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留守下来的百多名弟子无一幸免......”
谢文金的断臂之处已经止好了血,虽然外表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救治,可是内心却依旧在滴血。
“一个都没给我剩下......行了,让外面的人回来吧!面子也给足了,以后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了,回头让人把尸体处理好,就安心的开始发展吧!”
谢文亭揉了揉眉头,眼神略显疲惫的看着远方。
谢家说没有对抗白惊冷的力量是假的,但是就算打赢了又怎么样?白惊冷代表着又不是个人的意志,那是整个国家,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服个软怎么了?
毕竟自己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们硬碰硬。
可是被那个群和尚摆了一道,真是不爽啊!
“你怎么还没走?”
看着那一脸纠结的谢文金,这位谢家家主皱了皱眉头。
“家主......我们压下这么大的筹码,就是为了这一州之地,如今死了那么多人,而且还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那个年代被列为反动派的还想要什么答案?死了那么多人你以为我想?我老早就跟你们说那群秃驴靠不住,你偏不信,现在出事了就想退缩?捞好处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么多?”
谢文亭反问了一句,已经回过神来了的他,嘴上毫不留情。
为了这次合作,他还搭进去一个女儿。
天可怜见,她才十三岁。
那个男的都快30了,相差接近20岁,这些老家伙当时是怎么干的呀?这个时候反倒是迟疑了。
“现在退还来得及......”
谢文金缩了缩脖子,全然没有刚才那火爆的脾气。
这并不是代表着他里外不一。
很多时候,人们所表现出来的总是他想让你看见的。
脾气火爆和头脑简单那是两码事。
可却通常有人把这些混为一谈。
“你给我滚!”谢文亭破口大骂。
“我谢家的信誉就是坏在你这种人的手里。”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谢文金都感觉有点被侮辱到,只是察觉到谢文亭的名声才是这场损失里面最大的,当下就咽下了后面的话。
......
“必登啊!最近在寺里过得怎么样啊?那几颗传承悟透了没有?”
道采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和尚,眼睛里尝试挤出和蔼的光芒。
“还好!”必登一时把握不住这个人心里面是不是有恶意,所以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别紧张,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大师伯,你师傅最近受了点伤,照顾你不便,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反映啊!”
道采一笑起来脸上满是褶子,开口闭口之间,自称为我,尝试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我都继承好了,舍利子也还回去了,还没什么问题,师伯,你有什么事情吗?”
以必登的天赋,三天不到的时间就足够了。只不过为了照顾一下其他人,他甚至还拖了一下。
必登总感觉这笑眯眯的脸庞之下隐藏着自己忽略的一些东西。
“呵呵,恐怕也只有以你的资质,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师伯呢思前想后,相信你也听见了寺里的一些风声,怎么样?想不想做佛子?”
道采这话一出,当下必登就动容了片刻。
立佛子这种事情,在比赛完了之后在寺里掀起了一番浪潮。
大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说是为必岸铺路什么的,也有扯自己的,不过对自己都不太看好,毕竟这承受的重量,不亚于是重新立一名监寺。
必登虽然经常窝在房间里,可外面的风言风语终究也会传进来。
虽然大多数对自己都是负面的。
而且缺少佛骨的他,凭什么能够拿下佛子呢?
“师伯,弟子没这么大的志气,对这个位置可没有半分痴心妄想。”
必登一脸正色,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能有,但是砸到自己头上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怎么能叫痴心妄想呢?这个志气啊......你可以有......”
道采语重心长,他一时半会分不清这小家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于是只好隐晦的提示道。
“眼下寺里空缺比较多,师伯需要一些人来帮忙,你看......你师傅都躺床上了,师伯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那你可以找我大师兄啊!我大师兄比我强多了。”必登假装没有在意道采的提示。
开玩笑,自己这个小不点,能有什么本事能帮上他的忙?
“你大师兄也走不开呀!”
道采一脸的为难,佛子这种东西不是说册封就册封,不然他早就一语定之了。
这玩意要上告佛祖,祭寺入册,一大套手续都需要本人去进行。
毕竟这个是秉承着香火气运的东西,从来没有随随便便就能够把一个人撑起来,他又没有折纸术,而且就算拥有折纸术,不焚香告祖,那也是一个空壳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正。
“可弟子实在是没什么本事呀!再说了,必岸师兄不成吗?他比弟子强多了。为什么要是我呀?”
必登对这个师伯三番四次的要求起了疑心,这段时间自己分明也没有暴露什么东西,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呢?难道说阿含经的事情暴露了?
“必岸......必岸再强也是一个人,人手不够用呀!分身乏术呀!”
道采想了想,看了一眼这个师侄骨瘦如柴的四肢,转口又说道。
“我看你体内气血虚少,肌肉萎缩,定然是修炼了什么耗费精血的功法,已经是伤及了自身的本源,佛家功法,霸道无比,你没有佛骨,强行修炼只会伤己,如果你愿意成为佛子,那我就帮你把这些郁结的经脉,损失的血肉补回来怎么样?”
道采这番话说的真真假假,可大部分还是站得住跟脚的,最重要的是,这小家伙体表的佛光不可能是假的,那肯定是修炼了佛家功法,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说到底,必登对自己四肢的情况也清楚的很,他也想弥补回去,可至今还没有什么办法。
“我去问问我大师兄吧!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好,我过两天来找你!”
道采看了一下天色,心里思索着不宜逼迫太甚,干脆就答应了。
......
六鸣寺,讲经殿。
必广正坐在讲坛之上口吐莲花,讲经奥义,底下诸位弟子听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时,突然讲经的声音中断了。
“诸位师弟请回吧!今天讲经就此结束,若是想听的,明日趁早。”
必广说完这句话,不顾下面的喧哗就闭上了眼睛。
“我记得今天不是休沐啊?平日里怎么停了?”
“啊?怎么突然停了,我还差一点就能领悟了。”
“是啊,刚讲到精妙之处,我体内都快演化出这经文了,怎么就停了?”
“再讲两句啊,师兄!”
“必广师兄说明天就明天,都散了吧!”
底下弟子这么多年来也清楚这个讲经首席大弟子的生活作息,一般来说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停止了讲经,甚至就连讲经殿也很少外出,平日里一些师兄弟要面临突破或者师门考核的时候,全靠这位大师兄帮忙。
可是这突然之间的暂停,别人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毕竟他代师讲经说法是有时长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始终都要肩负一些任务,可必广的讲经时长远远超过了寺里给他划分的时间,在功绩考核这方面别人是没问题的。
这样就不能强迫必广继续下去了。
如果说他经常缺斤少两,迟到早退,克扣时间,那大家还能举报他一手。
可是人家不仅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还已经超额完成了,也就是说大部分的讲经时间都是他附赠的,而且还是不计绩效考核的,这就是大善人啊!
不然为什么别人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为什么别人都认可他这位大弟子?还不是人傻......宅心仁厚!
所以清楚事不可为以后,这群人别无他法,只好两两三三地作鸟兽散。
等众人离场之后,必登小和尚立在其中的身影就特别显眼。
必广看着空阔无人的大殿,垂了一下眼眸,疲惫之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好奇的神色。
“你这家伙可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也没见你来,怎么今天这么有空?”
必登讪然一笑,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话说师兄为了我一个人,把他们都赶走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呵,你知道这讲经殿是谁的吗?这原本就是寺里面留给师傅这一脉的,只要我把考核时长满足了,那其他的都是我的个人时间,我个人时间怎么安排,这有什么妥不妥的?”
必广笑了笑,这位小师弟还不知道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权柄。
真以为四大执事只是个名号吗?
那可是除了住持以下的四大最高权柄,更直接的说,这寺里面的财产除了名义上是住持的以外,其他的都被这四大执事给瓜分了。
这讲经殿就是其一,道炎把它给必广负责以后,那这殿堂就可以说是必广的了。
“这个样子吗?”必登挠了挠脑袋,寺里的弯弯道道他并不清楚,一开始他以为这是必广的工作室,没想到还是人家的休息室。
“怪不得师兄你一年到头都呆在里面,那你原本的宿舍呢?寺里面是不是没给你配宿舍?”
“你怎么知......咳咳,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