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前, 边城守将镇西将军孙成海, 与其子孙少怀叛国投靠敌国大代,又领着代国的军队攻伐大晋。
代国军队向来骁勇善战,此次又乃是倾举国之力前来征伐,本就因之前连续几代晋帝的昏庸与无所作为,而内『乱』不断、民不聊生的大晋,已是毫无抵挡之力。
长驱直入的代国军势如破竹,很快便接连攻下大晋数座城池, 城中守军与未及逃难的百姓尽皆命丧代国大军的屠刀之下。
一时之间,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只能弃家而逃、背井离乡。
照代国军队这般所向披靡的推进速度, 很快便要将战火蔓延至晋国都城之下。
就在晋国举国上下皆是人心惶惶,晋帝不顾朝臣苦谏,已是执意下旨将北蛮战场的守军调往樊城,以阻挡代国大军的步伐之时,代国军中却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混『乱』。
代国军中那场混『乱』, 直至二十多年后, 天下人方知其个中详情。
但在当时人们所知的便只有,代国军中主帅孙少怀突然率其亲兵冲出代国军营, 而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孙少怀失踪的同时, 代国军中所有上中两层将领, 尽数被人枭首诛尽。连那底层将官也死了不少。代国军中的粮草辎重, 更是被人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原本摧枯拉朽般的代国大军一夜之间群龙无首, 军心飞速涣散, 甚至出现了大批兵卒溃逃的情况。
两三日后,虽有带着代国皇帝圣谕的使者匆匆赶至,却也未能挽回代国大军的溃散之势。
反倒是大晋樊城,原本正在为一触即发的大战而彷徨不安的军民,因着这场战『乱』,得到了些许喘息之机。
在这种时局下,若要说在由于战火蔓延,而变得动『荡』不安的天下间,还有什么地方的百姓日子还算过得安稳舒坦,那便要数景王御下所治的景地,还有与那景地接壤的雍阳了。
因着两地比邻,彼此的百姓与商贾之间往来也极是密切,故而两地之间若有什么民间轶事或是小道消息,皆会很快被传播开来。
此时景地与雍阳并未为战『乱』所波及,但是在这两地,近来也发生了两件大事,令得好事者皆在茶余饭后议论不已。
第一件事,便是当今的景王殿下周易安突然不知所踪,只留下修书一封,将王位传给了其弟周景安。
若不是知道周景安此人,自幼便对其兄长极为尊崇,又向来醉心修仙无心他事,景地的百姓官员,都要以为周景安为了谋权篡位,将他们聪明睿智的景王殿下给暗害了。
因着找不到原来的景王殿下,如今景地的官员,只能天天都将新景王堵在他房门口询问政事。新景王被『逼』得天天抱着柱子嚎啕大哭,要“离家出走”的景王殿下赶紧回家。
无巧不成书,雍阳近来也出了件大事。
话说那雍阳城外有座山,传说古时有仙人于此山中得道,腾云飞升而上青天,故而得名“游仙山”。
十年前,游仙山上突然有一伙落草为寇之人,占山为王建了个雁云寨,专门打劫过往货商。
照理说这雁云寨之人,与那寻常的山贼土匪并无二致,雍阳附近百姓应是巴不得官府将其剿灭才是,可实际情况却非如此。
若是有人去询问雍阳百姓,对那雁云寨人的观感,那得到的答案,基本上皆是称颂有加。
原因无他,只因这雁云寨之人虽是打劫过往货商,但实际上只要商队乖乖交上足额的“过路费”,他们便会让人通行,从不扰民,也不随意伤人『性』命。
甚至在这雁云寨建立之后,那些山大王们便将雍阳境内的山寨匪窝都犁了一遍。以往那些为非作歹、害人『性』命的山贼土匪,尽数被他们挑了个干净。他们更像守护神般,守着那附近的安宁。
雁云寨之人此举,使得无论是雍阳当地百姓,还是往来行人,都不必再提心吊胆,唯恐有那『性』命之忧。也正因得如此,以至于曾有雍阳守军意图对雁云寨进行围剿时,还有百姓连夜上山,前去给雁云寨人通风报信的情况发生。
而这近来雍阳所发生之大事,便与那雁云寨有关。
话说这一日,雍阳城外官道旁的一座茶寮里,年近花甲、穿着打着补丁、洗得花白布衣的老板,正将一队过路的商人迎进茶寮之中。
那商队中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当中有个女子容貌美艳,一双大而明媚的桃花眼中,带着温柔浅淡的笑意,叫人一看便心生亲近之感。
女子的一只手上,牵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眉清目秀,看着极为灵动聪颖的孩童。另一只手却被她身旁那个头戴斗笠的男子紧紧牵在手中。
那男子虽是大半张脸被遮在压低的帽沿之下,但从他隐约显『露』的形状优美的薄唇,与轮廓精致的下巴,都在在说明这人的相貌应是极佳。
茶寮老板一面给众人上茶,一面心忖着这『妇』人与男子应就是这队商队的当家,瞧着这三人,一看便是一家三口。
便在这当口,他听到女子微笑问道:“老人家,这雍阳最近可有甚大事发生?”
老板一听,来了劲头,说道:“听客官这话,可是刚到这雍阳来?”
女子含笑颔首。
那老板见状,亦是笑道:“那客官可算问对人了。小老儿在这开茶铺开了几十年,这雍阳附近只要有甚大事,还真没有能瞒得过我小老儿的耳目的。”
他说罢,突然却又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叹了口气道:“要说大事,这最近还真有一件。客官这沿路过来,可曾经过那游仙山?”
“有的。”女子奇道,“怎么这事还与那游仙山有关么?”
她这话一出口,商队中的其他人尽皆暗暗凝神,竖耳倾听。
“客官们可曾遇到过雁云寨的大王们下山收那过路费?”老板又问道。
女子摇头,说道:“未曾。”
老板闻言一拍大腿,哭丧着脸大声叫道:“完啦!完啦!”
女子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老人家,我们未曾遇上劫道,您怎么反倒是这般神情?”
老板掬了把老泪,道:“客户您有所不知,且听小老儿我给您说上一说。”
女子听着老板将游仙山雁云寨的来历娓娓道来,末了便听他说道:“这雁云寨的大王们可是好人呐!可这前一段时间,便有传言说,有个女大王,上了那雁云寨中去。”
“据说那女大王身高八尺、青面獠牙还武艺高强、力大如牛。寨中的山大王们皆不是这女大王的一合之敌,原先雁云寨的江寨主亦不是那女大王的敌手,据说还被那女大王给霸王强上弓了,如今已是委曲求全,成了其压寨相公。那女大王手段非常,还将那雁云寨中的其他山大王,也尽数纳入她的后宫。我们这方老百姓,原本还能仰仗雁云寨的山大王们庇护,如今他们都已自身难保了,我们这些老百姓要怎么活啊……”
那老板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与他哭声同时响起的,是商队中人一连串的倒抽冷气的声音与接连不断的咳嗽。
美貌女子——许·青面獠牙·身高八尺·力大如牛·对江清尘霸王硬上弓·大开后宫·元表示:我不是,我没有!
江·被霸王硬上弓·压寨相公·清尘凛冽森寒的目光扫过茶寮当中,许元的众多“后宫”,眼神中明显写道:好,很好,非常好!
秦三、马越、小头目等“众后宫”表示:请给我们个墙角,我们只想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