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很绅士。
扶住了司酒之后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殿下并不喜欢与他有过多肢体接触,他一直都很能克制。
但这一次,他没有被推开,而背脊靠着自己胸口的人也没有离开,反而是在谢禹迈步的时候,更加往他怀里缩了缩,竟然给他一种被依赖的错觉。
他的心里闪过狂喜,然后又弥漫上了些微心疼,第一次不带任何担忧以及忐忑的伸出双手,却也只是握住了她的双肩给了她一个支撑,没敢抱住。
但这已经足够查尔斯内心泛起诸多柔软甜蜜来。
“你不要吓她了,难道不是你授意我去请殿下给修治疗的吗?现在又发什么脾气?”
可能是因为殿下就在怀里吧,所以他不想高声对谢禹说话,语气堪称温柔,惹来了谢禹忍无可忍的一记冷睨。
谢禹知道啊。
要不是因为有共同的‘强敌’要对付,他管修去死好了。
所以得知修的情况很严重,才会暗示了查尔斯去求助司酒。
他也明明知道,司酒的‘治疗’方式是什么样子的。
本来,他就算知道,但没有亲眼看见,他就可以让自己不去想,当作无事发生。
可是看到她嘴角的血迹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没法控制了。
他甚至像是自虐一样,能够清晰的在脑海里构建出画面来。
他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所以他把人吓到了。
事实上在意识到她吓到了,谢禹就后悔了。
他本能的想上前哄一哄她,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不论是她委屈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任性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他只要上前一步,她就会很乖的钻进他怀里,哼唧着让他哄。
但他忘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所以她现在,躲在另一个人怀里,带着戒备警觉甚至一丝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谢禹只觉得喉头发涩,心底发疼。
他把手收到了背后,用力攥了攥拳。
“你想走,可以。”
他看到查尔斯意外的一怔,也看到了她脸上露出的喜色以及不信。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司酒又不是那么怕了。
因为有条件,那么就代表他说的话是真的。
当然,这个条件或许并不简单。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冷静的声音说道,“什么条件?如果是一些很过分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接受我一次催眠。”
他说道。
司酒诧异的睁大眼,旋即脸色有点阴沉。
“我不会趁着你被催眠的时候对你做什么的。”说完见司酒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的样子,自嘲一笑,但那抹自嘲很快被掩盖,重新变得强势起来,“我要对你做什么,还用得着催眠了你再做?”
这是认识以来,他对司酒说的最重的一句话。
他本不想这样。
但是对失去了全部记忆,并且性格脾气似乎都已经和以前有所不同的司酒,他发现确实不能再一味的抓着过去,用过去的方式对待。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来,司酒立马气势就弱了下去。
真会看人下菜碟啊。他心中无奈的笑叹一声,其实这一点倒是和以前又有点像。
“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条件。我巴不得你拒绝,然后一直在这里住下去。”他说。
司酒愤愤的瞪他,却又被他无表情的模样和有些冷意的眼神所慑,嚅嗫了下,怂怂的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你保证,催眠了我也不会对我做多余的过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