕。
忽然就冒起一股火气。
“你有病?放开我。”
“不。”
随着这掷地有声的拒绝,他另一条手臂也缠了上来,勒得她更紧了,司酒甚至觉得自己恐怕要被拦腰勒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